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考古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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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记

1956年秋,新疆考古人员训练班在吐鲁番雅尔湖进行实习,发掘高昌氏时代(500—640)的古墓群,曾发现库思老二世的银币二枚。它们的花纹和铭文,除了铸局地名和纪年外,基本上都和上述西安出土的相同。其中一枚系6号墓出土,背面地名是DA〔图2, (7)末尾〕,即达拉布的简称。纪年前半模糊不清,末尾是H。残缺的一枚系56号墓出土。地名是NH,即那哈完的(Nihavand)的简称。纪年是YAJD[H]=11,即公元600年。

1957年春季,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文物管理委员会在吐鲁番县收到银币二枚,是该县六区哈拉和卓乡阿旺朵尔提第五农业合作社女社员阿依木汗热黑母都拉捐献的。她是1953年在阿斯塔那古城里的路上捡到的。这二枚都是波斯萨珊朝的阿尔达希二世的,和本文第一节所描述的那五枚相类似,花纹也大体相同。正面的铭文都和图2之(3)相同,仅末尾无N字母。

1957年4月,考古研究所西安沣西发掘队在张家坡的410号墓中发现波斯银币一枚,重3.4克,直径约2.7厘米。这是卑路斯(Pirouz,457—483年在位)时所铸的,正面王冠中间为雉堞形饰,前后各有翅膀一,冠顶为一新月抱着一圆球。两肩上各飘一纽结形带。右带的前面有钵罗婆文的铭文,但已模糊不清。据摩根的书,完整的铭文是KaDI PiRUCI MLKA(主上、卑路斯、王)。Morgan,前书,第319页。我们这标本,仅于冠前翅膀的前面认辨出王名的最末一字母。背面中央为祭坛,火焰以椭圆形小点数列组成。火焰左侧为六角星,右侧为新月。右侧的外面为铸币地点NIH,倭尔克以为是那哈完的的简写。Walker,前书,CXXV页。左侧的外面也有铭文,当为纪年,模糊不能认辨。前面已提及,波斯萨珊朝通使中国第一次见于记载是在北魏文成帝太安元年(455),便是在卑路斯即位的前二年;其后在461、466、468、476各年都曾通使中国,都是卑路斯在位的时期中。张星烺,前书,第4册,《中国与伊兰之交通》,第60—61页转引。这枚银币虽比前面第一节的吐鲁番出土的晚了约一世纪,但比陕县和西安所出的库思老一世和二世的银币,早了约一世纪。不过它被埋藏在墓中的年代,可能稍晚,或在第6世纪。这墓出土的一件陶瓶,“器口似一承盘,细长颈,腹似筒形而下部稍瘦,平底”,和西安白鹿原隋墓出土的一件极相类似。俞伟超:《西安白鹿原墓葬发掘报告》,见《考古学报》1956年第3期,第55页,图二三,1。这枚银币可算是6世纪时西安和波斯交通的实物证据。

1955年,洛阳北邙山的一座唐墓(编号M30)中,发现过16枚波斯萨珊朝银币,其中残6枚,币重在3.7~3.9克之间,直径在2.6~2. 7厘米之间。赵国璧:《洛阳发现的波斯萨珊朝银币》,见《文物》1960年第9~10期,第94页,图1。就已发表的两枚来看,都是卑路斯(457—483年在位)时的铸币。正面的王像,一枚是A式的,王冠前一新月,冠后部有一雉堞形饰物;另一枚是B式的,王冠的前后都有翅形物。

1960年,广东英德县发掘了两座南齐墓:一座(M8)发现有“建武四年”(497)的纪年砖;另一座(M6)发现有三枚波斯萨珊朝银币,是卑路斯(457—483年在位)时的铸币。《广东英德、连阳南齐和隋唐古墓的发掘》,见《考古》1961年第3期,第140页,图三,图版九,3~4。这一批大概是由海道输入我国的。


附记:本篇所描述的几批标本,承蒙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文物管理委员会、陕西省文物管理委员会、黄河水库考古工作队、考古研究所沣西发掘队和黄文弼先生等,交给作者研究,并允许加以发表,特此志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