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早些年笔者有幸参与了古希腊怀疑论原典的译介工作,收益颇多,后来又大量阅读了有关后现代的文献,尤其是语言哲学方面的文献,于是就有了对古希腊怀疑论的语言哲学原典——《反语文学家》(本书正文中采用此译,也可译为《批判语文学家》,文中有时将该原典简写成《反语文学》)进行“延异”性解读的想法,几经周折,终于了却心愿。现就著述、解读中的几个问题在这里略做说明和交代,权且当作本书的前言。
第一,笔者把“晚期希腊怀疑主义勃兴的逻辑根由及其‘后现代’色彩”(介述古希腊怀疑论的“言外语境”)、“古希腊怀疑论的基本思路”(概述怀疑论思想的代表作——《皮罗学说概要》)和“《反语文学家》述要”(介绍古希腊怀疑论的“言内语境”)三章,合为本书的第一篇,之所以做这样的编排处理,是希望为解读晚期希腊怀疑论者塞克斯都·恩披里克(Sextus Empiricus)的《反语文学家》提供一个相对完整的“语境”。
第二,本著对《反语文学家》的解读,大致按塞克斯都的文本《反语文学家》的次序进行,即:第四章是对《批判学校教师》之“导论”部分和《反语文学家》之“引论”部分的解读,第五章和第六章是对“反语文学之技艺部分”的解读,第七章是对“反语文学之历史(叙事)部分”的解读,第八章则是对“反语文学之作家部分”的解读,不过,笔者在解读《反语文学家》过程中偶或也会来一些“文本间的穿行”。
第三,笔者对《反语文学家》的解读语境是“后现代”的,由于笔者的解读带有浓重的“后现代”语境,在“我注六经”的同时,难免会有“六经注我”的浓浓怪味,何况“模糊阅读”或“自由阅读”本就是后现代倡导的释读“方法”,因此,在笔者对《反语文学家》的解读过程中,种种误读甚至于“异读”在所难免,尤其是本著的第四和第七两章,对《反语文学家》的立意旨趣所做的“撒播性”解读(本著第四章),对“反语文学之历史(叙述)部分”所做的“延伸性”解读(本著第七章),其“延异”性译读的色彩更为显明,敬请大家予以谅解。
第四,对塞克斯都《反语文学家》中第10节的“论希腊语的习惯用法”,笔者在尊重塞克斯都原文的基础上,参照了奥斯汀(Austin, John Langshaw)“为‘辩解’辩”(A Plea for Excuses)的行文,并结合了笔者个人的理解,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改装性的“转述”(本著第六章)。笔者之所以决定这样做(本著的其他部分也多有这种“文本间性”或“互文性”解读现象的存在),一者是笔者惊羡于塞克斯都对希腊语习惯用法的娴熟,二者是叹服于塞克斯都那令人耳目一新的“碎片”式的文风,三者是惊叹于文本中所透射出来的那种浓浓的“日常语言派”的韵味。
第五,本著中凡来自塞克斯都所著的《皮罗学说概要》和《反语文学家》中的引文,笔者在脚注时不再标识英文著作名,也不再作析出文献的标注法处理,而直接以专著——《悬搁判断与心灵宁静》——进行著录。《悬搁判断与心灵宁静》收录了《皮罗学说概要》全文和《批判学校教师》的两个子文本,即《反语文学家》和《反占星术士》(《反语文学家》全文和《皮罗学说概要》第三卷为笔者所译)。该译本译自英译本的Sextus Empiricus: Outline of Pyrrhonism, translated by R.G.Bury,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和Sextus Empiricus: Against The Professors, Book I: Against The Grammarians, translated by R.G.Bury,Harvard University Press。另外,笔者在本著第二篇对《反语文学家》进行释读时,如果没有直接引证原典文本而只涉及相关内容的地方,就不再进行脚注标示,而是直接在正文中用括号夹注出相关内容在该译本中的出处(节次和页码),比如(第5节第223页),表示《反语文学家》第5节、中译本《悬搁判断与心灵宁静》第223页。
第六,本著中来自《悬搁判断与心灵宁静》的多处引文,由于征用的引文较长,且引文中本身有较多的引号,笔者为方便计就没再加标引号;如果所用的引文特别长,为醒目计,笔者会用楷体标示出该引文。另外,本著中所用的引文,在个别地方存在与中译本《悬搁判断与心灵宁静》不尽相同的地方,这是笔者依照英译本所做的“圆润处理”,若有不当之处,责在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