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皇之死
谷仁他们钻进了一队水陆两栖装甲运兵车中，装甲车爬进了千代田庞大的地下排水通道中。
穿越昏暗的地下暗河，沿着蜿蜒的坡道，来到石井用作实验室的秘密地库。
地库大门开了，恶臭的热气扑面而来。
谷仁咳了一声，感觉嗓子有些发呕，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石井骨瘦如柴的身体赤裸到腰间，头上只戴着防毒面具，监督着为他辛勤工作的戴着防毒面具的科学家们。
石井不耐烦地招呼他们。
“你们想要什么?我没有时间说话!”
“我们想知道你取得了什么进展，博士。”
谷仁在嘈杂的机械声音中喊道。
“希望进展顺利，虽然能够收集到的这些设备都非常原始，不过能够击破水晶屏障的武器差不多准备好了。”
山下奉文瞥了一眼那些乱糟糟的真空电子管、流体管道和线缆，所有的噪音、热气和臭味都从这些管子和电线里散发出来。
“这是一个武器?”
“这是唯一一个能够打破宫殿防护屏障的武器。”
“那它是如何运作的?”
“我需要人手把武器安装在天空树的最顶端，还需要把城市一半的电力提供给我。”
谷仁点点头，马上指挥部下进行安排。
“我希望石井没有失去神智，现在的状况能让任何人都会发疯。”
山下奉文凑近谷仁耳边冷冷地说。
“这堆看起来像是垃圾的东西很可能容易爆炸就把我们给全灭了，或者是什么也破坏不了。
但事宜如此，我们必须相信他！”
谷仁斩钉截铁地说。
直至傍晚，赤城号飞行航母好不容易才把这堆看起来像是垃圾的、有三层楼高的庞然大物吊装上天空树那600多米高的顶端。
另有4艘大型飞行军舰停泊在周围，电缆连接在各舰身上输送着强大的电力。
在天空树高高的顶端，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宫殿。
对宫殿的进攻暂时停止下来，山下奉文正在等着看石井的机器如何破坏掉阻挡进攻的屏障。
一旦屏障被破坏掉，所有的部队就向宫殿的大门发起全力的攻击。
这座巨大的建筑物似乎能经受住任何攻击，据说它似乎能在几千年前被一种叫作原子弹的武器的轰击中幸存下来。
宫殿的城墙下是有厚达30厘米的巨大钢门保护着，就算没有水晶屏障的保护也很难以被攻破，宫殿似乎轻蔑地俯视着四面八方的敌人。
就连谷仁盯着它看的时候也感到了片刻失望的怀疑，然后又把注意力转回到石井的武器上。
从一大堆电线和管道里伸出一个巨大的流淌着粘液的红褐色柱状体，像一只巨大的海螺，螺尾的尖端朝向宫殿。
宫殿外挤满了严阵以待的士兵、生化人和巷战加农炮。
在城外，服从于天皇的师团正准备从后方攻击城内的叛军。
谷仁知道时间因素至关重要，如果他取得胜利，其他人就会站到他这边来，保皇党的余部也会放下武器。
“准备好了！”
石井告诉他。
“那就开始使用它吧。”
石井点点头，他的科学家开始操作武器。
石井走上总操控台，抓住一根操作杆。
他把戴着防毒面罩的脸转向可怕的天空，好像在祈祷，然后他把操作杆拉了起来。
机器开始震动，有毒的蒸汽从里面冒了出来。
它隆隆作响，颤抖着，发出怪兽一般的咆哮声。
从螺尾的尖端散发出强烈的热量，积聚的能量在夜色下发出耀眼的紫色光芒。
光芒化作一道闪电向宫殿的上方射去。
一下，两下……似乎宫殿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但如果拿着望远镜仔细看着宫殿的城墙，有二十个武士捂着耳朵跌跌撞撞地逃离宫殿，像是中了魔一样发疯般地把脑袋撞向城墙。
宫殿上方透明的天空渐渐有了一丝龟裂的痕迹。
“继续！继续射击！”
谷仁兴奋地喊叫着，但此时那机器却戛然而止的停顿下来。
“天啊，它坏掉了！”
谷仁愤怒地喊道。
“请耐心一点。”
石井指挥科学家正在把武器重新调试好。
“看!机器又可以震动起来了。”
宫殿上方天空中的裂纹越来越多，最终化作无数的透明碎片砸向地面，城门附近的一段城墙完全被砸倒塌了。
当瓦砾中冒出的浓烟消散后，谷仁看到了一条通往天皇所在宫殿的捷径。
谷仁觉得胜利的天平进一步向他倾斜过来，他现在感到一种宽慰的心情。
显然，石井的武器已经彻底破坏了防护皇宫的屏障，是时候加入部队开始进攻了。
他乘坐升降梯下降到底层，叫来他的装甲指挥车。
一坐进车里，他舒服地向后靠了靠，已经感到某种甜蜜的胜利了。
接着，他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动了整座铁塔。
是石井的武器因为极其不稳定发生了意外爆炸吗？
爆炸产生强烈的冲击波顺带冲击到了停泊在塔顶的赤城号等几艘飞舰，飞舰拖着燃烧着的黑烟火焰在天空中挣扎了好一阵才纷纷坠落到城市的几个角落。
“石井死了吗?我早就知道，他的这台奇怪的武器会带来多大的麻烦，但胜利在望!
我都不知道击败天皇后应该如何满足他的索求！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哈哈，我可怜的兄弟!”
他开始大笑起来。
皇宫的守卫者们仍然徒劳地试图抵抗，当进攻者们冲向宫殿的大门时，几发榴弹飞了过来，炸死了十几个人。
但很快就会有更多的炮火去反制那几门寥寥无几的火炮，直至最后战斗的声音渐渐消失。
等到突击队清扫完战场，完全安全接管了宫殿后，谷仁全速穿过走廊前往天皇所在的内宫。
他以前来过这里很多次，总是带着明显的卑谦。
现在，他举着威武的手枪得意洋洋，当他穿过一排已经放下武器并下跪着的皇宫守卫时，他用那把天皇赏赐他的手枪一一朝这些俘虏的头部开枪。
当射完弹夹中的最后一颗子弹，谷仁笑了。
这是一种狂野的能量，战争的狂喜，驱使谷仁只有使用战争机器才能平复内心的狂躁。
当他来到那位存世已有千年的天皇所寄居的舍利水晶容器前面的时候，容器内黑色的体液闪闪发光，渐渐变成粉红色再逐渐透明起来，天皇干瘪的身影出现了。
这个小小的胎儿像一条畸形的胖头鱼一样扭动着，在他的水晶容器里来回游动。
这是一种无助的最后的挣扎，他从来没有想过需要保护自己免受这种背叛。
即使在他一千多年的智慧中，也没有想到一个帝国的贵族会背叛他。
“亲王……”
这个青年人的嗓音充满了恐惧。
“谷仁，听着，这是你的天皇在对你说话。
我命令你，立即离开皇宫，撤回你的部队，我可以原谅你的所作所为，甚至还可以多增加几块专属封地给你，快向我宣誓效忠!”
长在干瘪的脑袋上那双黑色的眼睛曾经是那么地犀利，但现在却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谷仁笑得浑身发抖，他拔出那把南部式手枪，重新一发发地装好子弹。
然后重新上膛，举向天皇。
“住手！谷仁！你一定会后悔的。”
谷仁依然扣动了扳机。
当子弹撞向舍利水晶时，谷仁感到全身都受到了震动。
一声闪光和爆炸过后，碎片洒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还有液体溅到谷仁身上的声音。
他眨了眨眼睛，希望能看到被他杀死的天皇那扭曲的细小、干瘪的身躯。
他只看得见一片片的漆黑，他的笑声变成了恐怖的尖叫。
“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