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北方草原帝国

匈奴是中国北方的草原民族，匈奴帝国是中国北方民族建立的第一个草原大帝国。草原民族是一个什么概念呢？从生产方式的角度概而言之，草原民族一定以饲养大群牲畜为标志，牲畜越多，财富越多，影响力越大。牲畜把一个地方的草吃光了之后，必须要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寻找牧草，因此冬夏两季他们的驻地不同。因为草原民族需要不断迁徙，即逐水草而居，所以要住在可以迁徙的帐篷里面。我们讲的“室”，带有宝盖头，草原民族没有“室”的概念，只有帐篷。历史上最早的草原游牧民族可能是由在南欧草原游牧的印欧语部落群组成的。一部分生活在南俄罗斯草原、哈萨克草原以及阿尔泰山区的游牧者被称为斯基泰人（Scythian）或塞人（Saka）。汉文古籍里提到的康居人、疏勒人与和阗人可能都是斯基泰人的后代，而楼兰人也可能与斯基泰人有血缘关系。属于印欧（高加索）人种的斯基泰人在公元前9—前6世纪曾经建立过广袤的草原帝国。

地图3-1　西汉形势图

在东亚，属于蒙古人种的匈奴、鲜卑等是历史上对中原影响最大、与中原交往最多的草原民族，有学者认为他们的语言都属于阿尔泰语系的蒙古语族。匈奴人、鲜卑人以及后来的蒙古人在文化上大抵属于同一个系统，其特点是一群人带着一群牲畜在草原上迁徙，两个部落相遇后或是谈判或是激战，总有一方胜出，而后大家就以胜利者为中心聚集在一起，小的部落就汇成了大的部落集团，每个部落仍保留各自的领袖。他们聚集在一起后力量增大，遇到风险也容易互相周济。草原上的部落集团聚散无常，并非语言相同或是有共同祖先的人才能聚集在一起，因此草原游牧民族的血统、语言、信仰、生活用具等彼此交融、交换非常频繁，唯一不会改变的是游牧这种生活方式。游牧是草原民族最为本质的特点。

在各种原因作用下，匈奴内部逐渐出现了一些很有力的集团，他们控制了大量资源，能够支配和统治语言类似、地理邻近的部落，于是就建立了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