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豆腐脑吃咸还是吃甜？
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清晨。
“老板大人...老板大人...”
“这里没有老板，也没有大人，你找错人了。”
翻身，拉好被子盖在身上。
“高歌大人，该起床了。”
“别吵。”
“现在是早饭时间，高歌大人。”
“桌子上有二十块，你拿去随便吃吧。”
梦中。
老家的木地板坑坑洼洼，玻璃茶几年岁比他还大。
敢敢牛和憨批虎在一旁嬉戏打闹。
还有一位东欧少女跪在地上，手捧鲜花，身穿黑色婚纱。
‘父亲大人，我们结婚吧！’
猛然惊醒！
我擦...原来是梦。
使劲揉搓脸颊，昨天熬夜肝养女儿活动，都给他肝魔怔了。
恰好莉莉娅娜拎着一堆东西推门进来。
“啊...你醒了，妾身买了很多。”
“很多？”
看过去。
两袋豆浆，两盒豆腐脑，两根油条，还有一袋包子。
一番洗漱，两人坐在圆桌前。
莉莉娅娜一边打开豆腐脑的餐盒，一边道，“店老板问吃咸的还是吃甜的，妾身不知如何是好，每样都要来一份，你吃哪个？”
“咸的。”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
难得没有犯中二病，莉莉娅娜拿走甜味那盒，默默吃了起来。
“唔...好甜。”
高歌盯着她，也不吃自己那盒。
少女抬头。
“汝为何看着妾身？”
“好吃吗？”
“...很甜，软软的。”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甜味豆腐脑遭受过一个可怕的诅咒吗？”
送到嘴边的勺子僵住。
“高歌大人，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好笑。”
打开自己那盒，拿来一根油条，边吃边说。
“传说，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无闲王与吴天王有过一场惊世大战，贯彻南北，横纵东西，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啊...给我取一个包子，谢谢。”
“后来呢？”
韭菜馅？凑活吃吧。
“后来啊，他们两败俱伤，一个去了北地闭关疗伤，一个去南国休养生息。
不过吴天王技高一筹，暗中施展出世上最恶毒的诅咒，但凡吃过甜豆腐脑的人，都会身中此诅咒...呼噜呼噜。”
拿勺子的手微微颤抖，莉莉娅娜正襟危坐，小脸紧绷。
低头看一眼只剩半盒的豆腐脑，一手摸上肚子。
最恶毒的诅咒？如果妾身让这个世界上每人都吃一盒甜豆腐脑，岂不是，征服新世界...唾手可得？
如同找到新大陆，两眼放光。
放下勺子，自信，轻蔑的笑容重回脸上。
“嚯嚯嚯...愚蠢的世界之王啊！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将此事告知于我。
现在，匍匐妾身面前，轻吻脚趾，唤我真名为王，我将恩准你留在身边，不被这灭世的诅咒侵蚀。”
端起一次性饭盒，喝光汤汁。
真香。
“是吗？真吓人，你都没问诅咒是什么呢。”
对高歌而言。
无聊的一天，摆烂的一天，伴随主机跑马灯闪烁，悄然开始。
问他为什么不努力工作赚钱？
管理员权限使用说明第一款第五条如是写道。
‘世界线变动需要维持在1.001与0.999之间，因此禁止管理员参与一切2333号地球非事务所所属工作。
违背此项规定，扣除当月所有工资。’
看一眼丢在桌子上，积灰的XX银行借记卡。
月薪一千五，还不准搞副业？
你饿死我算了！
可恶的大白帽子！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剥削家！
虽然可以向老爸要生活费，但咱高歌好歹也是要面儿的人，红队主西，吃泡面必备卤蛋香肠。
张不开那嘴。
现在还有微薄的积蓄维持生活，再过几个月呢？
不由挠挠头。
回身看一眼陷入自嗨状态，不时傻笑，意图将整个世界拉入魔界之火的莉莉娅娜·贝赫莫特。
“别在那儿傻笑了，收拾桌子，把垃圾扔出去。”
“你是在命令妾身吗？”
“啧啧，你还在想那个诅咒？”
“嚯嚯，臣服吧！王，一切的罪，世界的痛与哀，将在魔界之火中焚烧殆尽！”
“你有钱吗？”
“你在害怕，与妾身之命运相交之人啊！来我面前，歌颂我的名，我将赐你救赎。”
得，又来劲儿了。
“都没钱吃早餐，还想征服世界呢？不好好打扫卫生，中午吃饭没你的那一份。”
少女身子僵在原地。
钱？
她这才想起，一盒豆腐脑需要四块钱，如果这个世界有一千万人，就需要四千万，一亿人就需要四亿...
“嚯嚯嚯，妾身决定，征服新世界之路，就从这堆垃圾开始！”
塞入塑料袋，打包装好。
高歌挥挥手，一边登陆企鹅，一边道，“记得垃圾分类，如果被罚款就从你的伙食费里面扣。”
少女再一次僵住。
“还要分类？”
把手机丢给她，“自己看吧。”
一阵手忙脚乱。
解决分类危机后，少女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用一块金丝手帕擦拭额头细汗，“这个世界的规则如此恐怖，竟然会让妾身自乱阵脚。
世界之王，这份援助让我等命运连接的更加紧密...”
“哦。”
“如此忙碌，汝是在处理政务吗？”
“可以这么说。”
起身，站在高歌身后，少女盯着屏幕，“显影水晶？监视这些人吗？”
“如果你闲得无聊，去把事务所打扫一遍，工具都在厕所。”
“妾身不是你的仆从。”
“你又不饿了？”
“...妾身...妾身从未做过这种事情。”
一辆洒水车歌唱欢快的儿歌，悠悠从门前驶过。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高歌回头。
莉莉娅娜双手放在身前，紧紧握在一切，低头，屈辱，委屈，眼泪夺眶而出。
“如果不是实验失败，我就不会来到新世界，不会饿肚子，也不会被一个魔鬼一样男人剥削奴役，囚禁在此处，肆意凌辱...”
“喂喂喂，你说话可是要负责的！什么叫囚禁？什么叫肆意凌辱啊？！你说的再大声一点，可爱的正义执行官就要上门走访了啊，喂！”
“母上大人一直告诫我，越是帅气的异性，就越不值得相信，没想到，就连你，也是一个满嘴谎言之人，侮辱我，囚禁我，贪图我的美貌与身体。”
“喂！！隔壁刘大爷和王大妈都围过来了！还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十里八村第一村草！不帅吗？”
少女抬头，看他一眼，默默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