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信手摆棋谱全是连环步
班文靖听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又问了一遍：“为了啥？”
“为了消除高考。”王荒原为了让班文靖听清楚，一字一顿地回道。
之后，王荒原又背起了他的“名言”：“我有一个梦想，希望学霸和学渣，都可以在虚拟学校中自由选择喜欢的学校、喜欢的专业、喜欢的班级、喜欢的教师，不用拘泥于教学资源的束缚，不用拘泥于成绩、分数的限制。我有一个梦想，希望社会上的公司企业可以在游戏中个人角色的能力、特长栏里，寻找到自己心仪的人才，不必片面追求证书学历。”
王荒原解释道：“学生可以在虚拟教室中听课，那么就不会受到人数的限制，也就不存在分数限制的问题。社会企业可以根据需要招募所需要的人才，那么也就不需要考虑是否有文凭的问题，只需要按要求搜索即可。不过这些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时间的沉淀才能慢慢实现。所以我就设想过，是不是有个中间步骤可以过度。其中一个想法就是用平时成绩代替高考。平时成绩怎么计算呢，那就是在相对公平，不存在作弊可能的情况下，做模拟高考卷。多做几次，甚至可以做十几次几十次。高等学校或者学事司，根据模拟成绩推荐学生上合适的学校。甚至可以做一个电脑程序，来评定哪些人满足某些条件，能够上哪所学校。这样也能够达到相对公平。这就类似于那些保送大学的学生，只不过把保送范围无限扩大了，保送的也不只是一流院校了，而是对应水平的学校了。”
班文靖说道：“让我猜猜，你说的那个‘在相对公平，不存在作弊可能的情况下，做模拟高考卷’不会就是说的在有公证人员的网吧进行模拟吧？”
王荒原说道：“班大人，您猜对了。”
班文靖又问道：“那你之所以建议在与西林帝国比赛的时候使用随机试卷，是让民众对此项规矩有个感性的了解。之后，慢慢习惯，逐步推广，直至代替高考？”
“您又猜对了。”
班文靖感慨道：“你做的这些事情，让我想到了一句歌词。‘有位上将军写过一部兵书，信手摆棋谱全是连环步’。估计你下棋水平也不差吧，都是走一步看三步。话说我是不是今后听取你的意见，都要多思索一下了，免得之后被你绕进去。”
“哪里会把您绕进去。”王荒原连连摆手，说道：“我这也是碰巧了，只是充分利用资源罢了。就像之前随手摆的闲棋，走了几步之后，发现突然能用了而已。”
不管西林帝国代表回去怎么跟领导解释，宋国的奥数比赛准备的却是如火如荼。
书店里、网络商店，奥数书籍、试题是供不应求，可以无限复制的电子书籍、视频讲座成了热门产品。
学校里、培训班，数学老师和奥数老师是忙的焦头烂额，吃饭时间也有同学去请教问题，这让老师们是又爱又恨，爱学生们突然转性，对数学变的狂热，恨其疯狂的有点离谱，让老师休息时间都不够了。
学霸竞技游戏中也相应进行了更新，专门设置一个奥数副本，将题库进行了更换，技能进行了改动。一些学霸对奥数的心得、学习技巧改编的技能，设置购买金币数量翻倍，就这样还是买家众多。
游戏中奥数模拟成绩排名也随时更新。一般情况下按最好成绩排名；最好成绩一样的，再参考近十次模拟平均分；如果平均分也一样了，再参考刷题数量。
翻看奥数成绩排名就会发现，没有得过满分的，连前一千名都进不去。即使得过满分，前一千名的数据还是经常变动，看来学生们也是很疯狂。
奥数辅导老师课程已经排满了，小班换成大班，大班换成超大班仍然不够用，现在培训班已经临时招收了一些在校工科、理科大学生应急。一对一辅导价格也有大幅度提升。
在从京都回平原市的路上，王荒原接到了之前“三人行网络家教公司”的电话，对方问：“王老师，你现在能继续回我们家教公司教课吗？现在奥数老师非常吃香，你来了以后，工资收入至少翻两翻。你考虑一下吧。”
王荒原听了很是心动，可是想了想，说道：“还是算了吧。现在不方便回去。”
“为什么啊，多好的机会啊。你现在还年轻，就应当趁着这个机会多赚点钱。难道你现在工资比之前三倍还高？”
王荒原苦笑着说道：“那倒没有，不过我现在在你们总公司挂个副经理的头衔。我怕回到你们家教公司，被总公司封杀。”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之后那边传来一个虚张声势的声音：“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啊。”王荒原有点纳闷，这怎么说着说着开始比背景了？
“呼——”对面来了个大喘气，之后说了句：“那就好。”然后挂了电话。
孙沐在旁边听到了，捧腹大笑，对王荒原说道：“你回去可以跟最强主任提一提，说有公司高薪挖你，看看能不能给你加点工资。”
周鸿磊从前排坐扭过头来，说道：“要不你来我们学校吧，我让你当教导主任。”
“那现在的教导主任呢？”孙沐问道。
“让他去当副校长。”
经过“我有一个梦想”的事件后，王荒原已经不再相信周校长的话了，于是委婉的回绝道：“我现在工资也挺高的，不用了。”
“你不能光看工资啊，我们教导主任可是带编制的。”
孙沐听了兴致勃勃地问道：“周校长，你看我去行吗？”
周鸿磊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们机房老师还差一名。”
回到了公司总部，王荒原和孙沐下了车，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巨大的风水石。
孙沐看着上面刻着的“我有一个梦想……”以及王荒原的落款，笑道：“你看，你出名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王荒原没好气地回道，之后又问了句：“你说如果我被公司辞退了，能不能告他们侵犯姓名权啊？”
进入公司大楼，步入办公室，王荒原受到了同事们热烈的欢迎。孙沐开玩笑着说道：“这才几天没见啊，怎么大家这么客气？”
建模笑呵呵地说道：“那当然了，听说你们是去和西林帝国代表谈判，那可是为国争光啊。我们当然要欢迎一下了，晚上最强主任还要请咱们一起吃饭。”
编程打趣地问道：“西林代表说话你们能听懂吗？学校学的那些西林语没忘干净吧？”
王荒原自嘲地说道：“没忘干净也差不多了，不过没事，有种职业叫翻译，有他们在，沟通无碍。”
这句话又惹得一阵哄堂大笑。
“听说你们住进了高级疗养院了，真的假的？那里跟咱们小区有啥区别？”又有同事问道。
“这谁说的啊？”王荒原奇怪这事怎么都传出来了。
“当然是木头了。”
“呵呵，其实也没啥，就是多了个大鱼塘，我整天吃钓上来的鱼。”
“你们是怎么坑西林代表的？”
“没坑啊，就是卖给他们的软件是咱们游戏的一个小功能罢了。并且价格略微贵了点而已。”
众人笑谈了一阵，又开始了紧张地工作。为了迎接奥数竞赛，他们也是卯足了劲头，做好后勤服务工作。毕竟奥数竞技游戏是学事司发布的，奥数参赛资格评定的官方入口。
不过，等正式比赛之时，就要切换至那个残缺版的软件进行组卷答题了，毕竟还有西林代表参赛，要做到公平，防止西林提意见，也防止他们盯上学霸竞技游戏。
转眼间，到了奥数比赛的日子。选拔的一百名代表集结京都，会战西林代表；全国通过考核的学子也都步入指定的网吧，与西林电子考点的学生们进行对战。
通过远距离的摄像头，在不影响现场考生的情况下，网上同步进行了直播。
宋国国家级电视台对通过传统方式竞赛的现场状况进行了介绍。介绍了一些人气选手的生平和事迹，同时聘请专业奥数教练通过摄像头图像对他们做题的思路进行分析评价。尽管大部分观众看不懂也听不懂，但是只听听那些专用术语，也是兴趣盎然。
一些地方台也对自己地区的考生进行了报道，对热门学生的经历、履历进行了详细解说。同时预测哪些学生能够进入前一万名。哎，现在人们的期望值“降低”了，都开始以万来排名了。
一时间，网上、报纸上、朋友圈里、熟识的朋友口中，净是别人家的孩子。
王荒原在考试开始二十分钟后，拿到了传统竞赛的试卷，自己坐在会客厅开始尝试着答题。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两手空空的走了出来。
孙沐正在接茶水，见状喊道：“咦，圆谎王，你不是说要试试奥术试卷，看你能够得第几名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咳咳，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先上个厕所。”王荒原满脸尴尬地说道。
在厕所隔间，王荒原小心地将外衣口袋里拿出的试卷折叠好，又藏在了内侧口袋里，拍了拍，确认外表看不出来才出了卫生间。
等他回到座位，却再也没有碰见其他人问他奥数测试的事情。害的他白担心一场，连“去厕所没纸，用了试卷”的借口都无用武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