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约好了，稷下学宫
韩国的围棋大赛终于进行到了最后的决赛阶段，新颖的比赛方式也令所有人为之震惊，在最后的一场巅峰的对决中，不出意外地晋级了两名人气极高的棋手。一位时来自韩国的天才围棋少年张良，而另一位则是稷下学宫和鬼谷学院的双院奇人孙膑，最后的决赛是由这两个人对战，也是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到底是天才少年青出于蓝，还是纵横高手延续传奇，这就要在本次围棋大赛的对决结果中揭开了。
很快，二人经过相互行礼，也相继坐到了对弈的棋盘两侧，这场对弈也正式开始了。根据规则，最后的决赛需要重新猜先，而猜先之后，获得执黑先行的是孙膑。
“刚才一直都是黑旗赢，这次张良哥哥拿到了白棋，是不是运气不好？”阿玉突然提问。
“放心吧，和颜色没关系，我们都相信张良会赢下来的。”金成没有解释太多，而是简单一语带过。
而此时众人都在关注的棋局中，张良和孙膑也正在互不相让地纷纷落子。当众人都在为棋局的状况而焦急的时候，真正对局的两人却开始轻松地闲聊了起来。
“听说先生曾经亲设围魏救赵的计策，引得魏军大败，学生有一言请教，请先生赐教！”张良面对昔日自己的“偶像”，像学生一般谦虚地提问。
“张良公子不必客气，你曾经胜过张仪，想必对这些计策也有自己的见解，询问的目的，只是证实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吧！”而孙膑也是非常平静地和张良交谈，棋局中互不相让，你死我活，但是对弈双方却如同好友一般，着实让人着急。
“嗯。”张良点点头开始提问，“当日围魏救赵之时，眼看赵国HD城马上被攻陷，但先生却不直接援助却采取进攻魏国大梁的方式来迫使魏军回援，随后大胜魏军，为何不顺势攻下魏国大梁城呢？”
“此战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世人都传言鬼谷传人是用兵如神，但是像你一样深究原因的后生的确很少啊！”孙膑对张良的问题有了兴趣，也对他的思考方式给予了肯定，然后回答说：
“当年马陵之战前，张仪曾经出使过一次魏国，这才引起了魏国和赵国的不和，要了解这一战，就得先知道七国之间的局势如何。一直到今天为止，秦国都是最强盛的国家，但是却一直没法吞并其他六国，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孙膑简单一语，反问张良道。
“学生不过初出茅庐，对天下大势，所知甚少，还望先生赐教！”张良依然礼貌地向孙膑请教。
“秦国虽强，但是却四敌林立，西边、北边还有西南边不断有蛮夷部落骚扰，尽管不足为虑，但却需要时时注意，为此不断消耗秦国的军力国力，而秦国有名的战将，都被派去镇守边疆。此时如果再和其余六国为敌，显然是不是长久之路。不仅如此，秦国的东面，还在同时和四个国家紧邻，分别是赵国、魏国、韩国，还有楚国。”没想到在解释马陵之战前，孙膑先讲的是秦国的边境局势。
“关于这个，学生倒是知晓，秦国强而四国弱，因此赵魏韩楚四国曾组成联盟，共抗秦国。”张良听到孙膑的解释，开始接话，“这样的局势是当年那一战的起因吗？”
“一点儿也没错！”孙膑扶了扶自己的面具，继续说，“秦国想要改变这种局面就必须引发四国之间的内战，如果四国的联盟一直坚不可摧，秦国就会被消耗得日渐羸弱。因此才会有张仪出使魏国，而对于秦国来讲，赵国是魏国和秦国共同的敌人，只要秦国牵制住赵军的主力，魏军就完全有机会战胜赵国。而对魏国来说，东临齐国却有太行山天险，南边的韩国和西边的秦国都有黄河天险，秦军没有必要越过黄河来侵犯魏国。因此魏国和秦国之间并没有真正的矛盾，魏王的真正大敌，一直都是北边的赵国，只要能够吞并赵国，魏国将会取代之前的晋国成为北方绝对的霸主，而联盟对于魏王来说，不过是一种束缚罢了。”
“这也是齐国必须参战的原因。”孙膑接着说道，“假如魏国吞并赵国，下一个对象一定不是当初联盟的秦国，而是东边的齐国，胜负虽然未可知，但是这样的魏国已经具备了和齐国一战的实力。为了消除还未发生的隐患，讨伐魏国对齐国来讲，自然是迫在眉睫。”
孙兵和张良一边聊着曾经的局势，一边进行着对弈，而此时两人的对弈，正如七国之间的战局一般，互相牵制，不分胜负。
“此时的赵国看似只被魏军围困，但是真正的对手其实有两个，秦军和魏军，如果不想亡国，齐国也是唯一的救星。”张良接过孙膑的话说道，“看样子赵国没有其他选择，当时先生正是齐国军师，当年既然围困了魏国大梁，为何不顺势攻下魏国，而非要等魏军回援呢？”
“齐国军队之所以强盛，有他自己的原因。”孙膑终于开始说到齐国的事情了，“有太行山天险，齐国才会不受西面诸侯国的侵扰，假如齐军占领魏国大梁，那么将会取代魏国同时与赵国、秦国和韩国三国为敌，这样的魏国国境，只有魏国国君自己治理才最合适，而这一点，和你们韩国的处境是几乎一致的。”
“的确，韩国为七国之中最小的国家，但是却一直相安无事，不见其他六国讨伐，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一旦占领韩国，就会同时新增三面的敌人。与其如此，不如等其他诸侯先犯错，自己再后发制人，这样一来，上顺天意，下安民心，其余六国都在打这样的算盘吧？”
“可不仅仅是这样，七国的局势没有这么简单！”孙膑看到张良的棋局和见识都非常人，于是更加认真起来，好像要透露什么真相一样，“你听说过鬼谷学院吗？张良公子！”
“鬼谷学院！”张良听到这个名字，瞬间提起了兴趣，“听说先生正是鬼谷学院的学生，鬼谷学院极其神秘，很多贵族子弟都没有资格入学，甚至连地址都找不到，但是只要能在鬼谷学院毕业，都会有经天纬地之才，学生也只是耳闻。”
“鬼谷学院是由恩师鬼谷子一人亲创，创立一百多年以来，共计收徒只有三十六名。随后恩师羽化成仙，这三十六名弟子遍布七国之中，有人封侯拜相，有人开山立派。但凡得到鬼谷学院真传的弟子，并非只是简单的才学出众，而是每一名弟子都各有一样神技傍身。”孙膑毫不隐晦地向张良提到了神力的事情。
“神力？有没有幻化身形和御物飞行这样的神力？”张良开始对孙膑的话感兴趣了，而他提到了两样神力，正是金成和貔貅的能力。
“御物飞行，幻化身形？有意思！”孙膑听到张良说的这两样能力，回答道，“这两样能力并未听过，不过鬼谷三十六神技比起你刚才说的这两样能力，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比如我的能力。”
孙膑刚说到一半，手里的棋子忽然开始发光，就在落下棋盘的那一刻，张良和孙膑所在的区域立刻被一阵光包围，这时的两人的旁边的环境，已经完全换了一幅场景了，犹如深处宇宙星河之中一般。
这时张良被眼前的一幕着实惊到了，想不到孙膑居然是和金成一样有神力的人，而自己只是普通人，尽管才华出众，但是显然在这种状况下要和有神力的对手对抗，自己也没有把握。
此时的观众去看到的二人还是和正常状态一样，区别只是，张良好像露出了一丝紧张的神情，而这些都被观众看到了眼里，自然也包括金成和阿玉。
“哥哥你快看，张良哥哥是怎么了，他的哪一步棋走错了吗？”阿玉看到张良的表情，开始激动着急起来。
“奇怪，目前的棋局并没有出现什么失误状态，这时张良的表情有点不镇静，这不可太像平时的他。”金成一边向阿玉解释，一边也开始琢磨，“总感觉哪里不对，额，说不上来。”
孙膑和张良两个人还在交谈，孙膑开口道，“不用担心，这个叫做幻术，现在你眼前出现的一切，都是我的能力幻化成的，而你我二人此刻，还在围棋大赛的对弈当中。人总是永远相信眼见为实，但也总会被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所欺骗，而幻术，就是最好的武器。”
“鬼谷学院的三十六名弟子当中，每一位都有类似这样的能力，而当所有人潜伏在七国之中的时候，就形成了这样相生相克的七股势力，只有鬼谷学院的弟子才知道，当今天下七国的乱世，只是在完成当年恩师交代的任务。”孙膑仿佛开始说出了真相。
“鬼谷先生当年交给弟子的任务是什么？”张良好奇地问到。
“恩师鬼谷子曾经预言：上古神龙即将现世，到时候会重新统治整片大地，神龙是天神在人类统治大地之前的主人，一旦神龙之力出现，人类是没有力量抗衡的，因此恩师命鬼谷派传人秘密潜伏在七国之中，寻找真正的人间君主，由鬼谷三十六传人借助神力一同辅助，才有可能在未来有力量和神龙抗衡，阻止神龙肆虐人间。”孙膑果然向张良透露了一个大秘密。
“神龙之力？这么重要的消息，先生为什么要和学生讲呢？”当张良听到神龙之力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貔貅，记得貔貅说过它是神龙之子，而这次大赛的奖品，按照貔貅的说法，是帮助它修行的龙珠，如果貔貅得到龙珠，是不是就会成为神龙，向孙膑所说的那样，肆虐人间呢？此刻张良的心中也满是问号。
“原因很简单。”孙膑开始解释，“日后的天下如果出现神龙，你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虽然现在的你很年轻，但是从种种迹象中都可以表示出来，你就是当年恩师鬼谷子预言的，能打败神龙的那个人，而你的出现也意味着，神龙或许已经现世，又或者即将现世。而我等身为鬼谷传人，有责任指引你，尽快成长到足以对抗龙族的能力。”
“学生承认，最近的确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出现。”张良想了想金成和貔貅的事情，说道，“不过，此次大赛关乎学生的一个承诺，所以，学生不会因为和您聊的不错就手下留情！”
原来这已经是最后一步棋了，只见张良坚毅地落子，说道，“承让了！”
“这局棋的确是你赢了半子，不过比赛我是不会输的。”孙膑好像微笑着觉得胜券在握，但是隔着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变化，这样显得他格外神秘。
而此时在旁边观战的金成也仿佛在长舒一口气，“略胜半子，是张良赢了。”
“但是哥哥，如果棋局是张良哥哥赢了，为什么他的脸上没有轻松的表情，反而一脸严肃呢？”阿玉眼看着张良的神情不对，焦急地问金成道。
张良和孙膑的对话，所有的观众都是听不到的，但是只有张良自己才清楚，自己虽然赢了棋局，但是假如孙膑在棋子人对抗的时候使用幻术，旁人无法察觉，那么胜负其实还在孙膑的手中掌握着。这个对张良来说才是最棘手的事情，而且似乎即使金成和貔貅愿意帮忙，对于使用幻术的对手来说，仍然是无可奈何的吧！
双方的落子都已经结束了，所有的观众都在等待着巨大的棋盘之上，棋子人之间的对决来宣布最后的赢家是谁，棋局互不相让，相信棋子人战士的对抗也应该势均力敌吧。
但是令所有人想象不到的是，稍微略占优势的白色方居然一开始就处于劣势，随着双方激烈的战斗，张良这边的白色方居然全部被推出场外，如同碾压局一般，令所有人疑惑不解。
而此时孙膑正面向张良说了一句话，“你认为真正的战场上有公平可言吗？兵者，诡道也。如果你还想真正获得提升，就来稷下学宫吧，到时候你会获得真正的实力，而不是只在一个棋盘之上指挥棋子。”
眼看孙膑居然获得了胜利，令观众惊讶不已，连连大叫有黑幕，明明韩国才是主办国，张良却输给了孙膑，这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而输掉比赛的张良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自己输掉的结果。张良很清楚，也很认可孙膑的话。孙膑先生在棋局上的确没有赢自己，但是围棋模拟的是真正的战场，而战场之上的确没有公平可言，哪怕是利用规则，最后还是自己输了。
眼看赢下比赛的孙膑被人推着轮椅去领奖，而张良在此刻大叫了一声，“孙膑老师！”
孙膑听到之后停下，但是没有回头。
“稷下学宫是吗？我一定会去的！”张良这样喊道。
听到这样的声音，轮椅继续前行，迎着漫天飘散的礼花，吞没了那个一片漆黑、也深不可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