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水满坡塘,绿树环绕的榆树村
炎炎夏日,山翠连绵
山脚下的秦古河,波光粼粼,在太阳的反射下,像装饰过的彩虹,不断泛起微波,清风徐来,碧波荡漾,风止,就又
恢复风平浪静了。
被山与水环绕的秦古镇榆树村,在如此绿意盎然的大树与清澈的秦古河的衬托下也美上了几分
往村里望去,每家茅草屋都被三三两两的榆树遮映,绿树与黑泥巴墙交相辉映,再伴着旭日东升的照射自然也美不胜
收
要不是现在的家徒四壁,食不饱腹,陶大家的“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还真是应景的很
苏明越洗完衣服站在这观赏了一会美景,概叹了会儿古代环境空气如此清新后,又陷入了深深的忧桑中
穿到这里也有一个月了,像小说里写的一样,很俗套的被车撞然后穿越到了类似宋朝的一个十四岁的村姑身上,恰好原主有个虽然故去但会读书识字的爷爷,给取了个好名,于是恰好也与她同名了,明越这会儿也只能哀叹一句,是命运,天注定
唉~也不知道上一世的妈妈怎么样了,虽然爸妈离婚各有各的家庭,对她也不是特别关心,但亲缘关系又怎能说清道明呢~只愿爸妈各自安好,身体康健就好了,好在穿到这里穷是穷了些,好歹从二十八岁的大龄青年一下变成了嫩嫩的十四岁的小姑娘,也是赚到。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离去,一人闯荡江湖也未尝不可,可是人都是感情动物,这具身体的亲人,她的娘,对她好的没话说,弟妹更是把她当做一个依靠,如果离开,不说别的,她的娘估计都活不下去
既然来到这,就顺其自然吧,回不去,走不了,既来之,则安之就是!
想到这里,明越端起装衣服的木盆,就朝家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家里的那用篱笆围的院子,还时不时的传来村里农妇不断呼唤自家孩子吃饭的喊声,炊烟袅袅,这幅农家景象却也生动不已,明越进院就准备把洗好的衣服先晾晒然后再进堂屋吃早饭
苏家的房子全是用泥巴堆墙茅草盖顶,正房四间还有东西厢房,一共六间房子,而这个家庭却有十二口之多,奶奶,大伯一家六口,自家四口,再加上三叔,这个十二口之家实在住的过于紧凑,正房一间奶奶住,一间用来见客和用饭,另外两间就给了大房和二房,厢房给老三和大房的孩子住,厨房在后院独立出来单独做了一间,虽然是茅草和泥做的屋子,但是因为才建有两年,到也看着整齐周正,
明越进屋,看到堂屋里地上和炕上围着的男女满满两桌人,心里暗自说,这古代没计划生育就是不行,自家爹几年前因病去了留下她们姐弟三个不说,再看着大伯一家子,大大小小四个孩子,幸好三叔还没成亲,否则这一家子估计连米汤都喝不上,虽然现在桌上盆里盛的粥也就比米汤多了几粒米
看到姑娘坐下,明越娘苏杨氏赶紧递给她一碗粥和一个又硬又黄又黑的杂粮窝头,明越早已习惯这个家一天两餐饭吃的这些东西,不吃不行啊!就这还要限量供应呢,女人小孩一人一个,男人一顿两个,来到这里,好像就没吃过别的,面啊米饭啊,肉腥也没见一个,她最爱的红烧排骨啊,手撕鸡啊,清蒸鱼啊,水煮肉啊,牛肉火锅啊,烤羊排啊,辣鸡翅啊!不行了,不能再脑补下去了,否则不饿死也得馋死,再加上明越早起就去河边洗衣也是饿了,拿起窝头就大口吃起来
娘,先前陆大娘给拓哥相看的人家这两天怎么没有信儿捎来,饭后我是否再去询问一声,成与不成总得给咱家个回话儿才是,咱家拓哥这论模样,别说苏家村,就整个秦古镇也算得上俊美人物,明越抬起头,就看到她大娘嘴巴一张一合的夸她的三叔,那个已经二十三岁至今未娶亲的三叔
怎么说呢,明越通过这些天的观察,这个家里,爷爷不在了,在这个孝大于天的时代,那奶奶就是老祖宗的存在,好在看在死去的她老爹身上,对她们一家也算颇多照顾,可能因为老伴和二儿子的相继离世给打击的太重,老太太的身体时好时坏,有时偶尔能拄个拐杖到院子晒晒太阳,最近一段时间却连炕都下不来了,大伯苏德看着憨厚老实,平时话不多说,大娘苏常氏倒是看着奸猾精明,二叔家成员十五岁的大堂哥苏明昊做为长孙,被自家奶奶和自家亲娘宠着惯着,早养成了一副小霸王的性格,每天打架斗殴,好吃懒做,十二岁的二堂弟明旭虽然人小到是稳重不已,到了三堂弟这,读书识字的爷爷还没来的及起名字就去了,也不知道谁给取的名,叫做明贵,想着取自富贵在天的意思,今年也有六岁,但跟同岁的自家弟弟明柱比起来,那就是个熊孩子。还有小堂妹明花,名字起的灿烂,颜却不行,但是二婶当成宝贝疙瘩宠着,像大家小姐一般,真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家务事明越和妹妹明夕做的多,但是好吃好喝的绝对是她家闺女的,
再看痩骨伶仃的自家人,亲娘苏杨氏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好像多说一句话都好像怕被人骂一样,明越其实是理解她的,自家没个男劳力,家里孩子又多,家里地里的活都靠二叔三叔过活,本来可能有几分气势可能也随着男人的去世而消磨。小妹明夕十岁,每天捡柴拾菜,黑瘦的脸没巴掌大,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跟六七岁小娃差不多,自家的小弟明柱,爹娘苦盼的小儿,跟二房家的几个孩子一比,个子小的不能再小,哪里像个六岁的孩子,瘦弱的好像风一吹都能把他吹走,能活到现在都算不易。
明越瞧着自己一家,暗暗下决心,不能被生活压垮,否则不是饿死也得冻死,怎么着也得想个办法挣银子才是道理
明越正暗暗思虑的空当,她奶就说话了,老大媳妇,你也不是不知道家中情形,你爹在世,虽说也是读书识字,但不懂家中事物,读的傻了,也就存了点银钱刚够给家里盖了这个小宅子,家里孩子一大,这房子也是住不开的,家里田地又少,去掉朝廷税收剩下的粮食吃食还不够,家里这些个半大孩子又能吃,幸好家里靠山,老三还能去山边打柴来卖贴补一下家用,否则我们这个家别说两顿饭,就是一顿怕也是吃不起的,陆娘子介绍的人家虽然也是寻常的人家,但是人家人口少,田地每年的收成也够一家嚼用不说,还就那一个闺女,听说还是个老来女,怕是在爹娘那里更是当宝贝一样,人说高嫁低娶,还是嫌弃我们穷啊,再加之老三岁数也大,陆娘子也就好心随口那么一说,哪里真是就牵了线做了媒,我们这样人家,老三说上媳妇难啊,也是我们当老的没本事,奶奶说完,就饭也不吃,坐炕上抹泪
娘,我亲事不急,您老不要太过忧心,合该有的总归会有,三叔明哲望着他老娘如是说
老三,是这个家拖累你了,先是你爹走了,你在家守孝,再是你大哥,又加上我这个缠绵病炕上的老婆子,错过了当初去县衙当差的际遇,否则,哪里像今日这般亲事说不成
明越看着她三叔苏拓晦暗不明的脸,心说,三叔果然是个好的,为爹守孝,母病不离家,本来有好的前程也耽误了,现在又说不上亲事,否则凭他三叔这一米八的大个儿,虽然整日板着脸但人冷心热,再加上棱角分明的脸,哪里还会成为这个社会二十三岁的大龄剩男,穷,果然是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