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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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充满了两人心血的鱼

花泽司低垂着睫毛,耳尖有点泛红:“腿麻了。”

花梨绘看了一眼手机:“还有多久?”

她要去看书。

花泽司欣喜:“一会儿就好了。”

花梨绘把头收回去,“那你慢慢蹲,我先回去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

花梨绘走了。

花泽司怕待会儿还有人过来,忍着酥麻针刺的麻木感,扶着假山站起来,每踩一步脚都麻木刺痛。

没良心的女人,就这样丢下他走了。

花梨绘走了一小截路,在七舍旁边的摊摊,买了一瓶矿泉水准备去图书馆,想了想又调回头。

一个大男生晚上在外面还是有点不安全。

花泽司最后一下卯足了劲,像一只断了条腿的山蛙一样跳出来,一下子就撞到了刚过来看他的花梨绘的下巴,脚踩到了一块石头一扭。。

另外一个下巴被猛然抬起,下齿和上齿撞击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喀嚓!”

花梨绘倒退几步揉了揉发红的下巴:“劲挺大的呀。”

她要是刚刚说话伸出了舌头,那现在估计她都残废了。

花泽司捂着脑袋,一只脚脚尖点着地发抖:“小……梨子你怎么还在这里?”

花梨绘下巴红红的,有点不高兴:“你脚崴了?”

……

凉亭。

约会的地点。

花泽司:“别……别脱……鞋子……臭。”

花梨绘抬头,手下不停:“别扭来扭去,你给我坐好。”

“我小时候连牛粪都搬过。”

我会怕你这点臭吗?

花泽司捂着眼睛,抬起头,一路从脖子红到耳朵尖尖。

今天……他脸都丢完的。

他长这么大,只有她敢凶他。

花梨绘摸了摸骨头,“花泽司,你这个是错位。”

花泽司仰着脖子:“嗯。我待会儿去看校医。”

花梨绘:“校医好像下班呢。”

花泽司:“啊?”

“喀嚓!”

“啊!”

疑问。

接骨。

痛呼。

花泽司脚上一痛,冷汗一冒,shi了底衣。

那痛跟腿断了差不多。

花梨绘麻溜地把花泽司的鞋子穿好,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起身:“好了,你可以跳着去看校医了。”

“水给你。”

紧张易口干舌燥,

花梨绘一看手机,又走了,她走路走得很快,很快就走到七舍到图书馆上面的楼梯那边,花泽司转着脑袋都看不见了。

花泽司看了看鞋上的蝴蝶结,脚一踢,蝴蝶结就跟着动,愉快地去了校医院。

校医:“脚崴了?”

花泽司:“嗯。”

片刻后。

校医:“已经有人帮你接好了。你还跑过来干嘛?”

花泽司:“医生是我……同学帮我接的。”

校医提了提眼镜:“小伙子,你有个很牛逼的同学。”

一个敢接,一个还敢让别人接,还接好了。

牛叉。

校医看着花泽司美颜忍都忍不住的笑意和骄傲:“是个女同学吧?”

花泽司:“嗯。”

校医:“那你可要抓牢了下次崴了脚还可让她帮你接。”

“回去买个冰糕敷一敷。用完了还可以吃。”

花泽司点头,表情复杂。

晚上,花泽司刚敷完脚把冰糕放在桌上,出去倒洗脚水。

林狗他们打了篮球,“嘭!”一声嘻嘻哈哈的把门打开了。

林狗一瞄:“哎,有冰糕。”

林狗眼疾手快抢了过来,把冰糕抢过来,看着李全场还要来捣乱,撕开包装啃了一口,耀武扬威:“来呀!我不怕你。”

李全场:“快快快,我也热分我一半。”

李全场说着就要去抢。林狗怕冰糕掉在地上谁都吃不着,只能忍痛一拳头下去,给李全场分了一半。

两个人一人一半,凉快自在。

王铁嘴倒了一杯温开水喝。

花泽司上了个厕所出来。

咦?

我的冰糕呢?

林狗三下两下解决掉,把棍子弹飞到垃圾桶里,洋洋得意:“哈哈哈,没想到被我吃了吧。一口不留,全部歼灭。”

李全场:“明天还想打篮球,今天必须早睡。花,你明天要去吗?”

花泽司:“晚上没空。”

林狗:“你约人了?”

花泽司:“没。”

他约了鱼。

然后,林狗他们惊悚地看到花泽司天天出门会拿一个口袋,塞到包包里,到处晃悠!

他还一连好几天,脱鞋都是用脚蹬掉的,不是用手!

花泽司当然不知道林狗他们的密切关注。

不管能不能遇得到花梨绘,花泽司都会去弄草喂。

那段时间来荷花池约会的情侣都明显变少了。

女生也不敢单独穿过荷花池。

因为荷花池里面有一个低沉优雅男声经常对着池塘温柔地碎碎念。

为了鱼,甚至他还买了花盆在阳台上面专门种草。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那条草鱼终于长大到了三四斤。

花梨绘看了半天:“可以吃了,你1斤多我1斤多。”

花泽司:“……”

他这充满爱意的养了这么久,这条鱼就是用来吃的呀。

花泽司:我居然会不懂花梨绘的想法。

于是在某个晴天,天刚擦黑的时候。

棒棒糖:你要吃什么鱼?

最爱的小梨子:酸菜鱼。

棒棒糖:好。

最爱的小梨子:老地方见,行动。

棒棒糖:接到指示,已经执行。

花梨绘拿着一堆工具到达了荷花池。

两根鱼竿从荷花池的假山里鬼鬼祟祟的穿的出来,竿不高又是天黑,以至于几乎没有人看清。

夜晚的荷花池是约会的地方,大部分人都自觉的不往这边看。

偷钓鱼的感觉,好激动。

还是偷自己养的鱼。

激动翻倍!

……

竿动了……又动了……剧烈地动……

鱼挣扎着拨出来一大片晶莹剔透的水花落到水面荡漾开去。

花泽司二人赶紧把鱼拖上来。

菜板、水果刀、违规电器……一应俱全。

杀鱼一般都会用菜刀务必三两下就把鱼敲死。免得开膛破肚的时候,鱼还是活着的。

有些人敲不死鱼,把鱼开膛破肚后,在田边洗鱼,鱼一下子“活”过来就冲到了田中间,慢慢死去。

花泽司用水果刀敲了几下鱼头,鱼还蹦哒,还差一点跳到荷花池里去了。

水果刀敲不死鱼呀!

花梨绘:“弄不死?”

捆着围腰的花泽司按住鱼,“刀太小太轻,有点难。”

花梨绘:“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片刻后。

花梨绘拿来了一块砖,“我来。”

一两下,鱼就死透了。

好干净利落的手法。

去鳞、开膛破肚、洗鱼、切鱼……清理现场……

低低地打着手电筒,一听到有人靠近,立刻捂住,停手,静观其变,人一走又来……

……

花泽司背着一书包工具,提着密封了几层外加一个不透明口袋的鱼,有惊无险过了寝室管理人员门口。

……

“咕噜咕噜!”

随着泡泡的爆裂和水汽的蒸发,空气里慢慢溢出了鱼肉的鲜美和酸菜的酸爽……

每爆裂一次,香气就一层层铺起来,越来越香,整栋楼都飘着酸菜香味。

“谁TM在楼上煮屎?”

有人在楼下叫骂抱怨。

“谁在煮吃的?”

“别煮那么香了,赶紧吃了。”

“哇~”

楼上的人在阳台猛吸两口,回去各干各的。

倒不是人与人之间差异太大,而是有人也在煮能够把墙壁都熏臭的螺蛳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