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梦寐
一直到四灵回四象神宫，烛照都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一如往常，没有表情。
烛照与幽荧纹丝不动，都默契的选择一言不发，像是在等什么，除了四灵离开时幽荧说过两句，就再没有任何对话。
决定了验证猜想，幽荧也没有再出手限制佐佑，佐佑自身还是处在一种奇怪的假死状态，没了幽荧的刻意压制，佐佑体内像外扩开的浊流有了令人不解的衰弱。
幽荧有把握吸收混沌浊气，但他即使吸收了混沌浊气，也没有办法控制它的释放速度，从浊气的特性来看，不可能有人单靠肉体承载压力。
混沌魔神体可是等位于大道的，早在混沌时期，魔神遍地走，但历经开天劫，横死无数，幽荧已经没法确定还有没有混沌魔神活着。
如果他们谁没有死，近期复苏，那可是件不小的变乱……
混沌时期没有日月星辰、山川万物，在他们的印象里，一直都是充斥满杀戮动荡，随着大道之子有感于道，以开天斧挥砍混沌时空，那时，时空裂，天地分，魔神死，洪荒现。
混沌魔神侥幸不死的，苟且幕后，那时他们对洪荒的事务，无能为力，待到一切都安定下来后，他们却又没了争斗的心思。
谁都没逃得过因果，除了几个至强之人，幽荧、烛照都有自知之明，他们很清楚谁有能力改动现实，谁又能拨乱反正。
“你说他想干什么？”
佐佑消失后，烛照不紧不慢的问。
幽荧呵呵道：“猜不透，时日太久了，就好像陌生人一样，我都快忘记了……”
“唉……”
时间的变迁是消磨野心的最好手段，他们安居不动，这正是冥冥中注定的。
烛照幽荧冷清清待了无数纪元，就算外界的人将他们奉为六界之主，到头来，他们拿不到什么。
……
民居楼卧室，静谧中带着凝重，鬼金羊、妲己各怀心思的盯着对方，一动不动。
五日前，佐佑无故陷入昏迷，鬼金羊首先发现，妲己一度怀疑是鬼金羊对佐佑下了毒手，但鬼金羊同样对她持怀疑态度，两人就这么死僵僵的绷着，谁也不肯让谁。
大到整病治病，小到端茶倒水、穿衣梳洗，俩人一个人离开卧室，另一个就要跟在后面以保证佐佑的安全。
鉴于这种互不信的状态，俩人约定，除了必要时候，否则谁都不准坐床边。
紧绷的时间久了，饶是神仙也熬不住，鬼金羊不过探了下手，妲己当即将她的手拍开。
“哼！”
“呕！”妲己吐舌白眼。
鬼金羊严声问：“你真要跟我闹翻？”
妲己耸耸肩，一脸无辜道：“你先违反约定的，却来责问我？是何道理啊？”
“我……我就是伸手，没碰到好吧？”鬼金羊赌气似的拍拍桌子，一时间，将前些日子的姐妹情分都抛却了。
“呦，就你火气的，我这一肚子火还不知道跟谁撒呢，就你能耐，你要是救活佐佑，我由着你横！”
妲己双手抱胸，围着鬼金羊转了一圈，戏谑道：“某人好像平平淡淡，乏味的很呢……”
妲己说的“别有用心”的话，放在不久前，鬼金羊可能听不明白，但现在鬼金羊精熟世俗，尤其是妲己常常将她引以为傲的身段挂在嘴边。
鬼金羊略微斟酌了一下，道：“瞧你那稀罕劲儿，哼……随你怎么说，不就是个佐佑么，弄得我想倒贴他似的，要知道，有些搔首弄姿的，指不定心里使坏呢。”
妲己也不说话，故意在落地镜前顾影自怜，嘴上还对自身赞赏不绝，言语中，对鬼金羊的痛处猛戳。
鬼金羊强装镇定，心下却是气急了。
鬼金羊还没学多久世俗事务，对斗嘴挖苦根本没妲己来的利索，常常有苦说不出，再加自身条件属实不如妲己的优越，有时斗着嘴，鬼金羊就会觉得他们之间有落差，并且难以逾越。
“咦？太好了！”
听见妲己惊奇，鬼金羊以为她又出幺蛾子，没搭理，过了一阵，鬼金羊听出不对来。
只听见，妲己喜洋洋的问：“我来猜猜，你是祸兮福所倚，对不对？”
“算是吧，我做了个梦，梦到几个人……”
搭话的好像是佐佑，语气疲弱，有气无力的。
鬼金羊一转头，果然是佐佑半坐在床边，妲己都已经贴过去，关怀的嘘寒问暖。
“哼，骚狐狸，就知道是这样。”
鬼金羊埋怨之余，还有些庆幸，得亏重生时，妲己重塑了她的外貌，否则她不会再有机会懂得一些女子情愫，如爱美、打扮、穿戴等等。
妲己在给她重塑样貌时，是按照佐佑临时选定的一个形象，本来鬼金羊还是满意的，可妲己老是拿她相比，一来二去，鬼金羊就有些自惭形愧了。
鬼金羊并不过去打招呼，干坐着，她听得见妲己俩人说的话，亏得妲己还算厚道，没说些不中听的。
“鬼金羊，你在啊，怎么不说话？”佐佑好不容易答完妲己的问题，才留意到一直都坐在不远处的鬼金羊。
鬼金羊会心一笑，对佐佑道：“人没事就好，我不甚急，你不是还在跟妲己说么，我怎么好打搅呢？”
佐佑挠挠头，笑道：“原来指的是这个，我昏迷五日，梦到了几个神兽，你会感兴趣的，来听听？”
鬼金羊看了眼妲己，俩人电光火石间眼神一碰，妲己还谦让的要鬼金羊坐到她身边，鬼金羊即便不愿意，可佐佑在侧，碍于情面，还是忍了。
鬼金羊坐定后，佐佑长舒一口气道：“我见到了四灵！”
“四灵就是四象，对吧？”妲己在佐佑没昏迷前，听鬼金羊说起过四象神宫的一些事情，其中有关四灵宫主的最多，佐佑说到四灵，妲己即可就扯在了他们身上。
民间传说中，仙神人物多有出入，即使是一个称呼，实际中也有许多的不同，这点妲己时学现世界知识时体会到的。
佐佑点头，接着话茬道：“我还见了太阴幽荧太阳烛照，四灵称他们为圣尊，鬼金羊，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