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太子的小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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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血窟窿

钱嬷嬷却不打算说出去,看着室内通往后院的门怔然道:“长夏姑娘不如随我到后院看看。”

不等二人做什么反应,长夏便起身在两位嬷嬷前面率先出了后门。

后门是一个较大的四合院,很宽很广,当中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柳树,粗粝的树皮剥落了些,露出光滑白皙的内里,像美人肌在朝阳下散着淡淡的光晕。

微风吹来,柳叶翻飞,带出远处簇簇相拥的红花芬芳。本是美好的清晨,远处,井边却横着一处尸体。

一身暗红色的对襟宫衣,摊在身体两侧的手里死死攥着嫩绿的水草,那张细腻的小脸白的吓人,一双眼睛死命地瞪着,露出大片的眼白,许是跳井过程中磕到了石头,小花的下巴青紫一片,身上的绯衣湿哒哒地裹挟着这具好身材,身下是一大片水渍,水渍则寻着方向钻进了砖缝里,大有干涸的迹象。

不知怎么,长夏的脊背爬上了虫蚁般难忍,此时刮起的风也阴恻恻地响在耳边。

钱嬷嬷已然见到了陆长夏错愕的表情,攥了攥手指说道:“我们在小花的住处搜到了这个。”

长夏转眸,见严嬷嬷从怀里取出了一个蓝皮小本,小本上密密麻麻地记了一堆,长夏伸手接过,大致地看了一下,均是记录对方成志的一片痴心还有方成志害怀孕宫妃的片段。

最后一篇,居然写着陆长夏害伊妃之事?

小花写道:“那天,我出来幽会,见陆长夏鬼鬼祟祟地出了绣坊,我一路跟随,见她进了重华宫,一刻钟后从重华宫出来,第二日就发生了伊妃掉胎一事。”

“啪”地,陆长夏合上了蓝皮小本。将本子递给严嬷嬷,缓步向前站定在小花的尸体面前。

恐怖的场景被放大了百倍,但与之刚才不同的是,陆长夏背着手,一副淡定得不能再淡定得神情,恍然间,她骤然问道:“你们说这小蓝本是搜的?”

“人刚死,不想着报官,却直接进了小花的房间搜到了对我不利的证据?严嬷嬷好快的神速呢?”

长夏看也没看严钱二人,却明显觉得,这严嬷嬷神情僵了又僵,明显对答不上。

是了,这严嬷嬷今早上明显给自己来个下马威,还不是一般的下马威,自己不懂得其中玄妙的话,恐怕直接就挂掉了,可她在胡族将军府看惯的自然也是宫廷玩弄心计的手腕,这点破绽还难不倒她。

首先,小花是绣坊中人,自然是归皇宫管辖,有了这层,发生任何命案,首先想到的事报官,让主管这件事的廷尉司介入。

第二,她最为可疑的是,小花的腕间赫赫一道手指印,那印记青色粗粝,手腕不仅肿得老高,还被老皮磨出了血珠。显然死前被人掐住手腕。

长夏围着井沿探看了半天,终于在一处隐蔽地方发现了未干的血迹。

长夏蹲下身子,又侧眸看了严嬷嬷一眼,见她转了眼珠辩驳道:“老奴在这宫中十几年,看惯了太多的事。有些东西不用查也知道个大概。这事,关乎您的性命,我怎么不谨慎呢?”

如此为陆长夏着想,简直没有第二人了。

严嬷嬷眸中闪出精光,像颗老树精似的提醒道:“姑娘觉得活在这世上什么最要紧?”

长夏没听到似的,伸手在井沿上抹了一把,和预料的一样,井沿被人特意清理过,一丝灰都找不到,加上刚才发现的未干血迹,可以确定一件事,小花不是自杀,是他杀。

自杀的人没有求生欲,直接跳进去,在水里死命挣扎又是另一回事了。

而凭着被清理的井沿和血迹,可以证明一点,小花死前定有一番拼命的挣扎,长夏霍地起身,将小花攥着水草的手指搬开,果见,被泡的发白发皱的五个指头分别剥落了大片的皮,露出了皮下的血肉。

她抬眼,精光一闪呵道:“严嬷嬷快去报官,我找到杀人凶手了。”

严嬷嬷吓得一个去咧后退的几步,被在一旁咬着牙不说话的钱嬷嬷推住腰眼。

严嬷嬷咬牙站住又说道:“姑娘说胡话吗。老奴还仰仗姑娘日后带着绣坊在皇上面前得脸呢,这要是被查出来,姑娘的命可怎么办?”

长夏突地一笑:“无妨,我相信我陆长夏有的是机会得脸呢,倒是嬷嬷,恐怕会落个推人落井的可能。”

站在一边不说话的钱嬷嬷开了口:“长夏姑娘,听我一句劝,这宫里别看皇后最大,可是真正得皇上心的是柳贵妃呢,也别看太子殿下位份尊贵,永和王之才华才干比之有过而无不及。我劝长夏姑娘好好想一想,这本子上写的害死娘娘们的孩子,还有你害伊妃掉了孩子,只要这两样认了,柳贵妃必然惜才,前途不可限量。”

原来这一步步的棋,是叫她陆长夏入瓮吗?

钱嬷嬷稳了稳神,缓步上前,同样蹲下身子,直视陆长夏道:“长夏姑娘,我知道但凡小姑娘都喜欢嫁入皇家,为祖宗争得一份荣光,你放心,永和王对待宫妃极好,至今只有一个小妾,对之视若珍宝,贵妃说了,许你一个侧妃的位子,待生下孩子便可扶正。”

长夏抿唇一笑,肤如凝脂的脸上散着年轻滑嫩的光彩,晶亮的眸光一眯回道:“永和王妃不是定了宋嘉怡吗?如果柳贵妃真的有诚意,那就先退了宋嘉怡这门婚事如何?”

严嬷嬷半低着头同样缓慢地向这边移来,又同样矮下身子,蹲在了长夏的另一侧,用极为温柔的语气说道:“谁是贵妃不是婚事说的算,我想凭着长夏姑娘的智谋,宋千金没命是板上钉钉的事吧?”

严嬷嬷和钱嬷嬷对视了一眼,长夏只觉一股诡异的氛围从三人中间蔓延开来。

还未做什么准备,钱嬷嬷便第一个伸手捂住了长夏的嘴,紧接着严嬷嬷死命攥住了长夏的两只手,二人发出阴恻恻的笑容,特别是严嬷嬷笑得又低又细:“小蹄子,早就看你不顺眼,老婆子我今天就叫你知道小花是怎么死的。”

严嬷嬷一个大力冲上来,就将陆长夏狠狠地压在身下。

钱嬷嬷的手本捂着她的唇,可是对方的眼睛却全然没有一丝惊恐,那微微弯起的弧度,刺得钱嬷嬷心头一跳,果然,下一秒,自己的手心被刺了一般的疼,那疼深入骨髓,痛在心尖上似的,一个受不住,钱嬷嬷便撒了手,一看自己的手心,血窟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