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画皮二
金家，燕西正在书房里改编着《聊斋志异》里婴宁的故事，同样是一个讲述缠绵悱恻，生死相许的爱情故事。
故事讲述了，一名叫王子服书生在元宵灯会偶遇佳人，他捡起姑娘丢落的梅花，相思成疾。表兄吴生诳他说女子是他的表妹，在西南三十里的山里。王子服一人入山寻找，见到佳人，不想竟是自己的姨妹，叫婴宁。
婴宁本为狐产女子且随鬼母长大，全然不知道人间的礼数，憨纯无比。当子服向她求寝时，她竟然以“不惯与生人睡”相答，并将此事告诉鬼母。
后来，婴宁和子服一起归家。王母和吴生都疑心是鬼，但见她成日爱花爱笑，不避太阳，就让她和子服结为夫妻。婚后还惩治了邻家的浪荡子。
一天夜里，婴宁告诉子服她的生事，并求他迁其鬼母的坟与自己的生母和葬。又过了一年，婴宁生下一子。在娘怀里就不怕生人，和婴宁一样......
原本燕西早就把画皮2的内容给写了出来，但是并没有投给报社。不是因为画皮2的剧情不够精彩，而是因为里面含有小唯和靖公主的百合情节，燕西在犹豫，心想：这么雷人的情节，也不知道民国的人心理素质如何？能接受吗？万一要是接受不了，自己不就歇菜了吗？
又想到：自古以来，权贵喜好男风的也不乏有之，比如战国时鼎鼎有名的龙阳君。
据《战国策》记载，魏王与宠臣龙阳君同坐在一条船上钓鱼，龙阳君钓了十几条鱼便流泪了。
魏王便问道：“你有什么不称心的事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龙阳君回答说：“我没有什么不称心的事。”
魏王又问：“那么，为什么要流泪呢？”
龙阳君回答说：“我为我所钓到的鱼而流泪。”
魏王说：“什么意思？”
龙阳君回答说：“我开始钓到鱼，很高兴；后来钓到更大的鱼，便只想把以前钓到的鱼扔掉。如今凭着我丑陋的面孔，能有机会侍奉在大王的左右。我的爵位被封为龙阳君，在朝廷中，大臣们都趋附我；在路上，人们也为我让道。天下的美人很多，知道我得到大王的宠信，她们也一定会提起衣裳跑到大王这里来。到那时，我比不上他们，就成了最初钓的鱼，也是会被扔掉的，我怎么不流泪泥？”
魏王说：“贤卿错了！你既然有这种心思，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于是下令全国，说：“有谁敢说有美人的，就把他罪灭九族。”
从其中不难看出魏王对龙阳君的宠爱，其实历史上有断袖之好的名人不乏魏王一人，比如汉武帝刘彻的男宠韩嫣，汉哀帝刘欣的男宠董贤等等。燕西突然觉得，在古代男人长得俊美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说不定哪天就被权贵给抓去......
虽然古代男宠之风颇为盛行，史书上也不乏有记载，但是对于百合之事却少有提及，不是没有，而是两千多年男权至上的社会观念造成的。女子在古代地位低下，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有某某妻室。就连千百年间女子的表率，长孙皇后，也不过只有一个小名而已。
但是燕西又不想把幸苦写出来的画皮2给遗忘在尘埃里，所以他想了一个法子，又把婴宁的故事给写了出来，他打算把两篇同时投给报社，让报社的文人来选择。
......
《爱国白话报》报社内，一位身着灰色长袍身材略微瘦削的中年男子正在审核着一份又一份的稿件，时而眉头紧皱，时而面露喜色，又时而金刚怒目，如此反反复复两三个时辰后，突然站起来怒道：“这写的都是什么东西，语句不通顺就算了，居然还有全文言文的，最近这是怎么了，来稿的质量居然这么差，真是气煞我也！”此人是爱国白话报的编辑权益斋。
一旁一位身穿深黑色长袍身材略微臃肿的中年男子笑着回道：“权兄，何必动气呢？眼下政府对文人多有约束，思想一旦被束缚了，文章的质量难免不佳，不过你记得我们上期刊载的一个叫画皮的故事吗？”回话的人是报社的另一位编辑王冷佛。
权益斋问道：“那篇文章虽然是改编自《聊斋志异》，也太过白话了一点，但内容很是精彩，对比起这些文言不文言，白话不白话的文章是好的太多了。”
王冷佛笑道：“据我所知，我们上期的报纸可是多卖了三千多份啊！我私下里找人调查了一下，买我们报纸的居然出现了不少学生。其中女校的学生最多，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啊！”
权益斋又问道：“这都好几天过去了，这个叫华秋的作者可否再次给我们投稿了？”
王冷佛拿起一份稿件，递给权益斋，笑道：“还真有，这个作者又给我们投了两篇文章，权兄先看看这篇故事。”
权益斋忙接过稿件看了起来。
没一会儿，权益斋笑道：“这篇叫婴宁的故事改的很不错，不比画皮差，可以刊载在我们这一期。”
王冷佛看了他一眼，说道：“权兄先别高兴的太早，还是再看看这一篇吧！”说着又递给权益斋一份稿件。
权益斋拿起一看，见是画皮二，忙说道：“哟！想不到这画皮还有第二篇啊！第一篇就很不错，想必这第二篇质量也不会太差。”
王冷佛喝了一口茶，苦笑道：“质量确实不错，但这内容就有点.....算了，权兄还是先看完，我再说吧！”
权益斋一听他这么说，心想：莫非内容有什么触边的地方？眼下报社新建不久，万不可触怒当局，所以从来不刊载一些政治色彩明显的文章。
想着，拿起稿件看了起来，起初面色还很正常，但看着看着，面色不由的变得古怪起来，时不时的咋舌两声。
良久，放下稿件长舒一口气。
王冷佛见此方才问道：“权兄，怎么样，你对这文章有何看法？”
权益斋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说道：“诚如王兄所言，这文章质量确实不错。但里面过多的描写了女子和女子之间的.....”
王冷斋心有神会的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我从中看出了女权的思想，所以也在犹豫要不要选用这篇文章，权兄有何高见？我甚至觉得给我们投稿的可能是一位女子。”
权益斋笑道：“王兄所言差异，我倒认为这篇文章可以刊载。”
王冷佛不解道：“不知权兄有何高见？小弟洗耳恭听。”
权益斋摆了摆手，笑道：“王兄抬爱了，我哪里有什么高见啊？只不过是一些拙见罢了，在我看来，眼下，作者是男是女并不重要，眼下受西方文明熏陶的女子也有，近来也有不少报上刊载一些有关于女权的文章。这篇文章虽然看似有些写女子和女子之间的感情，但是更多的还是描写男女之间的爱情。”
王冷佛叹了口气说道：“这倒是不错，里面有句话很是发人深醒啊！我虽然心里满是你，但我的眼睛却被这美丽的外表所迷惑。”
权益斋笑道：“古往今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本没什么错的，但人往往会被美色所迷惑，我想即便狐妖没有用法术迷惑霍心，霍心同样会为这张皮所魅惑，正如他所言，即便一千次看到这张皮，依然会被它所迷惑，所以最后他割瞎自己的眼睛，方才保持内心的清明。”
王冷佛笑道：“既然权兄这么说，那么我们下期就两篇同时刊载，只是眼下主编不在，把报社交于你我二人之手，难免有些担心报纸的销量。”
权益斋神秘的笑了笑，说道：“王兄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我们报纸的销量只会涨不会跌。”
王冷佛拱了拱手笑道：“那就承权兄吉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