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园生活点滴
姚启明[14]
燕园之美
走进北京大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美丽的校园——燕园。每年开学伊始,系主任侯仁之院士都要例行向全体新生作一场精彩的报告——介绍燕园的历史文化。燕园是昔日燕京大学校园,园内湖光塔影、古典建筑、皇室遗迹、林荫小径等景致多彩,历史厚重,已被列为北京市历史文化景观重点单位受到保护(包括原北京大学沙滩红楼校园)。燕园核心景区不容随意变更,不容拆建楼舍,新的发展只能向有限的外围延伸。甚至50年代建设的楼舍设施,也逐渐变成文物而不得轻易变动。
周末课余,同窗相约漫步在未名湖畔、博雅塔下,欣赏着燕园那美丽如画的自然文化景观。亲友来访总要带其领略诗一般的燕园之美。每年暑期更是中学生有组织来燕园参观访问他们心目中最理想的大学圣地。
住宿·课堂
五年来,在校读书生活十分简朴。入学报到住进28斋,又先后迁住34斋、37斋。宿舍6人一间上下铺,配1个方桌、6个方凳、2个书架,其余就是各自的行装了。
新建不久的地学楼,已经适应不了全系迅速发展的需要,所以许多课程安排在新教学楼、哲学楼、俄文楼等地进行,而且上课大多不是固定教室,前两节课下来要转换教室,急忙跑路,还时有找不准教室而迟到后两节课。配有课桌的教室不多,大半是扶手椅教室。黄发程等同学没有自来水笔,去上课就带上墨水瓶,听课时一手握住墨水瓶一手用蘸笔做笔记。北京大学图书馆藏书之多仅次于国家图书馆,但阅览席位严重不足,每个班只分到3~4个晚自习座位。因此校方不得不在晚上开放一些阶梯教室和平房教室用作自习室。北京大学教学居住设施条件长期滞后不达标,不及当年许多一般高校条件好。
食堂·餐饮
学生用餐的大小饭厅,又是全校集会活动的礼堂、文艺演出和周末舞会的会场。高效使用了几十年的多功能饭厅,完成了历史使命,已经拆除重建。伙食费每月11元,后增为12.5元。集体用餐10人一桌,主食是大米、二面馒头等不限量。菜每餐两三种,早来者主动把菜分成10份,每人一份(碗)。不久实行饭票制,各自排队买饭付费。主食2分钱一两,副食品种繁多,分甲、乙、丙、特4档,每档各有几种菜肴供选择。甲菜为肉菜1角5分,乙菜有肉不多1角,丙菜为素菜5分,特菜3角单炒。可以各买半份,也可以买半份特菜。早餐简单实行自取自付方式。每逢期末考试和节日,每人每天加一根香肠或一个鸡蛋,由学校另开支补助。地质地理系学生野外实习也有补助(包括副食和口粮)。
衣着同样俭朴,穿着补丁的衣服、鞋袜很是寻常,被褥自己拆洗晾晒。全班只有京籍印嘉祐同学有一辆旧自行车——几乎就是公车,谁有事都可以骑用。
助学金·物价
绝大多数同学享受普通助学金,每月8元、12.5元、16元(最高)三档。全班只有四、五位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同学未申请助学金。享受调干待遇的同学,每月发29元、25元、22元不等的调干助学金,本人属25元一档,已结婚的调干生每月另补助10元。
50年代物价低而稳定。牙膏两三角一支,衬衣3元左右一件,皮鞋15元左右一双,麻酱小烧饼4分一个,普通一本书三五角,《地理知识》杂志1角5分/期,电影票1角5分(校内电影票5分),北大至西直门公交车票1角5分。受经济条件所限,寒暑假外省籍学生回家的很少。当初来学校报到也是自带行装独自到校,没有亲友护送,而今新生入学陪送者甚至超过入学者。
突发流感
繁重的学习生活压力,考验着同学们的身体素质。1957年春天北京爆发了流感疫情,并迅速蔓延到京郊大学校园。在班上我第一个被病毒击倒,住进了校医院,不过一周后我就康复出院,出院后全校才进入疫情大发作高潮,大批同学纷纷病倒,而小小的校医院容纳不下这么多病员,校方开放第二体育馆作为临时病房。数以百计的病员席地而卧接受治疗。那时没有疫情预告和预防措施。大约月余疫情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