恶补金融学的第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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撬动金融世界的货币杠杆

一位地主去世了,他的遗产有19头牛需要分给三个儿子,根据他临终前留下的遗嘱,他的大儿子可以分得这些牛的五分之一,二儿子可以分得这些牛的四分之一,小儿子分得二分之一。问题是,19头牛没法被整除开,那么他们应该怎么分呢?

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很简单,找邻居家借来1头牛,那么这里就有20头牛了,大儿子分五分之一就是4头,二儿子四分之一,就是5头,小儿子二分之一,就是10头,4+5+10=19头,剩下1头牵回去还给邻居。

在上面这个题目当中,原本解决不了的问题,因为从邻居家里借来了一头牛迎刃而解了,事后这头牛又返还给了邻居。这头牛,就可以被看作是撬动这个问题的杠杆。

真实的杠杆是物理学层面的,阿基米德用来撬起地球的那个。但我们这里所谓的杠杆,其实是抽象的,也就是能够帮助我们用较小的代价,解决较大问题的方法。

杠杆可以用来解决很多问题,当然也包括金融问题。金融杠杆是金融学一个著名的课题,因为它用途广泛,因此对于它的研究也一直是金融学的焦点之一。

金融杠杆,形象来讲就是金融体系的各个参与者通过运用杠杆,用较小的成本撬动巨额的交易量,从而放大收益率,这一举措就叫作“杠杆化”。比如某公司要投资一个100万元的项目,但账面上没有足够的现金,只能够出资5万元。公司可以用自己的固定资产作为担保,融资借款95万元。这就是用5万元撬动了100万元的投资,杠杆率20倍。

“杠杆化”使金融资产数额急剧膨胀,于是就会出现甲为乙做担保,乙为丙放贷款,丙为丁重复贷款,丁再用得到的贷款去投资甲的乱象。在杠杆的巨大“力量”下,各个金融机构之间交错的证券投资和质押信贷在无形中乘数化地放大了收益和风险。

在金融世界里应用最广泛的是非货币杠杆魔术。货币杠杆的适用面很广,在不同的背景环境之下,货币杠杆的作用也不尽相同。很多金融学家都将货币杠杆定义为“在制定资本结构决策时对债务筹资的利用”。由此可见,货币杠杆的作用之一就是债务筹资,因而货币杠杆又经常被金融学家称为融资杠杆、资本杠杆或者负债经营,这也正好从侧面强调了货币杠杆是对负债的一种有效利用。

另外,还有一种认识是,货币杠杆是指在筹资中适当举债,企业可以利用这根杠杆调整资本结构给企业带来额外收益。在这个范畴之内,如果一个企业因为负债经营最终使得企业每股利润上升,那么金融学家便称其为“正杠杆”;而相反地,如果一个企业因为负债经营不利最终导致企业每股利润下降,那么人们通常将这样的货币杠杆称为“负杠杆”。

由此可见,货币杠杆对负债经营所产生的结果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也就是说,这根货币杠杆是具有一定的风险性的,用好了收益会上涨,用不好反而会加快企业走向灭亡。

我国经济几十年飞速发展,尤其是私营企业创造了巨大的财富,实际上就得益于货币杠杆的作用。

譬如在改革开放初期,很多企业因为资本不足,人力、物力有限,虽然拥有从技术到经验等一系列优势,但很难与国外企业进行竞争。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和银行通过经济补助、商业贷款等方式为这些公司解决资金问题,为这些企业的发展提供了足够的资金。

又如某企业注册资金是5000万元,但随着科技研发的需要,公司资金链开始出现断裂,在这种情况下,该公司紧急向政府求助。政府的投入虽然不多,只有800多万元,却帮助企业平稳地渡过了财务危险时期。最终随着技术研发成功,新上马的项目不仅给当地带来了数百人的就业机会,而且还使得企业的经营规模在几年里翻了数倍,企业利税也上了几个台阶。政府以800万元的货币投入,换来了数十、数百倍的收益。

像我国这样的新兴市场国家,因为经济发展迅速,货币需求空间较大,所以必然会大量使用货币杠杆,而这样长久下去,又给经济稳定造成隐患,所以中国金融当前的主题不再是杠杆化,而是去杠杆。

从大规模使用货币杠杆,到金融去货币杠杆,这其实是一个金融市场走向成熟的标志。金融学家曾经将“去杠杆化”分为了五个阶段,并认为一个完善的金融市场,必然是要走完这五个阶段的。

第一阶段是“金融产品的去杠杆化”。金融创新繁荣时期,在众多的证券化的资产基础上,产生了大量衍生结构性金融产品,这就是“金融产品的杠杆化”。金融产品去杠杆化,就是减少这种杠杆的产生根源。

第二阶段是“金融机构的去杠杆化”。一段时间以来,不仅投资银行,连商业银行都购买了大量“杠杆化”的金融产品,这就是“金融机构的杠杆化”,这个阶段是为了减少商业银行的风险。

第三阶段是“投资者的去杠杆化”。“金融机构的去杠杆化”大大减弱了金融机构的中介功能。这使那些长期依赖金融机构,获得部分短期资金来源的各类机构投资者,成了无源之水,从而不得不出售其所持资产来保持足够的现金水平,以备不时之需。

第四阶段是“消费者的去杠杆化”。投资者出售资产,加剧了各类资产价格的缩水并产生负财富效应,消费者所能做的唯一选择,就是增加净储蓄,以缓冲家庭净财富的萎缩,而这只能通过减少举债或提高储蓄率来实现。

第五阶段就是“全球经济的去杠杆化”,也被称为“全球化”。面对经济的恶化,各国政府纷纷出台经济政策,在政府层面去除货币杠杆,减少经济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