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往事
“我输了！”
一堆人面前，李冰洋难受的低下了头。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他的肋骨没有断，只是遭受重击。
医生的建议是这个学期尽量不要进行什么剧烈运动。
“好好休息吧，正好回顾一下自己学的东西！我跟老夏替你出这口气。”
覃上入比赛结束，也来到宿舍看李冰洋的情况，并且安慰道。
武协的所有干将里，这种比赛适应能力最好的是覃上入，毕竟之前他就专攻腿法，如今可谓如鱼得水，第二场比赛胜的也很轻松。
“早知道当初练肉，我就先练腿了。腿的肌肉力量是胳膊的肌肉力量三倍以上。现在这种情况，我想练也练不成。”
李冰洋和东泽松交手不止一次，他明显看出来东泽松的手法并不强，至少上次他还没有达到练力初期就可以与之相当。
那么这样算来，东泽松的腿法精湛，实力最多也就是练力初期或者中期，最多只练了腰腿功夫。
陈鸿卫看着凳子上垂头丧气的李冰洋，沉默良久:“后悔了？觉得先练手错了？”
“哪有，不过现在说这个有用嘛？我接下来还能练什么？”李冰洋自我嘲讽，苦笑一声，语气有些不耐烦。
“两三个月而已，又不是一辈子！不用太消沉！”陈鸿卫不太会安慰人，只能尽量说些好话，不让气氛显得太尴尬，他总觉得成员受伤，他这个会长也要担上一部分责任。
“两三个月，等两三个月以后，其他愿意练的都练出来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练下去的心思了。更何况我专业课也是武术，到时候只能考理论，室外课铁定挂科，大二补考，呵呵！”
李冰洋心里不太平静，他这会儿完全不想自己当初参加比赛时候的意气风发了。当初陈鸿卫连续多次问他确不确定，他说的是确定，人总要为自己的年少轻狂承担代价。
“我当初在部队的时候，不小心得了病毒性紫癜，双腿肿胀，不能走路，用了一个月才治好，从特战部队被退回去，全中队的人都笑我，这不是那个最能打的新兵吗，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陈鸿卫回忆起往事，坐在凳子上，给李冰洋慢慢的讲述。
“医生三个月之内，不让我进行运动。我哭了很长时间，擦干眼泪，班长说我没出息，是个汉子就好了再爬起来，这点挫折算什么。”
李冰洋抬起头，他这是第一次听到陈鸿卫的故事。他没有想到，这个沉默的会长，竟然也有着这样的经历。
“我鼓起勇气，但是受不了其他人的目光，总感觉他们在背后议论我。别人以为我废了，后来我习惯了，怎么样，让他们说去，我又管不住。在世无过百年，谋生各有恒业，哪的管闲事说闲话，荒我正经功夫！”
陈鸿卫拧开水杯，喝了点酒，看向李冰洋:“你要不要来点！”
李冰洋摇了摇头:“我不喝酒，谢谢！后来呢？”
“后来，后来还不是那样，一年后我照样进了特战，投弹破全旅记录，射击全团第一，其他成绩也名列前茅，那些笑我的人，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斜月横，疏星炯，不道秋宵真永！声缓缓，滴泠泠，双眸未易扃。霜叶坠，幽虫絮，薄酒何曾得醉！天下事，少年心，分明点点深。
陈鸿卫说完就走了，留下李冰洋一个人在屋里思考起来。
可能因为身体不舒服，李冰洋想了一会，直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躺到床上，缓缓陷入睡眠之中。
“冰洋，练武讲规矩，动手没规矩。”
“我知道了，六爷！”
“哈哈，你知道个屁啊！”一个老头坐在摇椅上哈哈大笑。
“六爷你厉害吗？”一个小孩子好奇的问。
“我当然厉害啊，要不怎么是你爷爷！”
梦中，一段段场景出现在李冰洋脑海，是他六到十岁之间。
“六爷，你劲怎么这么大，我也要练劲！”
一个小孩跃跃欲试，刚练一会儿就苦不堪言，:“我不练了不练了，太难了！我要当奥特曼，我要变身，要当神仙。”
“傲慢！”老人挠着头发想了想:“那个，傲慢不好！容易惹祸，你以后要跟你爸一样，懂点事，别学你妈，整天疯疯癫癫的，女孩子家去当兵，什么鬼道理！”
“不许你这样说我妈！”小孩提着拳头就朝老头打。
老头一把抓住小孩拳头，把小孩推倒在地上:“爬起来，爬起来，哈哈哈！”
老人和小孩一边打闹，一边教小孩怎么动手。小孩吃了好多亏，哇哇大哭。
老头给小孩一个糖，摸摸小孩的头:“你见过神仙哭鼻子吗！神仙可不哭。你看红孩儿，哪吒都多厉害啊！”
小孩擦了擦鼻子:“我没哭，我就是，就是，反正没哭，我不哭！”
“你现在太小，手上没劲，就练练技巧，不练力量，大了在练！”
梦断断续续，却又如此真实，李冰洋总觉得自己曾经亲身经历，只是不知因何遗忘。
“爷爷，我要那个小鸟。你帮我打下来，好不好。”
小孩摇着老人的胳膊，使劲的撒娇，老人就是摇头，嘴里竟是一些李冰洋听不懂的话。
“小鸟跟你无冤无仇，你拿它进笼子，甚至打死，不是害命嘛！当神仙要做好事，做好事才能一生吉祥。行合道义，不卜自吉。行悖道义，纵卜亦凶。人当自卜，不必问卜。”
“我就要！我不杀它？”小孩子的声音有点弱，底下头去。
……
老人面前摆弄着棋盘:“来来来，冰洋，爷爷教你下围棋！夫万物之数，从一而起，局之路，三百六十一。一者，生数之主，据其极而运四方也；三百六十，以象周天之数；分而为四，以象四时；隅各九十路，以象其日；外周七十二路，以象其候。枯棋三百六十，黑白相半，以法阴阳。”
老人洋洋自得的话李冰洋一句都听不懂，突然不知道那只猫跑到大树上，弄倒了马蜂窝，瞬间一大群马蜂飞出来。
吓得冰洋赶紧就往爷爷身后躲，爷爷忙抓一把旗子，往前面一扔，漫天花雨一样，蜜蜂纷纷落到地上。
“爷爷，爷爷，我要学这个，你教我这个！”小孩想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手舞足蹈。
“好好，爷爷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