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商场如战场 利益摆第一
一觉醒来饭得照吃、班得照上，可就是那个“继续、换岗”的问题又跑来找林杰，又来敲他的脑袋，在南海市驰达物流有限公司的物流部里，空调冒着冷气，风扇摇晃着发出低沉的呼呼声，满屋子的烟味，林杰面无表情拿着手机不停地晃着，他打开了摇一摇却不知道要摇什么，能摇出什么，仿佛就是六神无主想不清问题的配套动作，不善于表达内心世界的林杰凡事都是自己一个人消化，想不通的时候就会自己一个人喝酒，酒喝完还想不清楚就放着，放着放着也就过了，从来不会把心里的愁与苦向朋友和亲人说，只会由自己默默忍受，孤独与忧郁自结婚开始就伴随着他，婚姻道路怎么走也是一个一直萦绕他脑际的问题，向谁诉说、向谁请教也是一个一直萦绕在他脑际的问题，现在甚至多了一个工作岗位再选择的问题，留下来的收入基本上可以说短期内回不到从前，换岗位开拓新项目前景他又没看好，他需要停下脚步好好休整，这30年来，除了公司安排的轮休，法定节假日是那几个节日他都没有概念，现在的他特别想跑到深山老林里狂啸几声，啸出心灵深处的污浊之气，赶走浑身的疲惫，是的，他不仅需要休息更需要发泄！
负责公司行政的刘珺叫他到她的办公室，林杰说再抽支烟就过去，他知道她讨厌烟味。
进了刘珺办公室，林杰闻到很香的咖啡味，刘珺给他泡了一杯，端咖啡到他面前的时候闻到很重的酒味，“你昨晚喝了很多酒，很臭！”“臭，你还闻！”“老不正经！”，老不正经这句话林杰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不正经无所谓，所畏惧的是“老”，天天都是货场、堆场、客户公司，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转眼就老了，“老”是多可怕的一个字眼，“喝点咖啡提提神！”刘珺对林杰说，“但愿像以前那样，一天又一天日子就过去了，不想清醒！”“对啊，像以前那样多好，累了一天又一天，一年下来就数票子！”林杰听了刘珺这句话才明白刘珺今天叫他到办公室背后的目的，是陈主任叫她当说客的，百把十人的公司叫刘珺来找林杰，陈主任也是匠心独到，公司除了3个女的其他全部都是男的，男的里面没有人敢跟林杰叫板的，女的里面只有刘珺有办法降得了他，她可以“耐心”地等林杰劈头盖脸指责完，再让林杰按照她通知的去办，这就是解决问题的能力，还有一次就是公司聚会的时候，林杰张牙舞爪每人敬一杯后，兴奋到极点的他坐回到陈主任身边时，口吐狂言说：“不服的还可以单挑！”，陈主任几次叫他低调点低调点，林杰就是不听，结果这个刘珺站起来说：“林总，我敬你三杯！”，林杰想都没想端起白酒杯就喝了一杯下去，可是刘珺说：“我喝葡萄酒，你也喝三杯葡萄酒，刚才白酒不算！”，争执不休，林杰请陈主任主持公道，陈主任说：“你叫人家单挑的，规矩可以人家定！”，靠，林杰这下下不了台了，反正已经那么多了，平日里自己也是白酒、洋酒、葡萄酒混着喝的，一杯三两，三杯还没一斤，有什么大不了的，到第三杯，林杰感觉咽不下去，卡在喉咙一直往上涌，结果不仅舌头打卷了，还当场趴在桌上，最后是陈主任和司机送林杰回家的，打这次以后，刘珺看林杰就有了三分得意的眼神，“说吧，陈主任叫你跟我说啥？”林杰直白地问刘珺，“也没有说啥，我叫你过来聊天不行吗？以前很忙没时间，现在轻松多了，聊聊天呗！”，闲着也是闲着，那就聊呗，林杰先开了口：“你认为我们公司推出农副产品的配送前景如何？”，“你倒一语中的，说说你是什么想法？”“我觉得当下做这个无公害农副产品也是市场的一个需求，但是我就是担心价格问题会影响到走量，没有一定的量就达不到一定的利，毕竟有这个消费能力的人不会太多，能消费得起的人可能也会很挑剔，我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但肯定是有人需要的！”“你支持公司这个决定吗？”“我好像也没有想出与物流企业有相关的更好的配套方案！”“就说你支持不支持嘛？”“不支持又能怎么样？陈主任又不让我去！”“那你是想去拓展农副产品了？”，林杰这下完全明白刘珺就是替陈主任探听他的想法的，所以他把话题拉开：“你觉得我们做农副产品的配送多久能见效？陈主任对效益有没有一个评估？”“陈主任说以现在本市五百万人口来计算，扣除外来务工人员二百万、扣除低收入人群二百万，还有一百万的富裕家庭，他给定的短期目标是两个月内完成一万客户的签约，关于效益方面陈主任说等运行一个月核算成本后才向大家公布，任务很重，怎么样？啥想法？”“就凭五、六个人的配送部任务是重了些，但是我相信加上公司其它部门的业务员共同努力应该可以完成目标！”“问你的想法呢？环顾左右而言它！”“我昨天的酒还没醒，没在想什么！”，隔着桌子的刘珺拿起一张报纸扔到林杰身上，林杰呵呵笑了下说：“那你给我出出主意，我该怎么办？”“陈主任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陈主任只是叫我考虑还继续干原来的业务！”“就没说点别的？”“没有，我真猜不出陈主任把我留在原岗位的目的！”“你的意思是要去开拓新业务？”“我想回家，我很累！”“回家干什么呢？”“回家把我小时候买的小人书找出来摆个地摊！”“啥时候走？”“怎么聊着聊着就把天聊死了呢？”“说你老不正经还不承认！”“谁叫你还学会半路给人一把梯子？”“陈主任的意思是你也要介绍农产品的客户，但无论介绍多还是少，你都按公司领导层的标准分红，可以不？”，林杰想了一下说：“不可以，我还是自食其力吧，我介绍多少就提成多少，多劳多得，不好意思分别人的！”，林杰心里想：还分红呢？我又不是股东分啥红？股东喝西北风的都有呢！难怪主任自己不找我说，拐个弯叫刘珺来说，分红是很好听，但不一定分得到，我又不贪心，做多少拿多少，合理合法，企业不就靠按劳分配的原则来凝聚员工、激励员工砥砺前行的吗？在这要紧的关头陈主任玩的是那出呢？我对你那么忠诚外加服从的，也一直珍惜我们之间的交情，你却一直在提防着我？难道是要再树一面旗？嫌自己老了？30年来把我的血汗榨干了？想到这，林杰心里一阵激灵，就这么残酷？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断，林杰准备晚上请自己的两个同学一起座谈一下，让他俩帮着分析分析！“我跟你说话呢！灵魂飞那儿啦？”刘珺见林杰发愣，就问林杰，林杰刚才的话已经把两层意思告知刘珺了，刘珺只要过去转告给陈主任就行了，一是林杰继续原岗位工作，二是林杰不同意拿分红，“你刚才走神了，想什么呢？”“我想到我同学了，晚上想跟他们聚聚！”“女的？”“男的，我好几个月没见着他俩了！”“带我去！”“我跟男同学在一起，都男的，咱俩啥关系？”“咱俩是同一条战壕的战友啊，咋不能去？”“就不要，不方便！”“哼，别让我知道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