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石婶气田婶

西陈庄的陈宝锁懂得老人们是最优秀的空气品鉴师，宝锁请了这位老人过去品鉴他们村的空气。老人夸赞：“西陈庄的空气也真好！”他立即发往了朋友圈，广而告之。

然后又请了许多别的老年人过去鉴赏，老人们也都夸赞。他就也都发上朋友圈去。

但突然大街上出现了一个抽烟的老头，是村里的练形意拳的陈大头。

陈大头抽着烟卷，乌黑的毒雾从他的嘴里喷向洁净美好的空气。

老太太们吓得纷纷躲避，慌张难看地逃离西陈庄。

“你们在跑什么呢？”有前村陈家庄的人警惕地询问，万一后头有疯狗啥的，好去拦阻。或如果她们遇到坏蛋，好去见义勇为。

“不好啊，有魔毒啊！”有个老太太跑的气喘吁吁。

“魔毒？”

“西陈庄的空气有毒啊，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有啥毒？他们不是发广告说不打农药了吗，他们说一套做一套？一群骗子？！”

“不是，有人抽烟！那个陈大头，在他们村大街上就抽烟！”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小题大做。”

“什么小题，是大题！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

“人老了就是事多。好吧奶奶大娘们，拜拜！”

宝锁气愤地过去推搡陈大头。“你愿抽烟躲你家厕所里抽去，跑到大街上来做啥？不争气的东西！”

“什么？我不争气？我不争气我没进监狱，没因为进监狱气死我爷爷！”

陈大头见自己的话把宝锁噎住了，心里乐得开了花。

这时一只少年雄鹰飞临降落，吓得村里鸡飞鸭跳。

但那鹰不理睬那些鸡鸭，把陈大头好一通欺负。不仅把陈大头扑倒在地，还用嘴叼了烟头去烫陈大头。陈大头全身有了10多处烫伤后才逃进进门。

村西南角的石婶把二女儿陈二瑄留在家里，招了倒插门女婿，然后生了外孙。

她感到外孙和孙子没什么两样，自己这是后继有人了，遇到仇人田婶时就故意说风凉话：“把闺女当儿子，娶个女婿家来，生了孩子就是咱陈家的孙子，咱从此子子孙孙无穷尽焉，不像有些狂人空前绝后哇！”

田婶就质问她：“你说给谁话听呢？”

“我娘啊，我在念成语呢，空前绝后，背成语而已，这也得罪到人啦？合着有你在这个村，我们学语文也有罪啦？”

“你学语文没罪。”

“我说就是吧，学语文是不犯罪的，谁也管不着！那我不光要念成语，还要念唐诗啦！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哈哈，后不见来者，孤苦伶仃呀！可怜虫呀！没有积德积出孙子呀！你说对不对呀，大柳树？”

“故意装疯卖傻，假痴不癫，什么玩意儿！”

“我娘呀，我给大柳树说话也惹到人了啊？你说你真是的，你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嘛？人宁可招蛆也不招虚，我跟木头说话，你招的哪门子虚呢？”

“你不就是嫌我当初——得过去20多年了吧，领着你打扫环境卫生时训过你嘛。你说像你那样干活，我不说你行吗？三个人一块除草，你哪儿草少去哪儿，哪儿草少你都知道，像提前勘察过一遍似的。三个人一块干活，你轻省了，别人就累了，你好意思的吗？”

“是我好意思还是你好意思啊？你把我从三人小组开除，连当家子的面子都不给呀！”

“我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是你一尥蹶子不干了，还在群里骂了一通后退群的！”

“到底是谁对谁错，老天爷看着呢！哼，老天爷看我积德行善，给我送来个孙子。为什么不给你送？谁人性好谁人性赖这不是一目了然吗？大家说是不是？”石婶看围拢上来了几个凑热闹的人，就摊开两手说。

“田婶那人脾气是不善。”有人小声议论。

“算了吧，你不知道石婶是啥样人吗，她有一句实话吗？有一次她小姑子的丈夫死了，他跟我说去走亲戚，不说死了人了，让我开车拉她和陈白石去。到了村里，我才知道是死了人了，气得我跑回来了。”

“嗯。自从她婆婆死了，一到上坟日子，她就躲到我家里来，光怕管她小姑子们饭。”

“躲出去还是好的时候呢。那时候她小姑子们来上坟的时候，她提前领着她二妞去大刘庄卖衣服的店里去看好了，然后孩子的姑姑们来了就吵着要买衣服，她就说：让你姑去给你买！”

“她婆婆还活着时，她家买拖拉机借的是她大小姑子家的钱。她婆婆说：“说好的是借，有钱了就还给你大妹妹吧。”“那么点钱还要？要就别来走娘家了！”光干些不像话的事啊！”

“我家和她家是地邻，我1亩她1亩，最后她种了1亩3，我剩了7分！”

“谁家好了她家也好不了哇！她婆婆活着的时候，有一次老太太记错了，把一个塑料盆忘老院里了，她说她婆婆是故意偷的，拿到大街上踹碎了！”

“她二小姑子一家户口迁在咱们村，要挨着她家盖房，地基垫好了，砖也拉来了，她让陈明石撵他妹妹走。她二小姑子走了，垫的地方和买的砖就都成她家的了！”

“她跟她娘家也不行，偷拉娘家的东西，被娘家人撵到半道上。”

……

人们七嘴八舌。原来石婶的事情们“罄竹难书”。

众人大都觉着田婶占理。但田婶没吵过石婶。石婶一骂“绝后”，“后不见来者”，她就颤抖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