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李星的鞋子

餐厅里，玉鲲和苏明坐在两边。一株常春藤在阴郁的阳光下伸展着枝桠。玉鲲正在读安默的信件，神色凝重。

“法庭会在明天举办，”苏明说道。

“好的？”

“好的？你会来吗？”苏明惊讶地问道。

玉鲲望着常春藤微微点头。

苏明看着自己的学生，松了口气。

玉鲲拿出勋章，递给苏明，“老师，我想把这个送给你。”

“这对你很重要。”

“为了表示感激，”玉鲲说道。

苏明拿着勋章，铃声忽然响起。

一位看守说道，“所有犯人请立即回到你们的狱房。”

苏明将勋章塞入自己的笔记本，玉鲲站起来说道，“我需要走了。小明老师，我真的很感激你的帮助，你永远是我最好的老师。”

苏明怀疑地看着玉鲲。正当玉鲲离开，他握着笔记本站起来，与此同时，勋章从本子里滑落下来。

苏明追了出去，“等等，玉鲲，等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老师，所有的事情都有问题，”玉鲲轻声说道。

玉鲲回着头，同时推开了一扇扇禁锢的门。苏明突然反应过来，追了上去，但是看守和层层的门将他隔开。玉鲲回头凝视着门外紧张的老师，苏明吼道，“鲲，你回来！有什么我们说清楚。”

玉鲲摇摇头，转过身去，离开，进入了黑暗的过道。

“鲲！”

｀｀｀

碎石厂里，牢犯们在碎石机旁辛勤地工作着，周围的看守站成了一排。阳光透过沾满粉尘的玻璃照耀在荡漾在空中的石灰上。

玉鲲和李星一边工作，一边审查着四周。突然，冯睿用石头砸向囚犯王楠。两人扭打在一起。十几位犯人加入了争斗，碎石厂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玉鲲和李星看着周围，冯睿侧头对他们轻声说，“快跑，孩子们。”

玉鲲点头，紧张地拍拍身上的土。

看守注意到犯人们的争斗，向他们冲去，拿出警棍将敌对的两队人分开。

玉鲲和李星交换了一下眼神，向工厂外跑去。玉鲲和李星兴高采烈地丢掉手里的工具，逃离了张开的大门。猛烈的阳光穿过大门，照射在玉鲲和李星黑蓝色的囚服上。他们终于重新获得机会，在阳光下肆虐的笑起来。

两人拼命地奔跑着，玉鲲回想起安默在猪圈里的话语，也同样呢喃着，“快跑，快跑，快跑。”

李星吼叫着，“缅甸，我们来了，缅甸！”

两人踩着鹅卵石块，冲着天地大声地笑着。

“是的，缅甸，我们就要来了！”

看守们突然从工厂里冲出来，他们大喊着，“有囚犯越狱！快把他们抓起来。”

看守们追逐着玉鲲和李星，拿出了手枪。

它们骑上了摩托开始对玉鲲和李星进行射击。玉鲲回头看着看守们，它们仿佛变化成了一片狼群，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猎物。

玉鲲跑在李星的前头，看到了他们不远处的前方有一处小溪，小溪背后有一片森林。河水哗啦啦地流淌在森林和工厂之间，一些滑溜溜的鱼顺着水波向它们目的前行着。一条金鱼掀起波涛，跃出水面。

玉鲲和李星着急地抽起裤子，涉水过河。看守们渐渐逼近两人，周围充斥着紧凑的鸣笛声。树枝上的麻雀受到了惊扰，一起飞向远方的树林。

“兄弟，如果我们冲入林子，我们就能摆脱他们了，”玉鲲望着远处的夕阳，染红了天边层层的晚云。

“耶！玉鲲，我好激动。我们一起越狱成功了！”李星一边拍着玉鲲，一边肆意地奔跑着。

“我再也不会抛弃你了。”

“好的，这可是你说的。”

破旧石头桥下流淌着一条湍急的小溪，两人试图趟过小溪。远程的子弹正在小溪上掀起阵阵波澜，一条条金鱼逆着波涛，一跃而起。

玉鲲和李星开心地笑着，他们好久没有呼吸过这么新鲜自由的空气。

渐渐的失去了李星的笑声，玉鲲回过头，突然看到李星忽然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你怎么了？”玉鲲问道。

“等等，我被艹了，”李星尴尬道。

“你什么？”

“完蛋了，该死啊，怎么会这样？”李星用力地抽着他的腿。

玉鲲回过头看着李星，“你被射伤了？”

“不是！”

玉鲲回过头，看到一群看守正在接近他们。子弹在风中驰骋，呼喊声充斥在脑海中。

原来，李星的右脚被卡在了两块石头和淤泥里面。

“你他娘在做什么？”玉鲲呵斥道。

李星着急地尝试从淤泥里抽出自己的右脚，但是却因此丢失了自己的鞋子。鞋子顺着水波在河流上飘荡。

“要死啊！”李星大叫道。

李星趟着河，追向他的鞋子。万丈霞光沿着一座座山峰蔓延到了这里，映红了石桥，倒映在水波中，渲染了两个少年的颜色。

李星的鞋子仍旧漂浮着，直到撞到一块石头上停了下来。看守们射出的子弹让水花四溅起来。一颗颗试图杀死李星。那条金鱼再次一跃而起，又坠入了溪流，在小溪中徘徊，不知何去何从。

“快走！扔掉你的傻逼鞋啊。你是傻吗？李星！”玉鲲无助的嘶吼着。

看守们仍在不停地射击着。

“等等，兄弟，我快拿到了，”李星仍然尝试着抓住他的鞋子。

“快走！求你了。你他娘到底在做什么啊？”玉鲲擦过额间的汗滴。

“不行，我已经支付不起另一双了！”

李星终于抓到了他的鞋子，举国头顶，“我拿到了，我拿到了，玉鲲。”

晚霞将玉鲲的脸映得通红。他凝视着李星，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突然，一颗子弹穿透了李星的腿。李星的血染红了小溪，然后摔了下去，“要死啊！”

李星看着渐渐靠近自己的警察，一瘸一拐地渡过细流，鲜血染红了河流，他说道，“警察快来了，快走！我会和你在树林另一边碰头的。”

玉鲲叹了口气，追向李星，将李星背在背上。

“快把我放下来。你会让咱俩都死在这里的。让我下来！”李星回过头看到渐渐靠近两人的警察，“快把我放在这里。”

“你疯了吗？”

“你疯了吗？”李星重复玉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