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日志上写的清清楚楚，如果让怪物从第二病栋里出来，等同于世界末日！

陈泽觉得这句话还是有些夸张的成分在里面，陨石撞击火山喷发都没能造成世界末日，他凭什么？

陈泽真的很想见见，究竟是什么东西，能用怪物两个字来形容，可就算是张思思都对那个未知的怪物感到恐惧，陈泽也只能望而生畏。

“第二病栋究竟是产生怪物的源头还是用来囚禁怪物的牢笼？”

两年前那起事故中被送进来的正常人只是为了替代精神病去完成某个目的，这让陈泽想到了西游记中对河神的献祭。

就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需要用活人去做牺牲品，最终这个仪式失败了，院长迫不得已只能关闭这里，为的也是阻止怪物出现。

当年报纸上的报道说这些正常人经过了药物治疗所以全部精神失常，现在看来这个定论不置可否，陈泽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些人的精神失常是第二病栋里的怪物造成的，如同现在的李阳。

李阳开始还能和陈泽交流，现在就像是三魂丢了七魄，问他见没见过怪物长什么样子，他也不会回应其他的话。

日志上并没有其他的详细记载，只有精神病院真正的院长才知道关于那怪物的一切，可是陈泽已经没有机会去找这个人。

天就快要亮了，人的潜意识里总觉得天亮了之后会有多多少少的安全感，说到底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

任务要求陈泽待够四十八小时，现在才第一晚过去，满打满算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如果不是第二病栋里发生了什么变故，李阳根本不可能从里面逃出来，而这个变故极有可能就是怪物出现的前兆。

陈泽比较庆幸第二病栋里还没有什么大的动静，这意味着自己现在还是安全的。

第二病栋里不止有怪物，还有被绑在手术台上等待被摘取器官的受害者，陈泽的正义感告诉自己应该去救他们，但最终陈泽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救人是菩萨干的事，可现在陈泽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还有能力去救人？

“上天保佑，希望不要让那怪物这么早的出现！”

陈泽恨不得挖地三尺把自己给藏起来，只要能熬过剩下的时间，让他怎么样都可以。

外面静悄悄的，一只落在附近的鸟儿都没有，整座精神病院都笼罩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

“恐怕那些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不法分子还没有意识到，他们距离灾难只有一步之遥。”

天亮后那些人一定会发现精神病院里有人试图逃跑，陈泽决定和他们玩一场游戏。

在这个游戏里，陈泽是躲起来的一方，他不想和这些人产生正面交锋，一但怪物真的出来了，躲起来也不至于成为第一个倒霉蛋。

“小时候的时候我可是公认的捉迷藏第一，想不到现在能有机会重温童年。”

陈泽露出一抹疯狂的笑容，和这样的对手捉迷藏，被找到了丢的就是命，

既然是玩游戏，带着李阳只会给自己增加游戏难度，陈泽想了想，把李阳带到了楼顶。

“你先藏在这里，等时间到了我就带你离开。”

陈泽转身离开，准备着开始游戏的前奏，

看着陈泽的背影慢慢消失，李阳突然停止了喃喃自语，他瞪大着眼睛盯着陈泽离开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疑惑，又像是在笑，半晌他才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回味着不久之前吃过的美味。

陈泽对身后发生的一幕浑然不知，他一边寻找最佳的藏身之地之余，一边记下所有的逃生路线。

陈泽最大的依仗就是张思思，可现在张思思帮不上忙，一切只能靠自己。

院长办公室同一层的楼梯拐角，有一个不容易被注意到的杂物间，把手上覆满了灰尘，应该有好长时间没有人踏足这里。

陈泽小心翼翼的在没有抹掉灰尘的基础上打开门，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陈泽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黏鼠板粘着的死老鼠尸体。

这应该都是两年前留下的，可陈泽现在没有嫌弃的资本，他皱着眉头躲了进去。

杂物间里地方很小，陈泽顾不得脏乱坐在了地上，这里没有窗户，灯也是坏的，只有门下面有一条缝隙能隐隐约约透进走廊里的一丝光线。

浑浊的空气伴随着死老鼠的味道让陈泽有些恶心头晕，但在第二病栋里的怪物带给自己的压力之下这都不算什么。

陈泽用地上断掉的拖布把别住的杂物间的门，闭上了眼睛靠着一旁生锈的铁架，为了能够拥有充足的精力去应对有可能出现的危险，他必须睡一会儿。

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陈泽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是他永远不想提起的伤痛。

“如果你不肯说出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么从现在开始，我正式宣布，你被开除了。”

“领导，我真的不能说，如果我说了，下一个受害者就会出现。”

两年前陈泽刚刚到学校分配的单位实习不久，就遇到了改变他前途的命案。

城市里接连出现被肢解的尸体，负责办案的人找不到任何跟凶手有关的蛛丝马迹。

凶手不仅狡猾，还很嚣张，寄出匿名信挑战当时的所有办案人员，如果有人能在凶手下一个目标遇害之前找到他，以后就不会再发生这种悲剧。

那时候的陈泽地位地下，还没有资格接触这样的案子，就在所有人都对凶手无可奈何的时候，陈泽因为好奇心偷偷查看了所有相关文件，凭借一己之力推断出了凶手的作案规律以及他下一个作案地点。

陈泽告诉过上级自己的推测，但是谁会相信一个实习生的话，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陈泽选择孤身一人前往，想要捉住凶手。

陈泽到达现场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凶手已经作案成功，在追赶凶手的过程中，陈泽不慎从楼梯上跌落，小腿骨折。

凶手是个怪人，他没有一并将陈泽解决，而是告诉陈泽，虽然陈泽来的有点晚，但他还是决定遵守承诺。

他会放下手里的屠刀，前提是陈泽不能将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说出去，也不许再继续追查自己，不然的话，他将重新化身为屠夫，屠杀下一个猎物。

毫无疑问，凶手有这个能力，陈泽知道自己错失了最好的机会，恐怕下次再也没办法推断出凶手的作案地点，无奈之下他只能答应。

也正因为如此，陈泽被认为有包庇的嫌疑，从此被踢出警校。

实际上陈泽并没有见到凶手的样貌，凶手很谨慎，作案的时候脸上戴着一张面具，但陈泽永远忘不掉凶手的眼神。

他好像就在自己面前，嘲讽着陈泽不自量力。

陈泽一拳打上去，身体前倾，扑了个空。

“原来是梦。”

陈泽抬起手想要擦擦额头上的汗，却抹了一脸的通红。

“这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