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梦中的愧疚

红衣的披肩伊诺，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样子，是那么耀眼夺目，凡卡本来就感觉自己配不上伊诺，现在看着这样的伊诺，凡卡的心里面就更加觉得自卑。

伊诺没有任何表情，严肃地对待自己提出来的改革：“我知道，让你们一下子就接受这个事实太难了，我愿意和凡卡的感情一个机会，我以一年的时间为限，如果我们在一年内能够相互爱上对方，这份婚约就有效，我会和他结婚。”

对凡卡，自己现在毫无感情，伊诺自己也无法现在就这样嫁给他，虽然自己现在没有喜欢的人，也不能这样委屈了凡卡。

有长老又出去发表自己的看法，永远都是要给这些年轻人的自由加上一些枷锁，他们真的以为他们能够捆绑住他们的自由。

长老开口说着：“圣女和凡卡的婚约是他们一出生就定下来的，其他事情都可以改变，唯独这件事，我们是关系到我们族的未来！还请圣女三思！”

“请圣女三思！”除了几个人没有请命之外，其他人都是请伊诺考虑清楚再决定。

族长看着这些人的恳请，心里面也是纠结着，不知道应该怎么样面对现在的情况。

“我同意圣女的做法，我同意给我们彼此一年的时间，证明我们的感情！”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穿破山谷。

凡卡仿佛是说服了自己，拿自己的真心出来做赌注，相信可以捂热伊诺那颗冰冷刺骨的心。

既然伊诺选择改变，自己就陪着她一起改变，伊诺不管下面的人是怎样的不可置信，是怎么样的看待自己的行为。

凡卡走到了伊诺的身边，和他肩并肩站着，接着伊诺的话题继续往下说：“你们知道我们是生下来就已经被定下婚约，但是你们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是否是心甘情愿，我们会不会幸福。”

凡卡说出来这么大义凛然的话，他的心却在滴血，紧紧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客观公正。

他也希望自私一点，不要考虑伊诺的感受，让这些族人逼着她下嫁给自己。

就在刚刚，伊诺拿着匕首逼着自己的脖子的时候，凡卡才发现，自己好像太低估伊诺对婚姻自由的向往。

凡卡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伊诺真的有那个勇气去抹自己的脖子，如果自己的爱将伊诺逼死，那么自己才是真正的失去伊诺了。

伊诺终于抬头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他没有让自己失望。

看了一眼下面的长老和这些朴实的族人，伊诺缓缓自己气息，清冷孤傲阐述自己的观点：“我知道你们都是没有接受过教育，这个不能怪你们，但我们这个时代的每一个人都多多少少接受过教育，我们都是崇尚自由民主的生活。”

伊诺因为感冒的原因，导致喉咙发炎，现在又要费力说服大家。

尽管她说一个字，喉咙就刺痛一分，她却还是昂首挺胸地表达出自己的坚决。

“你们永远不知道你们的孙子孙女，他们对自由渴望的程度，你们可以回去问问，如果你们给他们安排一庄他们不同意的婚约，你们就看看他们是怎么样反抗的？”

一些人的表情出现了松动迹象，伊诺戴着的七彩羽毛的头冠，正在阳光下泛起自由的光泽。

这样的事情要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才能看到事情的重要性。

族长看着他们痛苦的表情，就知道了他们应该都想到一件事，就是一个悲剧。

伊诺和凡卡不知道，就在上半年，在塞族里发生了一个悲剧。

也是关于婚姻自由问题，一个出去读完高中的男孩子回来之后，就死活不肯接受自己从小就有的婚约，一气之下自杀了。

那个女孩还没有结婚就丧夫，按照族里的规定，她也不能再改嫁他人，也是一个悲剧。

族长出来帮忙伊诺推进改革发展：“如果你们不想要半年前的悲剧重演，那么就应该好好考虑圣女的意见和建议，她真的是为了我们民族的兴旺发展着想。”

“可，可……”

还是有的人想不通这个决定是正确选择，还是想要继续错误选择。

伊诺额头已经开始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腿也开始发软了。一套流程下来，她的身体已经透支了，要尽快结束这里今天的活动。

伊诺定了定心神，宣布着：“今天的祭祀仪式结束，大家自由活动，如果对自己婚姻不满意的，可以找族长和长老们商量解决，如果对自己婚姻还满意，或者是有喜欢的人，不管是族人还是外族人，只要是真心喜欢，来找我，我会处理！”

“伊诺！”

“圣女……”

“诺诺。”

伊诺才刚刚宣布完，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昏倒在禁地上，一身红装映衬着整个山谷之中的鲜花更加绚丽多姿。

伊诺又一次昏迷状态下，又开始迷迷糊糊地说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凡卡紧紧皱眉，看着脸色苍白的伊诺，依然疑惑，就开口问伊诺：“诺诺，你对不起谁？”伊诺有对不起的人？她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了？

这样的伊诺，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凡卡觉得他们之间已经有跨越不了的鸿沟。

依然只有凡卡一个人在照顾伊诺，也只有他一个人有这个资格。

伊诺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一片白茫茫的云雾中，出现了一个人，她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模样，可是却听到一个声音。

“伊诺，亏你还是一个名校毕业生，这么迷信思想感情，你也要遵守，白白读了那么多的书。我对你太失望了，太失望了……”

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伊诺就是不知道这个声音所承载的人是谁？

伊诺愤力地在梦中挣扎着，想要给他解释清楚，那个人似乎真的对伊诺失望，就是不听她解释。

一阵大雾弥漫，那个人就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伊诺还在拼命寻找着，喊着：“我不是，我没有，你出来听我解释……”

而守在伊诺床前的凡卡，看着伊诺在自己的梦里苦苦挣扎，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滑落下来。

凡卡实在不忍心看着伊诺这样痛苦，就把伊诺抱进怀里，轻轻唤着：“诺诺，你醒醒，我是凡卡哥哥，有我在呢！”

伊诺才缓缓睁开眼睛，双眼空洞地看着凡卡，嘴巴还在说着梦话：“你听我解释！”

凡卡一个劲地安慰着：“是梦，诺诺那些都不是真的，你看看我，我是凡卡哥哥。”

现在凡卡才深刻地认识到，伊诺承受了多少压力，她的内心世界原来如此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