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正面对峙
出人意料的是，珂丝·帕拉雅并没有正面向我动手。
只不过，我的两条小腿处又多了几枚冰锥。我感到新的冰锥有钻进骨头的趋势。这具身体对疼痛再怎么迟钝，也架不住这么折腾呀！我下意识地就想拔出来。
我刚这样想着，冰锥就真的停止了往骨头里钻的趋势。我尝试着集中意念，控制肌肉把冰锥挤出去，居然成功了。
“……”既然这具身体可以自保，那之前为什么任人欺负？
因为记忆里一直是任人宰割，被片成生鱼片都没有反抗，所以我一直以为是没有能力反抗。
珂丝·帕拉雅显然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冰锥受阻，我感受到自己的后背处多了至少二十支危险的冰箭。
有了之前的经验后，我尝试运用魔力在我的后背上覆上一层薄薄的水墙。
结果非常成功，冰箭并没有刺破水墙。
感受到这一点后，我连腰板都下意识地挺直了。
虽然珂丝·帕拉雅的脸色愈发地难看了，但是我的心情却格外地美丽。
“按照圣谕的指示，大家现在必须马上跟随我离开这里。”人逢喜事精神爽，我连扮演神棍都格外有状态了。
这一刻，我就是神使。
这些社会精英们听了我的话，瞬间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不过，讨论的重点主要是离开庄园后，自己该住在哪里合适。
仆人们信我，我可以理解。我很好奇爱丽莎是怎么让这些自觉高人一等的社会精英们如此信任我这个身份卑微的仆人的？
或许，事情圆满结束以后，我可以问问爱丽莎。当务之急，还是完成女巫交待的任务。
马利欧·巴塔利一看这个情况，马上看向珂丝·帕拉雅。两个人一阵眼神交流后，马利欧·巴塔利偷偷地做了一个古怪的动作。
尔后，马利欧·巴塔利开口道：“既然是上帝的旨意，那我们只能离开了。”
喵喵喵？马利欧·巴塔利居然这么爽快地同意了？这让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呢。
既然人家都同意了，那就走呗。就算他偷偷召来一群蝙蝠我也不怕，我虽然没有战斗力，但是我保护力贼高。
就算真的被他偷袭成功，只要这些人还没死，我忍着点疼，给自己划拉一个口子，给这些人喂点血就能救回来。反正我现在是先知，这都是上帝的安排。
大不了，我负责保护，爱丽莎击杀。我就不信一群不会魔法的蝙蝠战斗力能高到哪里去。
“上帝赐福，大家跟我来吧。”虽然我并不太知道庄园的路，但是我还是非常自信地走在前面带路。
反正只要带着这些人离开大厅就行了，去哪里无所谓。这个主要随缘，都是上帝的安排。
事情证明，做人不能太膨胀，尤其是在敌人的主场上。
我们走了大概三四分钟吧。我还飘着呢，一盆冷水从天而降，不是，从天花板而降，又立刻化做雾气缠绕在所有人的周围。
冷冷的雾气在我身边徘徊，我膨胀的心瞬间怂了下来。眼前的景色忽然被遮盖，珂丝的冰锥无情地刺了过来。
手忙脚乱地挡掉珂丝·帕拉雅的冰锥以后，我定睛一看：除了我、爱丽莎、珂丝·帕拉雅和三只吸血鬼外，所有人都倒下了。
我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看向爱丽莎。
“是七氟醚（吸入式麻醉剂）。”爱丽莎这样向我解释说。
“什么？”那时候的我连七氟醚的字都没认全，并不懂七氟醚是什么东西。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一昏迷，珂丝·帕拉雅瞬间就让我体验到了什么叫冰河世纪。就是到处都是大冰块的那部动画片。
一时间，我的周围密密麻麻地全是冰刀霜剑。我想要故技重施，用水墙抵挡，却惊恐地发现空气中已经没有水元素了。
眼看着，这些冰刀霜剑就快把我刺成洗碗池里的过滤网了。我甚至能感受到这些冰刀霜剑已经触及我的衣服了。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知道自己需要水，需要很多很多水。
可是，空气中的水元素全部都被珂丝·帕拉雅凝成冰刀霜剑了。空气中已经没有水了，一丁点水都没有了。
我疯狂地把魔力附到这些冰刀霜剑上，不断地命令它们融化。
“融化，融化，……融化。”我用意念疯狂地命令道。
过了好几分钟，这些冰刀霜剑也没有融化。虽然这样，但是它们也没有再刺入分毫。
一时间，我和珂丝·帕拉雅用魔力展开了对这些冰刀霜剑的争夺战。
“杰西卡·斯塔姆，你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为了这个人类，你竞敢背叛我，背叛海神，背叛整个海底世界。人类最是狡猾，无论她跟你承诺了什么，最后都不会兑现的。她只是在利用你罢了。”珂丝·帕拉雅气急败坏地呵斥我说。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心平气和地回答道。
于身，我是祭童。于心，我是人类。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我都应该这么做。
“真是疯了。你已经被人类彻底控制了。”珂丝·帕拉雅继续呵斥我说。
我也不回答，只是不停地跟她争夺着冰刀霜剑的控制权。
那边的爱丽莎已经跟吸血鬼们缠斗到一起了。虽然吸血鬼们畏惧她的银枪，她本身的格斗水平也不弱，但是架不住吸血鬼多呀！
不仅有马利欧·巴塔利这样的亲王大佬，还有一堆吸血蝙蝠在一旁干扰。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群把我带过来的吸血蝙蝠把一个又一个的贵族往大厅里送，心里急得不行，却又无能为力。
最终，我还是赢了珂丝·帕拉雅。没办法，谁叫她在启动魔法阵的时候耗费了那么多的魔力。药水又不是饮料，她总不能连续嗑药。
争夺失败后，珂丝·帕拉雅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以为我会把这些冰刀霜剑都朝她刺去。
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说我根本就不能心怀恶意地使用魔法，我就是能也不敢那样做。
这不仅仅是出于这具身体对珂丝·帕拉雅的恐惧，更是出于我从小被灌输的理念。
自幼生长在和平年代，连捡到一分钱都被教育说要交给警察叔叔的我根本不可能做这种残忍的事情。
此时，上流社会的精英们已经都被吸血蝙蝠搬回大厅了。马利欧·巴塔利也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阿德里安和罗莎琳德领着一众吸血蝙蝠在跟爱丽莎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