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等我三年
公孙老夫人虽然恨透了儿媳妇，但毕竟关系到家里的大事，连忙吩咐备车，去了西山，帮着周旋一二。
公孙夫人臊眉搭眼的也跟去了。
孙公公带上郑初晴，公孙无忌骑着马默默的跟在旁边，拐了个弯去杨家接杨玥。
杨家还不知道情况，听说太后来接还很高兴，连忙去叫杨玥。
杨夫人却吓得要死，一边给女儿准备东西，一边对杨玥说：“看样子太后娘娘知道了，女儿，事到如今，怕也没用。
你就把一切都推在娘身上，说是娘逼迫你做的，你孝顺只能听从，听见没？在路上想想如何说。”
杨玥哀伤的看着母亲：“娘，女儿会随机应变的。女儿不怕，事情出了，怕也没用。最坏的结果也想到了。虽然事情不成，有遗憾，但女儿并不后悔。您放心，别着急。”
她脸色惨白的走了一这路，终于想明白要怎么面对太后了。
太后宣她进去的时候，她仪态不乱，带着恭谦，轻轻的脚步进去，低头跪在了那个世上最高贵的女人脚下。
“臣女杨玥，拜见太后娘娘。
“抬起头来。”
眼前女子，眼圈微红，但并不怯懦，虽经这么羞耻的大难，还保持着一分的风度。
太后看着，心里怒火倒是小了一些。
杨玥心里乱跳，后背出汗。余光看着太后。
一身素衣，头上只一只祖母绿簪子，腕上祖母绿手镯，其它无一饰品。
随意的坐在紫檀木椅子上，仪容高贵，不怒自威。
旁边，是公孙老夫人，她看向杨玥的眼神，又是厌恶，又是气愤。
呵，这位老太太，也让自己给得罪苦了。那么多年的小意讨好，也不能在此刻让她心有怜惜……
太后随口说：“怎么回事，说说吧。”
杨玥敛了一下心神，多年的培养，成功与否，就在此刻。
“太后娘娘，老夫人。杨玥四岁的时候，记得那是表哥七岁的生辰。他穿件湖蓝色绣袍，头戴银冠，又白又红的脸儿，眼睛像星星一样，那么神气的站在大家面前，众人夸他，他只轻轻一笑，怎么那么好看哪？”她跪在地上，慢慢的回忆。
“杨玥才四岁，看傻了，心想，我要是也有这样的哥哥，该多好。从这以后，每每的让母亲带着去承恩侯家串门，看到表哥，也不知道跟表哥说什么，但就是高兴。
看不到他，就不高兴。慢慢长大了些，初初知道男儿女子之分，就缠着我娘，说将来要给表哥做媳妇。可娘说，表哥家门第高，太后娘娘看重，表哥人才又出众，我配不上。
我就问娘，那我怎么样能配上表哥呢？娘说，你好好学，当个大家闺秀，真心真意的对你表哥。你表哥最尊重太后娘娘和老夫人，你好好孝敬她们二老，等太后娘娘和老夫人知道你的好，兴许就行了。”
她眼泪流下来，也不去擦，“然后杨玥就开始学习，京城小姐们学的，我要学。别人学些皮毛的，我要学个透彻。
别人不愿意学的，我也要学。娘疼我，看我这样实在是太累，就找了个好的绣师傅。于是我就开始专心学绣花。吃的苦，都是别人体会不到的。”
“总算是上天不负苦心人，表哥待我，如亲妹妹一样亲厚。杨玥心里，万分欣慰，只觉得这样下去，表哥就会……长大后四处交际，表哥人才，全京城当属第一，很多女孩子为之倾倒。他为人开朗，心思并不细致，杨玥担心他出纰漏，总跟着帮他遮掩一二。”
“哼，你帮他遮掩？最大的纰漏就是你！”老太太指着她，很生气。
太后扭头制止了一下弟妹。
“杨玥惭愧，不怕太后娘娘和老夫人耻笑，杨玥的一颗心，早就放在表哥身上了。以他的喜为喜，以他的愁为愁。虽然我的力很微薄，但也竭尽帮表哥孝敬着他敬重的人。”
太后想起来自己的荷包，帕子，精美的心经绣件。
老夫人想起竹林观音图和日常使的用的。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软了一下心。
“所以，当表哥在淑女会上遇到郑家姑娘，并且为郑姑娘与众不同的风姿所迷时，杨玥慌了……太后娘娘，老夫人，杨玥真的是慌了呀。”她无助的说。
“杨玥了解表哥，他顺风顺水一生，有太后娘娘和家里的庇护，很大程度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即使做的不妥当，也有人会为他撑腰。所以杨玥就急了，出了下策。”
太后没出声，老夫人感觉好像是这样。
“我母亲和姨母，知道这么多年，杨玥做了多少。她们心疼我呀，当我说出这个下策，她们虽然百般不愿意，最终也帮了我一把！
太后娘娘，老夫人。这一切，都是杨玥一个人的主意，母亲和姨母，是没办法才做的。所以这个后果，恳请太后娘娘和老夫人，让杨玥一人承担吧。”
“你一个人，担得起吗？”太后淡淡的问。
“太后娘娘，这件事虽然羞耻，但杨玥并不后悔。愧疚的，是对不起表哥，害了他的名声。是对不起太后娘娘和老夫人的看重。对不起母亲和姨母的关爱。杨玥恳求太后娘娘，不要迁怒它人。
无论太后娘娘怎么惩罚杨玥，杨玥都没二话！是赐死，是出家，杨玥都听从。”
老夫人心一下子软了：“你这糊涂孩子，你表哥人才出众，喜欢他并不羞耻，你有这个心思，可以让你姨母和母亲来说啊！
成于不成，自会给你个交待。可你这样做法，别说不成，就算压着无忌与你成亲，你们日后又能过得好吗？”
杨玥摇摇头：“太后娘娘，老夫人，杨玥从十岁开始学刺绣，到了十三岁开始初成。这三年多，绣了大件就两幅，小件，绣了数不清的。您二老看看杨玥的手……”她伸出来，远看细腻修长，但近看，右手食指中指轻微变形，还有薄茧。
两个老人，更是心疼了。
“给太后娘娘，老夫人的最多，母亲和姨母心疼我，只得了一两件，无霜妹妹，无暇妹妹，二夫人三夫人，还有……她们也不知道得了多少零碎玩意。而我自己，却没给自己绣过一件东西，一针都没有过……”她痛得趴到地上。
喃喃的说：“这次，就算杨玥为自己做一点事儿吧！”
（要是长平郡王家老夫人在，肯定是嗤笑一声“少来这套！我懂！欲擒故纵，扮猪吃老虎！”）
可是眼前的太后娘娘，是有大格局的人，这么鸡毛蒜皮弯弯绕，自不会放心上。
而老夫人，一派的天真。
两人听罢，深感这个小女子值得怜惜。
尤其是，她们无条件宠爱的公孙无忌。
他有这样的人深爱着，让她们感动。
老夫人轻轻叹了一声：“你这个傻丫头，你这样哪是疼惜你表哥？你是在害他呀！这要是传出去，他的名声多难听？
任谁都会说，他举止轻浮，不顾廉耻，辜负了太后娘娘一片爱他之心。他还有什么脸面来见太后娘娘？有什么脸面外出行走？”
太后想想也是生气。
杨玥苦笑了一下：”不瞒太后和老夫人，原本安排的很是隐蔽，稍感不牢靠的，姨母都打发了出去，仅留了最体己的。
虽然知道，表哥发现后必然气愤，但毕竟我们多年的兄妹情谊，又有姨母的耐心劝说，表哥如对玥儿有一点怜悯，最后也肯定会……
谁承想，郑小姐天姿绰约，虽然表哥只见过两面，却难以放下。任凭杨玥如何乞求，姨母如何规劝，表哥却坚持不肯……“她羞愧的低下头。
“这样僵持着，结果被老夫人发现，公孙大人也发现了。表哥还因郑姑娘一事，与公孙大人争持，最后被公孙大人关了起来。听说表哥不吃不喝……老夫人因此也对姨母不满！
最后就，乱套了。设计当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这个结局。说起来，都是杨玥的错！呜呜……”她以袖掩面，痛哭失声。
（如果这个时候长平郡王老太太在，她肯定又会说：“这是祸水东引之法。”）
杨玥也真不是白给的，几句话，就把郑初晴色相出众引起祸端说出来了！
公孙无忌因为这个只见过两面的女子，连续忤逆自己的母亲父亲和祖母！
这可是大罪！
不用误导，太后娘娘也对这个貌美的郑初晴有了不太好的看法。
老夫人脸色也不好看。她自不会怪罪孙子，而把意见转向了郑初晴。
杨玥哭了一会，又抽抽答答的说：“那位郑小姐，人虽然长相极美，但也不是轻浮之人，那天，杨玥也看到，她并未对表哥示以颜色，唉，上天总是爱捉弄人罢。”
又给郑初晴说了几句好话，以显示自己的正直。
太后说：“你先下去吧。”
“是。”杨玥给两位老人行礼，站起身，轻轻的走了下去。
老夫人对太后说：“娘娘，这件事虽然可恨，但这丫头这么多年，转着公孙家转，也是尽了心的。您在发落时，还要考虑一二。”
“依你看，这件事如何？”
老夫人也犹豫：“这……这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无忌那孩子，从小没受过委屈，您看，是不是要听听他的心意啊。”
太后看了看她，吩咐人：“让无忌进来吧。”
公孙无忌进来，下跪“太后娘娘，祖母，无忌……”一脸羞愧。
“起来罢。”
公孙无忌站起来，太后娘娘看着他，神情凝重，久久不语。
老夫人看着心疼：“无忌，有什么话，跟娘娘好好说说。”
无忌说：“太后娘娘，祖母，您二老，一直对无忌疼爱有佳。没想到，无忌成年了，倒给您们惹这样的烦心事，真是惭愧。”
他这样说，太后还是很安慰的，没上来激动的指责别人，摆脱责任，说明这孩子，长大了，有城府了。
“那你说说，现在这事儿，如何处理？”
“就这件事本身而言，无忌的错处在于，自以为是自私自利。
无忌与表妹从小一起长大，她与我家里亲厚，在家里常常看到她，出去应酬她也常在身边。无忌隐约知道她有想法……母亲也曾经跟无忌提及，想让无忌跟太后娘娘请旨赐婚，无忌虽然不愿意，但却没拒绝她的亲近，也迟迟没给她或者给母亲明确的态度，无忌太习以为常了。
很多事，都习以为常。比如愿意跟好看的女子搭讪，鲜衣怒马招摇过市，甚至去勾栏瓦舍听曲寻欢……看到别人的期待，心里还很得意。
以前，我并未感觉这是轻浮，直到那天父亲问我：这件事传出去，十个人当中，会有几个认为我是冤枉的……把无忌问住了。
无忌才知道，正因为无忌是这样的人，母亲她们，才会用这个方法……”
他说罢，脸通红。
“这两天，无忌想了很多，现在有个想法跟娘娘说……”
他从没在太后面前说的这么认真！
……说完正题，太后才问：“你有这个想法，哀家很是欣慰……话说回来，这个郑初晴，你只见过两面，那能知道她些什么？要娶她，就是因为她长得好？”
公孙无忌想到她，面上带了一丝柔和：“无忌的确没多见过她。不过，她的事，无忌知道的倒是不少……”
然后，就把如何从小虫嘴里套话，两个人都是怎么问答的说了一遍，他脑子好，说得活灵活现。
没想到，太后听罢，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这么多年，她都没这样笑过，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小虫这个傻丫头，真是笑死人。”
公孙无忌想想，也笑了出来，“她感觉她好聪明的，天下第一能人就是她了。“他轻松了一些。
“有机会，哀家倒是要见见这个小丫头。”
“一会儿，哀家要见见这位郑初晴，你要是想听，就是旁边的厅里听听吧。不过，可别出声。”
公孙无忌心里纠结的很，自己出了这么大差子，感觉很是愧对她，但是心底又不忍放弃这个见她的机会。
……
当郑初晴走进来时，太后都感觉眼前一亮。
见过礼，太后还赐了座，郑初晴并未慌恐，大大方方的坐下。
太后简单的问了问家里的情况，然后问了她对公孙无忌的看法。
郑初晴脸都没红一下，认真想了想，然后轻轻的说：“太后娘娘，世间，男女很难真正的相互了解。如何看待一个人，大多由个人的出身教养所决定。人们习惯用自己标准去套用对方。
无忌公子对臣女的看法，可能也是会是这样。是他本身想要这样看，但臣女是不是如他所相像呢？真实的郑初晴，他又愿意不愿意接受呢？”
郑初晴轻轻摇摇头。
“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太后问。
“臣女，出生京城一个小户人家。日常生活，家里亲戚，所接触的人和事，都很简单。就臣女来说，其实是个很闷的人，喜欢做的事，喜欢说的话题，和别的女孩子不太一样。
比如，臣女对女孩子们热衷的衣裳首饰，就很无感，只觉穿戴，方便舒适就好。可是，臣女并非不懂美丑，好看的衣裳，精致贵重的首饰，也会喜欢会欣赏。只是，并没有打算一定要拥有，一定要穿戴。这些想法，连我家里的妹妹们，也不能理解。”
“说到臣女闷，是因为有天母亲讲：初晴，你昨天一句话都没说。当时，臣女也有些意外，因为臣女并没意识到自己能这样闷。
出去交际的姐妹，大多会认为跟臣女说话太没意思，还常常因为臣女说的话而下不来台。连母亲，都怕臣女不知轻重的驳了贵人的面子而惹到麻烦，所以常常不带臣女出门。可是，臣女从未想过，要改……”
说罢，郑初晴轻轻一笑，在室内明亮的灯烛下，美丽不可方物。
“这些，无忌公子都知道吗？他的单纯欣赏，但如果遇到臣女的这一面，会不会后悔得顿足捶胸呢？”
太后听罢，倒是笑了起来。
两个人的谈话，渐入佳境，一直说到很晚。
公孙无忌在旁边，脑海里，这个沉闷的女子，却是那样的鲜活……
……
第二天，太后把公孙无忌和公孙婆媳俩打发走，把郑初晴留下了，跟她聊天，听她给自己读书。
这样陪了太后三天，太后送了一大堆的礼物，把她送回郑家。
郑初晴走后，公孙老夫人却又来了，她找到太后娘娘，笑眉笑眼的说：“娘娘，我有个好主意，您听听怎么样？”
“哦？你有好主意呀？说说吧。”太后看着这个傻弟媳。
“看娘娘挺喜欢郑姑娘，无忌也喜欢郑姑娘，那就娶郑姑娘为妻。杨玥一心喜欢无忌，又很体贴能干，干脆纳她为贵妾！
无忌要回老家三年，那地方艰苦，身边没人伺候哪行？杨玥做事妥帖，就让她跟了去。等无忌三年后回来，再娶郑小姐嘛！
一个美貌，一个体贴。无忌喜欢郑家姑娘，杨玥喜欢无忌，哎哟，这日子多美！”老太太想想就开心。
太后差点笑喷了：“你啊！你如果想让无忌日子过的好，能把公孙家的富贵持续下去，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他们三在一起，才是灾难呢。”
“是啊！？”
太后娘娘看她不明白，唉，就没明白的时候。
自己是真的喜欢公孙无忌，但也真怕他随了老太太的性子。
好在，没有。
索性不说了：“无忌刚有上进之心，你可不能拖他后腿。”
老夫人眼圈红了：“他自小没离了我，我不舍得！”
“他离我了吗？我怎么就舍得？孩子上进，咱们都要支持，他祖父和他爹知道他这个决定，肯定会很欣慰的，你可不能唱反调。“
“哦。”
紧接着太后下旨赐婚，婚期自定。
……
郑进听到赐婚，在意料到中，家里唯一大呼小叫的，就是程婉了。
程家也知道了，程老太爷也高兴的不得了。
这个外孙女，可找了个好人家，听说，还是热门人物呢。
公孙无忌厚着脸皮到了郑家，恳请和郑袒单独聊聊。
公孙无忌看着眼前的郑初晴，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说。
“无忌出生富贵之家，自小得太后娘娘看重，家里人，也都很是宠爱。所以，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世事艰辛，人情冷暖。做人做事，很多地方不妥当，但却不自知。
遇到姑娘，我感觉新奇，就不顾一切的去接触，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要干嘛。还理所当然的认为，你会按我所望的回应。
正是因为如此，才……这些日子我仔细的想过，我今年十八岁，享用了家里的富贵，却没为家族做过什么，真是很惭愧。
太后娘娘看到姑娘，很是喜欢。要与我们俩赐婚，我心里，即高兴又惶恐，凭着无忌对姑娘的一些了解，无忌，真没勇气去做姑娘的丈夫……今天来，是想告知姑娘，无忌已经有了打算，要回去老家甘肃，在那里做事三年。”
“现在，无忌想请求姑娘，能否给我三年时间？如果姑娘愿意，就等我回来。无忌攒些功绩，好有底气八抬大轿迎你入门，并且终生不负。
如果，这三年中，姑娘有其它的选择，跟我去信，我一定能劝太后娘娘收回懿旨。其它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回去收拾东西就要走了，你有话当面说不出，可以写信给我。”说完，他行礼，转身走了。
从头到尾，郑初晴一句话没说。
郑进看着女儿：“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郑初晴慢悠悠的说：“太后已经下旨，就按公孙公子说的办吧。正好女儿没那么急嫁，还有很事情要做。”
“看他的样子，倒也有心想上进的。可是女儿啊，有些难呢！他锦衣玉食，哪里受过那些苦？甘肃虽然是他家根基，但是，哪样能比过京城呢。且看看吧，也没准三五个月跑回来了。
我也会找人去观察着他。啊，以前真没关注过他，生得倒是一表人才。”郑进的小本本上，还真没他呢。
“嗯，要只是个草包，就可惜上天好意赐的容貌了。”郑初晴淡淡的说。
郑进也有点头疼，这个女儿，怎么什么都跟她没关系的样子，是怎么养的啊！
“女儿啊，有这么一个英俊的贵公子向你求亲，你怎么没一点害羞？没一点激动？这，这样不好吧？”
“爹爹，您不必担心，无论怎样，女儿自会过好。”
……
后有消息说，太后娘娘欣赏杨家大小姐杨玥的绣功，要她绣一幅大型绣品，特意在西山静山庵开了一处精致的院子，给杨姑娘住着。
绣完后，要赐她一门好亲呢。
有人在嘀咕，这一下还不得做好几年哪，那不是把亲事都耽误了？
还有个更让人震惊的消息是，京城著名的大少公孙无忌回了老家甘肃，说是要去好几年，建功立业后才回来。
不知道多少人家儿的姑娘，哭湿了几条手帕。
然后，郑初晴就开始每三个月，要去陪太后小住几天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