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改新出路:重新定义医疗服务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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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医疗服务市场的特殊性

医疗服务市场的特殊性主要包括三点:一是选择不够细分,主要是指承载医疗服务价值的载体细分不够;二是结构失衡,能够体现价值的部分载体畸形发展;三是现有条件下的生存法则,谁为医生服务,谁才能够生存下来。

一、选择细分程度低

医疗服务选择细分程度低,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产品本身的特征

一是传统条件下医疗服务的生产和消费在时间和空间上具有一致性,只能边生产边消费。二是医疗服务市场因为医患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存在不平等的商品交换关系,造成医疗服务市场的垄断现象。三是医疗服务市场具有不完全竞争的特点。医院的数量有限、患者的个体差异,以及医疗服务的特殊性,使医疗服务市场的竞争为不充分竞争。四是由于医疗服务市场的信息不对称,医疗服务市场的主体出现了除供给方、需求方之外的第三方,即医疗保险机构。

(二)市场失灵的表现

一是市场机制不能解决公共卫生品的提供问题。二是市场机制解决不了弱势人群和贫穷区域的医疗可及性问题。三是市场机制解决不了医疗资源的合理分布问题。市场机制的自然调节会使资源分布不断向一定区域和大型医院集中,形成垄断。四是市场机制解决不了医疗卫生行业的长期发展问题,如行业管理、立法控制、技术进步问题等。针对市场失灵问题,政府对医疗卫生市场进行干预:

(1)保证公共卫生产品的提供。

(2)建立医疗保障制度,通过医疗保障制度合理筹集医疗资金,使弱势人群能够有能力支付医疗费用,保证医疗卫生可及性。

(3)制定区域卫生规划,进行合理的机构布局,避免个别医院形成垄断。如制定医疗卫生机构管理条例、规定行医许可证制度、对购买大型设备实行审批制等。

(4)加强监督管理。健全卫生执法体系,严格卫生监督。

二、结构失衡

虽然政府干预的初衷是纠正市场失灵,然而政府也存在失灵问题。主要表现在:一是造成市场的短缺或过剩。如果政府的干预方式是把价格固定在非均衡水平上,将导致供给与需求之间存在缺口,形成供不应求或供过于求。如果把价格固定在均衡水平之下,就会产生供给短缺。反之,则产生供给过剩。二是政府同样存在信息不足和决策能力限制问题。政府并不一定知道其政策的全部成本和收益,也不能准确把握其政策后果,难以进行政策有效评价。三是官僚主义和低效率。政府决策过程中有可能出现思路僵化或因官僚主义造成低效率,还可能因为寻租等行为造成资源的严重浪费。四是缺乏有效激励。政府干预或消除或扭曲了市场力量,或冲抵了市场竞争的激励作用,难以产生正向激励。五是政府政策的不稳定性或者“一刀切”和频繁变化现象。如果政府干预的政策不能因地制宜,或者措施变化得太频繁,有可能妨碍市场预期的形成,降低行业的经济效率。

三、生存法则:为医生服务

由于选择程度低和结构失衡的存在,医疗服务市场的生存法则也存在一定程度的扭曲。就一般服务市场而言,谁为消费者提供满意的服务,谁就能够在这个市场上立足;然而,目前的医疗服务市场,却充斥着谁为医生服务,谁就能够在这个市场上立足的现象。虽然马云在互联网大会上豪言:三十年后让医生失业,但就目前来看,这一举动不太可能实现,除非技术上出现重大变革,如动画电影《超能陆战队》中的大白(Baymax)。在此,有必要通过对比优步(Uber)、滴滴等互联网约车软件与移动医疗软件。两种软件都有两套系统,一套对供给方,一套对需求方。如阿里健康一套对医方(医疗服务机构和医生),一套对患者;而滴滴出行一套对司机,一套对乘客。但它们之间的区别是,前者医生是顾客,后者乘客是顾客。换句话说,如果做医疗,它真正的客户是医生而不是患者,患者是医生的客户。而乘客是滴滴和司机共同的客户,没有滴滴,很多司机会花费更多的成本搜寻乘客,因此司机愿意为滴滴打工。然而,做移动医疗不能赚医生的钱,而应该为医生提供方便,因为医生掌握剩余控制权,他们很容易从一个平台跳到另一个平台,而不论你的市场占有率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