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鱼儿，吃食了。
阳光照在大地上，在白雪的映照之下，整片天地都是白茫茫的。
大雪封路，这并不能阻挡商人们的脚步。
尤其是交易税的实行，取消入城税之后，很大一群人都来到上京城内进行交易。
要知道，无论那个时代，都不缺少鼠目寸光的人，或者说，都不缺少“省钱”的人。
入城税，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就是不必要的花销。
换句话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我没必要天天花钱进城消费，我十天半个月的进一次就好了，把该买的东西一次性都买了就可以了。
取消入城税，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我可以进城去看看了，反正东西买不买都是我自己说了算。
逛过街的人都知道，大多数时候，想着不买不买，可逛着逛着，就买了一堆的东西。
上京城西街，是上京城的商品市场，也是商人的聚集地。
“老冷呀，这大冷天的，下了班，你不回家，带着我来这里干啥？”
江堰一脸怒意的看着走在前面的冷漠，眼神要是能杀人，冷漠这个时候都该被他千刀万剐了。
要不是冷漠和他关系不错，江堰都想打他。
大冷天的，不在家休息，带他来这里，你是不是有病呀。
这个季节，在家喝点小酒，看看舞蹈，激发一下荷尔蒙，为午夜做准备不好吗？
非得来这里，来这里看什么？
看商人做买卖呀？
“这么半天，你就没发现什么吗？”
冷漠扫了一眼身后的江堰，然后继续盯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心中默默计算着什么。
“额。”
想想冷漠的为人，不至于拿他开涮，江堰愣了一下，也开始观察起街上的情况。
突然，江堰想到了什么，心中一突，一脸震惊的看着前面冷漠。
江堰想到的很简单。
时间、环境、季节和货物。
就这四要素，很容易就能想到，也恰恰是最容易忽略的。
江堰不傻，作为现在帝国政务方面的实权人物，自然知道民生的重要性。
感受到身后江堰的眼神，冷漠四周看了一下，发现一家茶舍，径直走去。
“说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找了个偏僻角落，叫了一壶热茶，又让人拿来一点吃食，冷漠对江堰问道。
“街上的行人，还有商户营业的时间，商品交易也太大量了。”
想到刚才观察到的情况，江堰皱眉说道，语气充满了疑惑。
冷漠点了点头，赞许的看着江堰。
“是交易税的原因？”
江堰疑惑的问道。
“没错。”
“这才多久？是报纸。”
突然，江堰想到了什么，想到前几天收到的几封让安然收回交易税的奏疏，再看到今天的情况。
得到冷漠肯定的眼神，江堰顿时汗毛炸立，一股凉意从尾骨直冲脑门。
冷漠什么话都没说，拿出了五块糕点摆在桌子上，用手指沾了沾茶水，每块糕点下都写了三组数字。
从头到尾，冷漠一句话没说，确比什么都说了更恐怖。
江堰不是傻子，一瞬间知道了什么意思。
冷漠的意思很简单，五块糕点代表了实行交易税的五座城市。
数字代表了五座城市最近几个月的商业税收。
作为一个官员，还是内阁一派的，江堰想到的更多。
安然所要面对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也明白，也一直再等待安然做出抉择。
再想想贵族和官员经商的情况，再加上交易税的额度，江堰仿佛明白了什么。
太傅府中，陈潘一脸头疼的看着兴奋的老妻。
“我说，你到底在兴奋什么，这都一天了，能不能消停会。”
陈潘一脸不满的说道。
“哼，你这个老鬼，你知道什么，你看看，这是我们家商铺最近挣的钱。”
老妻不满的看了一眼陈潘，啪的一下把一张纸拍在陈潘面前。
“哎呀呀，这么多钱，又可以过一个好年了，真幸福。”
陈潘一脸疑惑的拿起纸张，慢慢的看起来。
记录的很简单，是今年一年商铺挣的钱，每个月挣多少，奇特的是最近两个月挣的钱，直接是爆发式增长。
陈潘家卖的是日用品，都是能使好长时间的，又不搞促销，基本和过节无缘。
展开天赋，很快陈潘就梳理完了一切，然后沉思起来。
“老头子，你说我们该准备点什么呢，是给下人们发些东西还是多给小孙点，亦或是多做几身衣服，哎呀，太开心了。”
老妻说了半天，没有等到陈潘的回复，回头一看，发现陈潘正戳着脑袋想什么，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首相府中，王导正过着江堰羡慕的生活。
和王猛一起喝着小酒，看着歌舞。
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又仿佛什么都知道。
赵天也正在给林天说一些最近发生的趣事。
“老大人，你说陛下到底要怎么选择呢，到现在，也把不准脉搏。”
赵天苦着脸，看着正在修剪植被的林天。
对于普通人冬天见到绿色植物很难，对于林天这等身份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选择？为什么要选择呢，赵家小子，你有多久没有好好的歇一下，喝壶热茶，看看书，或者喝点酒，看看歌舞了。”
林天伸了伸腰，喝了口水，笑着问道。
“额。”
赵天愣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是如实回答道。
“有一阵子了，毕竟，最近的事情很多，需要忙。”
“有一阵子了，这可不对，要知道，王导那小子，可是每天看报读书呀，偶尔还能看看歌舞。”
林天摇了摇头，调笑了一下赵天。
“老大人，您还是给我指点一下迷津吧，别唠其他的了。”
赵天一脸焦急的问道。
看到赵天的脸色，林天也知道，赵天确实是着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做。
“赵家小子，不要急，也不要慌，看不明白，就多看几遍，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群老家伙，我给你扛着。”
林天不再说其他的，一脸严肃的说道。
看到林天严肃的眼神，赵天逐渐安下心来。
有的时候，不是不知道正确选择，只是不敢选而已。
“多谢老大人。”
赵天恭敬的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皇宫内，安然一边给鱼喂食，一边听着曹节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搜集到的消息。
当然，更多的，还是帝国内发生的趣事。
曹节说完，看着没有什么表示的安然，低头离去。
“鱼儿开始吃食了。”
鱼儿一口一口的吃着鱼食，安然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