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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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张焱像往常一样,准时来到业务部的会议室,但今天总感觉到气氛异常,张焱学《易经》,对玄学有一定的素养,也经常练入静,冥想,感悟和感觉都特别的灵敏。

今天的业务会议,宋老板亲自来主持,冯主管坐在老板的旁边,低头,沉默,一改以往的活跃,积极的风格。

“今天的会议,首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努力和对公司的支持,其次,非常遗憾的宣布,公司,公司由于资金周转困难的原因,已经,已经无法继续,继续经营,只好,只好忍痛的,关门,停业。”老板说到后面,已经无法连贯讲下去,强忍着失落,失望,痛苦和眼泪。

“停业的收尾,善后工作,由业务部冯主管负责,我只能做到,该给大家的都会给,都给,,在这里,再次,再次,谢谢,大家”说完,起身,双手抱拳,作缉,鞠了一躬,闭上眼睛,强忍着泪水,转身快步离去。

公司会议室,一片寂静,纸张飘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到。创业难,守业更难。一个公司能维持下去,需要诸多因素的综合支撑,也包括好运。人定胜天,喊喊口号可以,真正在困境面前,人有时候很渺小,也很无奈。

“刚才大家都知道了,公司停业,按规定,工龄一年补一个月工资”冯主管语气平静,一字一句的说,“这个月工资全部发齐全,不会拖欠大家的一分钱,这是公司可以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了,代表公司谢谢大家。”冯主管说完,站起来,“同时,我自己也感谢业务部的所有同事,谢谢大家的工作支持。”深深的鞠了一躬。眼睛也发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公司是个整体,也是个平台,只要不尖酸刻薄,不恶意欺诈,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员工对公司都会有份感情,毕竟,为公司都付出了努力,青春和贡献。

张焱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了震,虽然不是害怕去其他公司找不到工作,而是毕竟努力了一年多的公司,说停业就停业了,说没就没了,感慨万分。

业务部的同事默默的站起来,都低着头,慢慢的走出了业务部会议室,世事的无常,社会的变迁,公司的经营如履薄冰,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化。

变是永恒的,不变只是短暂的。

“张焱,你留一下”冯主管在后面叫住了张焱。

“冯主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这是张焱的真心话,确实在这个时候,看有什么可以帮帮冯主管的,毕竟,冯主管一直以来对自己还是挺照顾的。

“我突然想了下,公司的业务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公司只是资金周转不过来,无法继续经营,我们是不是可以合伙成立家新公司,接着继续做这方面的业务?我的业务和你的业务加起来,足够支撑运营。”

张焱倒还没往这方面想,但经冯主管这么一说,感觉挺有道理,现有的业务量不少,以后再努力的话,公司还是有发展希望的,毕竟对这方面的业务熟悉,开展起来容易。“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冯渝说,“我也是刚刚想到,没有具体的计划,中午我们去外面一起吃饭,聊聊,现在在公司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聊这个话题不太合适”,还是冯渝考虑的周到,这个时候聊这个话题确实不合时宜。

中午,二人去了家离公司比较远的港式餐厅,在广州有不少这样的港式餐厅,经营粥粉面为主,经济实惠,上餐快,环境干净,很适合白领的早餐和午餐。

张焱点了个云吞面,冯渝点了个牛肉拉肠。冯渝先聊开了“业务方面,我们有把握,应该能把现有的业务大部分接过来,维持新公司的生存是没有问题的”,跑业务的人习惯从业务的角度去考虑公司,一个公司业务固然是最重要的,但不仅仅是业务,还需要经营管理,人财物,产供销方方面面,缺一不可,那一方面出了问题都会导致公司无法继续经营,严重的导致停业,关门,倒闭。

“业务我相信也是没有问题的,但要成立新的公司,牵涉到公司的注册,地址租金,办公用品设施,人员,都需要资金,这些钱,我们没有,我们把工资奖金全加起来都不够。”公司的新成立,条条框框不少,最基本的标准办公室,都是比较贵的租金,而且二按一租是基本,也就已经要三个月的租金压进去了,而要通过注册,还需要涉及到什么消防,出租屋登记,这些都还需要资金,尤其出租屋登记,要收一年的管理费,非常的不合理,这有什么需要管理?除了收费,有什么服务?还停留在管理的思维,没有丝毫的服务意识。这样的创业环境,能诞生出车库创业的比尔盖茨,乔布斯吗?

“也对,还是你考虑周到”冯渝赞叹道。“那能有什么办法吗?就这样停业了,散了,业务挺可惜的。”冯渝无奈了。

“找人借吧”张焱突发奇想。

“找谁借呢,这不是笔小数目的钱,最起码要十万八万的。”冯渝天真的说,“要不找银行借,我们有充足的业务量,可以有足够的利润做保证。完全可以有偿还能力”

张焱哈哈一笑“你不知道银行只会锦上添花,从不雪中送炭?。等你有钱了,银行会上门送钱给你借。这条路现在走不通。”

银行对创业服务的缺位,让大众创新万众创业步履维艰。凭借一腔热血冲进去的多,头破血流败下阵来的不少。

张焱快速的在头脑里扫了一遍借钱的人选。房东珠姐?钱她是有,上次她就帮自己渡过了一个难关。可以试试。

张焱想到这里,赶紧把云吞面吃完,跟冯渝说,“我们分头去尝试下借钱。我现在去找找,保持联系”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张焱的房东珠姐就住在张焱的楼上,张焱租住的是三楼,房东住在六楼。

珠姐其实年纪不大,才三十八岁,当地人,是父母的独生女,老公是入赘过来的,因为珠姐有五栋六层楼收租,夫妻二个就没有出去工作。

她老公整天就提着鸟笼去喝早茶,然后找人开台打麻雀。广州话的打麻雀,就是打麻将。晚上就到各处的发廊,按摩室,卡拉OK,歌舞厅溜达,消磨时间,打发无处安放的青春。

像这类城中村的有些人,村里每年的分红不少,躺着数钱,被拆迁的话,更是一夜暴富,反倒无所适从了,迷失了自己。

张焱直接上了六楼,珠姐正在睡午觉,散披着头发,穿了件宽松半透明的睡袍来开门,看到是张焱,也没有避讳,直接叫张焱进去坐。

张焱坐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看着珠姐这穿着,有些尴尬,珠姐一米五五的身高,瘦小,肤色比较黑,身体在半透明的睡袍里隐隐约约,女性的特征美确实不多。“喝茶”珠姐倒了杯茶给张焱,坐了过来,跟张焱坐在同一张长沙发上,沙发是软绵绵的类型,人一坐进去,好像陷进去了一大半的感觉。

“这个时候,不用上班?找我有事吗?”

“首先来感谢你上次的帮忙,真的是救急了,帮了个大忙,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张焱的感谢是真诚的,回想起来,还是惊险。

“小事啦,能帮的,尽量的帮帮啦,无所谓啦”

“其次,这次来,想跟你商量点事,”

“有什么事,直接讲,不用客气的”珠姐属于爽快的人,心直口快。心地善良。

“来,喝茶”接着,给张焱添加了些茶水,倒茶的时候,不小心洒了些茶水在睡袍上。

“哎呀”滚烫的茶水,洒在睡袍上,直接贴在了身上,珠姐叫了起来。张焱一下子没多想,赶紧用纸巾去帮珠姐擦,手拿着纸巾用力按了按,想尽快把水吸干。可这一擦一碰,张焱才感觉到尴尬,珠姐浑身稍稍震了震。顿时也尴尬了起来,没有躲闪,没有责怪,好像在期望些什么。

空气一下凝固了起来,张焱结结巴巴的说“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一时性急了,没多看多想”。

珠姐没接话,呼吸急促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呆呆的直望着张焱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