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乡归何处：立足新时代中国实践的刑法理论自觉[1]

以《刑法知识的去苏俄化》[2]一文为标志，刑法学界进行了一场苏俄理论与德日理论的“较量”，起初以文章或论坛形式“百家争鸣”，近些年来高潮退去，转而以学者讲座或师徒传授形式进行，耳濡目染，润物细无声。从目前来看，司法实务人员与中老年学者大多是在苏俄理论浸润下成长起来的，拥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而德日理论的主张者主要以中青年刑法学者为主，他们的影响力普遍较大，对未来刑法发展具有重要影响。大体而言，两方表面上“势均力敌”，实质上此起彼伏，尤其是对青年学子的影响差异显著。基于理论与实践的辩证关系，刑法理论为刑事司法提供理论支撑和解释依据，蕴含着法治理念和法治思维。刑法理论在促进刑法适用的同时，也具有形塑刑法规范的作用，因而选择适合国情的刑法理论至关重要。实践是理论之源，没有实践，很难形成系统的科学理论。[3]正确的刑法理论应当来自一国的司法实践，但是回顾四十多年来中国刑法理论的发展路径，却始终存在移植有余而本土化欠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