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暖冬

我朝他和蔼一笑。然后对他说到：

“你叫一声试试看。”

我不把你头打歪，才是见鬼了！

周昶很识相的溜了。许盎浅笑：

“那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你也这样问！我愤慨道：

“没有。”

他们都悻悻而归。许盎也叫着我一起回家了。回到家，我无论做什么，都会感觉，一会儿这心里像被蜜添满了一样。一会儿又落空空的。

……次日清晨。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似乎没什么事。除了杜泽的“好基友”见了我就喊“嫂子！”外。也没什么不同的。我在想要不放学，去看看姥姥吧！好久没去看她了。

一天就在我的空想中度过了……

快放学了。新来的那个袁老师，让我去办公室一趟。心中特别不安！说实话办公室，我初中就没少进，可再怎么样，曾经也是个怕老师的学生。所以，对办公室多少有些抵触。

我站在袁老师的面前，他开口：

“韩澄同学，那天没来得及和你们沟通下，你们就走了。下午你也没来。所以，有些话就耽搁了。”

“今天就和你讲讲吧！”

新来的老师，一般摸不清底。所以，面子还是要给足。我说：

“嗯！您说。”

“上次那个泼墨事件呢，我也了解了。确实是耿雨雨的错，我已经严厉批评过她了。你呢也大人不计小人过，饶她一回。”

我点点头，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说：

“你的情况，老师也了解过了。听说，你之前打架很牛啊？老师小时候，打架也是一等一的呢。那时候，一个扛倒两个，都没问题。”

他笑着说，他的眼睛成了弯弯的一条线！看他的样子，我也笑了。

“开心了吗？”

他问道，我点点头。

“这就对了嘛！女孩子笑起来才好看。老师知道，你家里的一些情况，导致，你不喜欢和别人相处。早在开学研讨会上，高老师就和我商量过了。所以，安排你和许盎同学坐。你的情况，在当下这个时代，很常见。别自卑，你要相信。好事永远比坏事多。”

我答应了他一声便出来了。他说的这些，其实早在很久之前。“高魔头”就和我说过了。所以，听着他说心里也没有多大触动。

一放学，许盎就跟我说了，她要去图书馆还书。让我不要等她了，不过这一来二去时间也差不多。我寻思着去，图书馆门口偶遇她。

办公楼到图书馆这一段路，这段路风景极好。梧桐、冬青最为常见。路灯下，高三的学姐学长都借着灯光看书。开始遇到他们这样，还有点不适应。后来也习以为常了，因为你走到哪儿都能遇见他们。只要，学校人能在的地方，就有他们看书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许盎影响到我了。我现在对于这些现象，也不像以前那般抵触了。不仅如此，我对自己的未来隐隐有了些期待。想到之后我和许盎也会这般，心中不自主的兴奋！

想到这种种，嘴角慢慢上扬。一点也不受我控制，就这么一路傻笑到图书馆门口。我收敛了一下嘴角溢开的笑意，拢了拢身上的外衣。一抬头，眼前的景象让我的嘴角凝住，手都捏僵了。

是许盎......和杜泽。

他们怎么在一起？不过，他们怎么又不能在一起？我心中像被压了块大石头。那块石头此时正压着我的心一点一点向下垂。我突然想扇自己两巴掌。明明不喜欢人家，现在又在这犯什么**呢？

可，好像又不是不喜欢......

一番心理纠结下来，我觉得我都要被自己搞精神分裂了。许盎叫了我一声，我猛地回过神。杜泽没在，估计已经走了。我脑中突然浮现了，刚刚他对许盎的笑容。我居然看到他脸上有些羞涩。

所以，说到底你们男生还是只会喜欢“乖女孩”。

我自嘲了一番，许盎过来对我笑笑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也无心去听。

为什么？为什么？大人们喜欢乖孩子，你们也喜欢乖孩子......我也曾经是个乖孩子啊！

这个我许久都不再想的问题，又重新从心底冒出来！

一路我都在自己想自己的，自己走自己的。许盎本来体育就不好，加上可能今天她的鞋子有些不合脚。她走的慢了些，我一直快步走。她好一会儿才追上来。她拉我着的手肘说：

“你今天不太对啊？怎么了吗？”

我转身对她说到：

“没事。那个我今天不和你一起了，我去医院看看我姥姥。你自己回去吧！”

“好！那你去吧！”

我点点头，从她看我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担忧。心里也挺不好受的，因为我心里这个“疤”。她不止一次莫名其妙的被我冷待了。愧疚感瞬间占满我的心，我又加了一句：

“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

她说好，我目送了她一段路。也转身打车去医院了。和姥姥一见面就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她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说：

“哎呦，姥姥的小心肝终于来看看姥姥了。可想死姥姥了。”

我妈也在，她今天像平常一样来守着姥姥。听我姥姥这话，她随即说道：

“妈，她可不是小孩子了。都十七了，你可不能像惯小孩儿一样惯着她了。”

“我怎么不能？我家澄澄不过是生日稍微大了点。可，还不是个小孩儿？我怎么就不能像宠小孩儿一样宠她？”

姥姥声音大了些，我妈开始还有些不乐意她说着话，后来我姥姥捂着胸口喊，哎呦。她才赶紧安抚到：

“是是是，孩子就在这儿，你怎么宠都行！”

我姥姥看我妈这样，才满意地说：

“行了，我宝贝外孙还没吃饭吧？”

我点点头，她摸摸我的手。转头对我妈说：

“你也别杵那儿了。回去煮点饭来。”

我妈显然有些不情愿。但，在我家我姥姥的命令，谁敢不听？她再不心不甘情不愿，也还是服服帖帖去煮饭了。跟姥姥一起心情都不由好了一节。这种感觉，从小便有。所以，我从小就愿意待在姥姥身边。仿佛冥冥之中，她就是在换着法地逗我开心。

我给她剥着橘子，她笑眯眯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叹了口气说：

“澄澄啊！姥姥现在什么都不操心。但最担心的，还是你。你和你妈要常常沟通，有什么事要讲清楚，讲明白。你妈虽然嘴上不说，但姥姥也知道。她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她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你了。”

我剥橘子的动作一顿，低着头说：

“姥姥，我都知道。我也想和她沟通，但我发现她根本无法沟通。你让我和她讲，那会讲什么呢？还不是讲，哪家哪家小孩比我好，哪家哪家小孩考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