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过往与偷袭
江晓晓做了一个梦，梦中是漆黑不见丝光的深海，一只异兽在前面自在遨游，数十条金色的鱼跟在它后面，而自己就是那些鱼中的一条。
它们一同坠入深海之渊，掠过腐朽的沉船，在远古的遗迹中巡礼；它们一同浮出水面，穿过滔天的巨浪，在大雪覆盖的小岛旁环绕。
忽有一天异兽抛下金色的鱼群冲天而起，于空中翻腾。
赤红色的裂痕布满异兽身躯，异兽却只是垂眸看了一眼底下的金色鱼群，而后分崩离析化为万里乌云。
......
梦就到此为之，江晓晓睁开眼睛，入眼是自己简陋而温馨的房间，窗台上那株秋菊在寒风中摇曳。
咔哒
于娟端着一热气腾腾的菜粥，推开门看到女儿在对着窗台上的秋菊发呆，愣了一下。
“醒了啊晓晓，来喝点粥。”
江晓晓回过神，接过粥朝于娟甜甜一笑：“谢谢妈。”
“你这孩子。”
于娟笑了笑，摸了摸江晓晓的头发，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昨天的事女儿肯定还记得，本来想等女儿问起的时候直接说的，只是女儿现在的反应却让她有些迟疑。
江晓晓却是没有什么想法，安安心心的喝粥，一口接一口，很快就喝得只剩下碗底。
“慢点喝，不着急。”
“嗯嗯，妈你做的粥太好喝了。”江晓晓喝完最后一口，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这才看着于娟像是问一句稀疏平常的事：
“妈，我们是妖怪吗？”
于娟身体一僵，看了一眼女儿，有些苦涩的点点头：“我是妖灵，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妖怪，你的话，因为遗传我的部分血脉，所以应当算是半妖。”
江晓晓看了一眼脸色苦涩的母亲，有些诧异，她还有昨天的记忆，知道自己变成了一个鱼身怪物还以为自家一家三口都是妖怪，没想到原来就母亲是一只妖怪。
那父亲和母亲是，是人妖相恋？父亲知道吗？
于娟看出了女儿的疑惑，反正她今天本来也是要告诉女儿真相的，当即也不隐瞒，缓缓道出了事情的经过。
其实也没多么新奇，不过就是一个老套的故事而已。一个年轻老实的工厂职员在沙滩上捡到一只濒临渴死的金色小鱼，遂救护回家饲养。
却不知金色小鱼是一只受伤深重的妖灵，妖灵逐渐养好伤却爱上了年轻的工厂职员，于是幻化成人形转变身份接近工厂职员，两人相知相爱终成眷侣。
金色小鱼便是于娟了，年轻的工厂职员便是江晓晓的父亲江树成，二人结婚后没多久就生下了江晓晓，只可惜江晓晓出生后没多久，江树成就莫名其妙得了怪病从此丧失行动能力。
“可能也不是莫名其妙，违背了与普通人相恋的报应吧，我一直怀疑你爸的病跟我有关。”
于娟面色更加的苦涩，她其实一直都有这样的猜测，只是却不愿意直面这个可能。
“果然像电视剧中说的人妖不能相恋吗？”江晓晓却是看出了母亲的愧疚，她也不知道如果父亲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会去责怪母亲吗？
也许不会吧，依照偶然能撞见父亲平日和母亲的温情场面来说。
可是万一会呢？
她不愿意多想，只能尽量把话题往一边转。
“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是妖灵事务所的规定，想来也是有着它的道理的吧。”于娟摇摇头，她其实也不确定，只是有些许猜测。
“妖灵事务所？”
“对，妖灵事务所是维持人妖两族平衡的一个庞大组织，可以理解成妖灵界和修士界的警察，相传已经存在了一千多年，以前叫人妖共治会，改名也就这一百年的事。”
江晓晓张大嘴巴，还有这么一回事，这不是小说和电视剧中出现的事情吗？
“之前，送你回家的那个时姐姐应该就是妖灵事务所的一名执行官。如果，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她，你现在也算是一名半妖，她应该会保护你的。”
于娟担忧的看了一眼懵懂的女儿，迟疑了一声说道。
江晓晓只觉得三观似乎有些被颠覆，自己母亲是妖？然后帮助自己的路人姐姐是听起来就很神秘很厉害的妖灵事务所的执行官？
可是很快她就听出了不对，母亲只让自己有麻烦就找时姐姐，那她呢?
“我违反了规定，而且昨天其实已经暴露了，妖灵事务所的执行官大概就要找上门来了，不知道处罚会是什么样的，但是最少几年都见不到了。”‘
于娟摸了摸江晓晓头上已经结痂的位置，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也许会被永久禁止相见也说不定。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于娟面上一僵，看了一眼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苦涩一笑道：
“来的还挺快的，没事，你不要出声，我出去看看，我已经给你爸施了催魂术，大概明天才能醒，你到时候就告诉他真相吧。”
随手掐了一个印决把江晓晓定住放到衣柜里，在江晓晓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才坦然的打开大门。
“你好，我是妖灵事务所050号小队执行官助理程琪，有事情需要找您了解一下”
来人是一个娃娃脸小姑娘，脸上挂着礼貌的笑。
“要喝水吗？”
于娟也微微一笑，仔细看了一眼程琪的证件没有错后把程琪迎进屋里。
“不用，我们先处理完事情吧。”
娃娃脸小姑娘双手交叉在身前，虽然说话行事是一派公事公办的样子，可是脸上的笑却又显得恰到好处。
于娟心底放下了一些戒心，也许这个小姑娘还挺好说话？
当即也没有什么隐瞒，把自己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在她看来，也许自己主动的话会有一些宽大处理。
程琪一愣，面上却是不显，依然很有礼貌的道：“阿姨，你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这次来是问昨天晚上的事情。”
于娟有些迷茫，她还以为是为了自己和普通人相恋的事，没想到是为了昨天的事，疑惑的看了一眼程琪。
“昨天的事情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所以需要深入调查一下，至于关于您和普通人相恋的事，近些年来事务所内没有那么严格，一般来说如果没有造成多少影响都不会追究。”
程琪微笑着朝于娟解释着，于娟面上一喜，她这些年就顾着躲避事务所，没想到事务所其实已经有所改革。
不过程琪话锋又是一转道：“不过您昨天和一个修士似乎交手了？您知道的无故交手的话会有很严厉的惩罚，所以我们需要知道您交手的原因和过程。”
原来是这样，于娟点点头，开始仔仔细细的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解释一遍。
她本来是接女儿上下学的，没想到那天公交堵车堵了很久，结果到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女儿，最后找到的时候发现女儿已经被逼出了本体，还在被一个修士欺负。
她全力应战，开始还能稳稳压制对方，没想到对方突然爆发出一股邪异的手段，最终她拼进全力才带着女儿逃出。
“您是说你开始反击的时候稳稳的压制对方，对方被逼得爆发出邪异的手段是吗？”
于娟微微一愣，是倒是这么说，就是怎么听着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点点头。
“这么说其实也算是你的原因咯。”程琪面上依然带着笑，不过语气却变得冰冷。
于娟皱皱眉，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娃娃脸小姑娘似乎语气不太对。
“那你。”程琪突然出拳，一拳打到愕然的于娟的身上。
身下的茶几化成了齑粉，于娟不可置信的看着程琪，却听见这个一直挂着和善的笑的娃娃脸小姑娘阴森着脸说出下半句。
“去陪我的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