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幻想中的缅甸

石桥下，烈火燃烧出的火星荡漾在空中。朽木在猛烈的火焰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除此之外却是死亡般的沉寂。安默回到火堆旁，安静地睡下。玉鲲躺在火堆的另一面，他背着身子，张开眼睛，假装没有听到安默的回归。他回想起安默从酒吧出来的变化，和每个男人的亲密表现，竟难以释怀。

安默将一件红色的上衣枕在头下，想着只要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回到从前的样子，只要到了缅甸，一切都会好起来。

黑暗的夜空中，璀璨的繁星闪烁着，仿佛在聆听两人的故事。河流击打在河岸上发出哗哗的声响，蛐蛐藏匿在草丛中动听地鸣叫着。

玉鲲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沉寂，“你好像在酒吧赚了不少钱？”

安默没有回答，假装睡去，她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红色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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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安默激动地与扎西将竹舟推入河中，她回头看着玉鲲，喊道，“大鱼，快跟我们来。”

安默站在小舟里激动地冲玉鲲摇着手，玉鲲却面无表情地站在岸上。

“大鱼，快来，”安默俏皮地喊道。

安默假装成大鱼的模样，假装很开心的样子。玉鲲却冰冷地站在原地，他说道，“我走前先问你一个问题。”

安默点头。她今天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两条马尾辫垂在肩上，一朵桃花卡在头上，似乎在冷风中摇摇欲坠。

玉鲲远远地看着安默问道，“你和吴班是什么关系？”

安默停顿了一下说道，“朋友。”

“朋友？只是朋友吗？”玉鲲反问道。

安默安静地点头，捂着嘴。

“你和他做过吗？”

安默凝视着玉鲲没有说话。

“你们有没有发生关系？”玉鲲吼道。

两人凝视着对方眼睛没有说话。安默没有说出玉鲲想要听到的答案。清风吹起了安默飘逸的长发，海鸥在狂风中呼啸着。片刻之后，安默终于点头。两人依旧默默地看着对方。冰冷的潮水将两人渐渐分开。

安默一动未动，好像凝固了一样，她头上的桃花也被风吹起，凌乱在空气中。

玉鲲继续问道，“很多吗？”

安默摇着头，尝试控制着她的情绪。

安默捂住自己的脸坚持着不要哭出来，“是的，但是我这么做，我这么做是因为——”一时间，安默本来可以解释的话却因为情绪堵在了喉咙口。

“我不会再跟你去缅甸了，你是一个妓女，”玉鲲的话像泼出去的水彻底寒了安默的心。

安默泣不成声，“玉鲲，我不是的，你要相信我。”

“扎西，直接划船吧。让她自己一个人去缅甸，”玉鲲无情道。

扎西摇头轻声道，“她跟我一起去。”

“你是傻吗？划船！”玉鲲气氛道。

扎西开始划船。玉鲲看着船慢慢远离他，察隅河冰冷的河水浅浅将两人隔开。安默喊道，“大鱼，我会仰望天上的星星的！”安默努力接近船头，在船上摇晃了一下，但船已经渐渐离开河岸。

安默身后的晨阳渐渐露出水面，映衬着淡淡的水波。寒风却依旧冰冷，吹起她俏皮的马尾。竹舟有些摇晃，安默继续喊道，“大鱼，我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因为我爱你，我一直深深地爱着你。”

玉鲲却再也听不到安默的声音，看着安默指着天上的星星。他顿了顿去理解，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雾气渐渐朦胧了波澜的河面，竹舟缓缓驶向水雾中，消失在玉鲲的视野中。直到船距离玉鲲太远，安默透过雾气看着玉鲲的身影大声恸哭起来。

玉鲲突然意识到他已经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冲入河中，大声叫道，“安默，安默！安默！我们不懂他们的语言，我们不应该过去。缅甸跟我们想象的不一样。那只是一个幻想！”

竹舟愈行愈远，安默冲着玉鲲招手，雾气却笼罩了周围的一切。她的视线模糊起来。玉鲲大步蹚着河，“默，我原谅你了。快回来。回来啊！求求你。我做了什么！安默！”

直到河面跃过他的脖子，玉鲲在河水里挣扎着，“安默，我爱你，我爱你。求求你回来！都是我的错。”

安默却再也看不到玉鲲，轻声说道，“玉鲲，我做得那些都是为了你，”她忽然捂住肚子，感到一阵阵痛从腹部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