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祸从口出
话说这些神秘盗贼自从光临朱革镇后，似乎看好这个地方“赖”着不走了，隔三差五就要到镇子上溜一圈并且折腾一回，然后跟一阵风似的不见了踪影。
这些神秘盗贼，确实有些江湖大盗的本事，他们行踪不定，盗术高超，不留痕迹，其中镇子上一些大户人家，已经被盗走了不少的金银财宝和猪革制品，却丝毫没有发现盗贼的任何蛛丝马迹。
只不过，镇子上接连二三发生盗窃案，使得镇子上的居民人心惶惶，不知该如何是好。所幸的是，这些神秘盗贼暂时只取金银财宝，不伤及居民的性命。
其实，与其说是盗贼不伤及居民的性命，倒不如说是根本就没有人看见这些盗贼正在行窃，因为居民与盗贼之间没有发生正面的冲突，那些被盗的大户，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盗走了财物。
起初，那些家里发生盗窃案的大户人家纷纷到镇子上的警察所去报案，刚开始时，警察所的警察还问问情况，后来案子实在太多了，警察就直接问：“看见盗贼没有？家里死人没有？”如果都没有，警察就安慰说：“既然没看见盗贼，家里也没死人，丢点钱财就丢点钱财吧，就算是破财免灾了。”
说起镇子上成立不久的这个警察所，实际上只有两名警察，一个是所长，名叫马大河，三十多岁，胖的跟个肉墩似的，是朱县长的外甥，平时大大咧咧，嗓门很大，人送外号“马大哈”。
一个是四十多岁的老警察，名叫牛笑风，二十多年前，当过大清末年县衙的衙役，多少懂点司法上的门道，也算是大清朝后的留用人员，给了个探长的头衔。这个牛笑风个头不高，精瘦精瘦的，平时喜欢胡吹滥侃，嘴里没有多少实话，尤其是酒量不大，还喜欢喝酒，但是一喝就醉，然后撒酒疯，人送外号“牛角疯”。
虽然一些大户人家将家中失窃的案子一个接一个的报到了警察所，但是这警察哥俩也是没辙，既破不了案，也抓不了贼，有时听的不耐烦了，还一个劲地埋怨居民没有看好自己的家门，没有藏好自己的金银财宝。
俩警察指望不上，于是乎，居民们只好自己想办法避祸。有的居民赶紧加固围墙、栅栏、门锁，藏好金银财宝；有的居民天天烧香拜佛，跪求平安；还有些居民干脆跑到后山坡上，到“糊涂庙”去上香，求“糊涂官”保佑，施展魔法，驱除盗贼。
后来，一些被盗的大户人家看到警察不作为，就集体来到杨泰辰副镇长的家，请他给做主。还有的则直接告到了胡县长那里，请求他下令让警察尽快破案，抓获盗贼，恢复朱革镇的秩序。
杨泰辰老先生已经年老体弱，也知道自己根本就管不了警察所的俩警察，就推脱说：“镇上成立警察所就是为了保一方平安，这事还得指着他们。对了，胡县长可是兼着咱们朱革镇的镇长，镇子上出了这么多的大事，他必须得管。你们赶紧到县城，把这里发生的盗贼嚣张的情况禀报于他，请他定夺。”
胡县长接报后，曾亲自赶到朱革镇子调查了解情况。调查询问了半天，谁也没有亲眼见过神秘盗贼正在行窃，也没有人知道这些神秘盗贼长得什么样，这使得胡县长对于一些大户人家所声称的家中失窃不免产生了怀疑。
“难道他们谎报警情，声称家里被盗了，没钱了，这是要逃避县里的征税？”胡县长最近正在为上峰派下来的征粮征税一事发愁，特别是几个省份正在“剿匪”，军饷缺的很，上峰让胡县长尽快筹措一万块现大洋。
不过，不少大户人家联名上奏发生盗窃案，胡县长也不能不当回事儿。他还指望着这些大户带头纳粮纳税呢。于是，胡县长当着多位大户人家的面，要求警察所马大河所长认真查办，抓获盗贼，起获赃物，不得有误。
马大河所长一看这事搪塞不过去了，就拍着胸脯说：“放心吧舅舅，有您亲自坐镇和督办，案子很快就会有着落，这些盗贼也不敢再来了。”
果不其然，自打这朱县长亲自来镇子上实地调查后，好像这些神秘盗贼也老实了许多，连着十来天，镇子上未曾再发生窃案。
不过，好景不长，居民们刚庆幸以为这些神秘盗贼都被胡县长吓跑了，没想到十多天后，有的居民家中再次发生丢失财物的案子，连住在镇子上的客栈里的一些生意人都未能幸免。
镇子上再次发生盗窃案，马大河所长有些坐不住了，他带着牛笑风，到镇子上转了转，调查了解了一些情况，像家里丢了什么东西，什么时候丢的，都让牛笑风简单做了登记。
就在居民为神秘盗贼究竟离没离开镇子而发生争论时，镇子上的一位四十多岁的赖姓男子，终于沉不住气了，他说这些神秘盗贼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朱革镇，而且自己前天夜里曾经亲眼见过这些神秘盗贼的身影。
只不过，或许是“祸从口出”，第二天，这个男子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自己的家里。这起命案发生后，镇子上再也没有人敢说自己见过神秘盗贼了。
这个男子究竟是怎么死的，说起来也是一个谜。身体没有外伤，没有中毒的迹象。而在他死亡的前一天晚上，他正在一家小饭馆里和几位朋友一起喝酒。
几个人喝到兴头上，一个酒友说到了镇子上最近有神秘盗贼出没的话题，并说：“真是邪门了，老听说镇子上谁家谁家又失窃了，还被盗走了不少的金银财宝，可从没有人见过这些神秘盗贼。难道这些盗贼都是‘天外来客’？”
这个赖姓男子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他仗着酒劲说：“诸位，诸位，大家且听我说两句。实不相瞒，告诉你们吧，这些神秘盗贼，不是天外来客，胜似天外来客，别人没见过，我可是真的见过。”
“我说老赖，你就吹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镇子上有好千人都说从来没见过什么神秘盗贼，凭什么你就见过？难道你有特异功能，睡觉时都能看到他们？难道他们都怕你，被你发现后都吓跑了？”一个酒友有些不相信地说。
“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是我亲眼所见。如果，如果其中有假，我，我对天发誓，喝酒醉死，出门摔死，找女人累死！”这个赖姓男子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地说。
“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你说你见过这些神秘盗贼，那么这些盗贼究竟长得什么样？有何能耐？”另一位酒友也问道。
这个赖姓男子喝了一口酒不紧不慢地说：“大伙别急，听我慢慢道来。那天晚上的后半夜，夜深人静，微风拂面，月牙挂在天边。我借着微弱的月光，起夜出来接手。忽然，我看见隔壁邻居家的墙头上，唰唰唰飘过好几个黑影，在月光的照射下非常清楚，就像皮影戏里的一个个剪影。”
赖姓男子停顿了一下，举起酒杯说：“来，先干一个，壮壮胆。”几个人举起酒杯，陪着赖姓男子喝了一杯。
赖姓男子接着说：“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这阵势，当时头皮发麻，后脊梁发冷，汗毛都立起来了。只见三五个黑影，蹭蹭跃上墙头，唰唰飞奔两步，然后一个跟头翻越到墙外，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一刻，我就以为撞见鬼了，吓的我把尿都撒进裤裆里。我连裤子都没提上就撒丫子跑进屋里了，不小心碰翻了一个洗脸盆，发出很大的声音。我老婆被惊醒后瞪着眼睛问我：你这是干嘛你，撞见鬼啦？我说，是啊，比撞见鬼还可怕，眼前都是鬼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