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异乡人X异乡人
杰克确实不太喜欢自己居住的大街区，这条街区实在是太过无趣，没有可爱的小孩儿也没有送可爱小孩上学的年轻貌美的少妇，大多是些孤寡老人，没有半点生气。所以杰克习惯性的夜不归宿，他宁愿在酒女的肚皮上度过余生的每一晚也不愿意在死寂的十三街区浪费青春。
用奥马尔的话来说就是“人生都这么难了，不要继续为难自己了！”
早上从花花新天地酒店出来后，杰克揪住自己的衣领口凑到鼻子前，衣服上混杂着汗臭和荷尔蒙以及某种液体的味道令人作呕。
他需要回家换洗一下。
从第八街区到十三街区不远，二十分钟的路程。
像往常一样，杰克没有分散半点注意力去观察十三街区，不停不停的加速，这里的感觉，不比坟地里好多少。
不过……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杰克不停回想，似乎眼角余光瞥到了不该发生的事？到底是什么呢？
哦！该死！泽尼特人竟然把剑馆的门打开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杰克停止前进，倒着往后走，然后，他觉得感觉自己应该是酒精中毒了。
怎么可能？！
老到老年痴呆的家伙正在上窜下跳？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灵活、迅捷？杰克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自己没有酒精中毒。
而后目睹的画面，是一个身穿兽皮外套的小矮子，与老到老年痴呆、老到脸像烂泥的泽尼特人打得不可开交！
杰克面色狂喜，也顾不上近在眼前的家和没有异味的干净衣服，脱缰疯狗一般向第八街区跑去。
“吗的吗的吗的吗的！我一定要告诉罗！”
“我们要他吗的发达了！”
…
剑馆内，老泽尼特人凯尔停下手上的动作，笑意盈盈的望着李文宰。
“你的进步真的很快，不过，没有剑圣那么快。”凯尔对李文宰说。他的额头上没有汗，说话气息也很平缓，看上去不像是打架打了整个早上的人，还是不知活了多久的老人。
地面上，李文宰正呼哈呼哈的喘着粗气，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跟老毒物交流。两天下来，李文宰敢肯定一件事——这老头就算不是泽尼特剑圣也不会差多少了。
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强了！李文宰从凯尔口中得知真正的剑士，都能挥出剑气，能感知到杀气，还能通过沟通魔力附着铭文让剑术变得更加强力！帝国剑圣马尔科那般强大的人物甚至能感知到死亡！
“嘿嘿嘿嘿。”
凯尔干笑几声，眼神里充满赞许，虽然李文宰是地精，但不影响自己欣赏他。他的学习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平常人需要一小时才能学会的东西，他半小时就能学会。
“老毒物，给我说说帝国的历史吧，我们那穷乡僻壤，没人知道这么精彩的历史。说说泽尼特人的历史也可以。说说地精和人类还有龙也不错……还有阿拉耶……”李文宰躺在地上不愿起来，心里还是很贪，说不定世界观补全到百分之十、百分之十五的时候会有更意想不到的奖励。
“嘿嘿嘿嘿嘿嘿……”
老凯尔阴恻恻的笑了起来，语气不善。
“要说起地精、龙还有人之间，好多事。大陆所有的破事，几乎都是因为地精和龙。这要从上古时代说起。如果说地精和龙是最恶，那么人类是所有恶的起源。”
“冲突的起始要从古地精第一次被曼拉人发现说起。曼拉人是大陆智人的起源，而古地精则是大陆上最早积累财富的种族。当曼拉人发现矿资源可以用来打造武器铠甲、发展农业和沟通魔力发展各种技术时，造物主让两个种族相遇了。曼拉人在山川、荒原、密林中生存的岁月中，将嗜血、残忍、狂暴刻入血液中，所以人类和地精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你要清楚一点，如果不是地精们，人类进程不可能推进得如此迅速……”
“没有人否认人类的恶。纵观历史，除了古龙和精灵，没有任何一个种族能有效的利用大自然给予的资源来帮助种族发展……”
“历史上地精第一次与龙合作，是在‘曼拉河’事件后……”
“上万年间，地精没有被人类灭绝，地精也没有找到数量足够多的龙消灭人类……”
“这就像一个恶性循环……”
老凯尔絮絮叨叨，李文宰陷入恍惚中，眼前这位老得像沙皮狗的老泽尼特人，就像行走的历史书，像慈祥的爷爷辈，愿意花费整个下午的时间将地精和人类的血仇娓娓道来。
“不过历史证明了一件事——地精这个种族的智商还他吗不如傻*哥布林！嘿哈哈哈哈哈！”
最后，老凯尔恢复了老毒物本性，无情的嘲讽了地精一波。
“酷。”
李文宰无所谓的耸耸肩，自己本就不是地精，而是一名人类，来自异世界的人类，除开补全世界观外，感兴趣的只有剑。
老凯尔估计是太长时间没有与人交流，看上去还是一副兴致满满的模样，李文宰准备趁热打铁：“老师，冬岛、帝国还有泽尼特的剑术又是什么故事？”
呲~一道剑气激射而来，猝不及防之下李文宰被打飞出五六米远。
老凯尔在听到这个弱智问题后气不打一处来，阴沉着脸，抬手又是一剑：“聒噪的小地精，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帝国剑术天下第一？去他吗的马尔科！接下来给你上第二课，如果上完课你还活着，你就知道大陆三大剑道的区别了。”
不同于昨晚和今天早晨，老凯尔转变了风格，不再频繁的使用剑气，而是专注的攻击李文宰身上各处要害部位。
李文宰暗骂无耻老贼，迅速进入“冷静之精粹”状态。在老凯尔手中木剑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李文宰只能专注防守，没有任何还击的余地。
“帝国剑术是阴毒、冷血、残忍的。”
“帝国剑术是追求迅速击杀敌人的剑术。”
“帝国剑术虽然脱身于帝国各剑术流派，是集大成者，在剑术层面上看确实是蜕变升华了，但本质却变得更加恶劣。”
“卑鄙的人创造的卑鄙剑术！”
老凯尔不愧是老凯尔，短短几句话的时间，李文宰浑身没有一块好肉，最后腹部被老凯尔木剑剑柄击中，无力再战。
“这，就是帝国剑术的本质，也是第二堂课的所有内容。”
呵~~~呸！一口老痰飞到李文宰身边，老凯尔垮着脸回到摇椅上，不再说话。
对于李文宰来说，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甚至顾不上浑身剧痛，放声大笑起来，嘴里全是意义不明的中二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