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小的问题，最好上报

四象街是条比较难走的街道，这几年常有些个聚众斗殴，哪怕是在腾退过程里，都不知道有多少基层工作者挨过莫名的毒打。

好在这几年，不少年轻人都不在汉阳呆了，不然汉阳警署得天天出警。

回来这里，就没谁能看见几个好东西，时不时就有汉阳外的孤儿到汉阳，整天不干正事，吃霸王餐不说，还说这是汉阳的规矩，而受影响最大的就是四象街的手艺人。

这群人很会挑地方惹事，突然少了经济来源，搞得一些四象街店家一听到腾退，也没管这消息来路不明，说走就走了。

他们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四象街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

在四象街，不准许任何一个店家明码标价，这是四象街祖辈们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明码标价这件事，在哪都是件天经地义的事，在四象街，等同于犯罪，黑白两道都受限其中。

这里的情况曾经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只是大部分人在调查到原来四象街的外围时，就查不到任何相关的信息。

冷香父亲曾经就住在四象街，只是从四象街出来的手艺人都不太会提起他们住在四象街的过往，亭方还是在一次聚餐的时候，趁着冷香睡着的时候，通过催眠冷香，利用他们父女间的隔阂，通过沟通意外得到的消息。

想想当时何中华说得话，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是否这个何中华是知道些许什么的，至少他绝不是个等闲的俗人。

不过何中华有个不明缘由的软肋，那就是冷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青梅竹马，亦或是冷香有什么值得何中华在意的事情。

现在的四象街人已经不多了，受到腾退消息的影响，整条街已经不剩几家店铺，一路过来，冷冷清清，没有半点阻碍。

最熟悉的地方是四象街的这家酱铺。

如果不是老板娘，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和逐鹿书院有关系。

当所有人只看到结果，都忽视成长，那么世界随时都会有世界大战。

不过，逐鹿书院真是个不错的地方，杀死人的责任在这里，是唯一不需要替死鬼承认罪责的地方，可以说是非常适合天真无知的孩子成长的学校。

而孩子的价值观，就如赤炎所说的那样：“人们践踏着自己曾经做过的决定，教育孩子成长成比自己更优秀的人。可当自己到了做决定的时候，只是重蹈上一辈大人的覆辙，采取不如上一代的教育，让孩子变得越发不可控。”

“你就是腾女士的徒弟吗？”

回过神来，亭方停住脚，眼前是一个装扮古怪的男子，很像是武侠电视剧里的翩翩男子。

看这人打扮古怪，颜值不低，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

亭方礼貌地试探：“您是？”

“我是民族大学的学生，是四象街的腾退负责人。”男子说着，从口袋里取出名片，塞到亭方的手里，“今天腾女士突然向我们提出请求，说是腾退可以，要求我们帮助她等待她的徒弟，将这个行李箱交给她。”

亭方听他这么说，还是先看一眼姓名：陈越溪，有些不知所措地接过行李箱，然后问：“就……他们有没有继续来找我师父？”

“什么？”陈越溪取出小本本，似乎在查看访客记录，“这几天没人来了……”

“他们还算守信。”说完这句话，亭方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怎么？”

“望江楼，腾女士在望江楼等你！”

天，已经升起了月，看样子已经耽搁了许久，亭方走出四象街的时候，警察刚刚好收工，准备离开了。

见到警察，亭方肯定是假装没看见，认真地看着脚下的路，一步步走向望江楼。

“唉，老刘，你看那个小鬼，会不会就是他打的电话？”

“就算是，可是我们能问？”

“没事，等四象街腾退了，建委那边会有所安排的，到时候如果真是那小子，哼！”

“行，不愧是玩政策的，大佬级别的谋略！”

“对了，你看今晚比赛了吧？哪边赢了？”

“老刘，你不会想知道的，自从【天下无争】退出羊排，羊排就没赢过……”

“唉，你别说了，回去吧。”

次日，从望江楼回来的亭方难得地有了黑眼圈，吓到了班级里的许多人。

“你昨天不会真和冷香去网吧了吧？”中华仿若一个铁憨憨，早读时间，没有任何掩饰地询问他的同桌兼死党的亭方，丝毫没有注意到亭方的死亡暗示。

“何中华同学，顾亭方同学，下课请两位一起到我办公室聊聊，老师有些心得想要与你们沟通！”

“呵呵。”亭方少有地对中华冷眼相待，冷笑一声，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陌生且厌恶。

高中两年，何中华只看到这个样子的顾亭方三次，初识，相知，现在。

每一次都是冷香出了问题，亭方才会冷眼看他，何中华似乎明白了顾亭方的意思，转头看向冷香的座位，那个平日里叽叽喳喳的丫头已经不在了。

莫非？

“何中华，你要是真的喜欢冷香，就请你不要婆婆妈妈的，好好对待冷香！”说完话的亭方是一刻也不做停留，原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书包，走出班级。

他的身影看起来是那样潇洒，一步步踩着光带着风，高调地从高三十班所有人的眼中路过。

“你想去哪？”老师在门口守着，就怕高考前有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搞事情，只是她完全没想过这人会是顾亭方，“你的成绩虽然是出类拔萃的，但是你不能瞧不起高考，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老师，我父母离异了，凑巧的是……我居然看见了那个害的我父母离异的罪魁祸首，就在这个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