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诡异的雾障
马厩虽然简陋，但是内部空间很大，比旁边那间小屋大了不少，完全可以隔出来一个独立的空间供人居住。
马厩里有一匹白色骏马，长长的白色鬃毛一尘不染，随意地披散着，异常俊美，它的四肢修长，肌腱和韧带发育良好，看得出是一匹上等好马。
“这匹马儿叫千里雪，是汉斯伯伯从雪国带回来的。”
小安娜在一旁解释道。
很快冯宇注意到，白马全身上下的皮毛，几乎不沾一丝污秽之物，起初还以为是小安娜或者是那个汉斯伯伯收拾得当，但是看到白马的站位，以及最角落里那堆污秽之物后，他确信，这是一匹有洁癖的马儿！
冯宇看着白马，白马也看着他。
他注意到，白马忽地抬起了眉头，虽说他不精通马术，也没养过马，但是他知道，马跟人一样，是一种情感丰富的动物，它也有喜怒哀乐，也会紧张、恐惧、害怕、顽皮、怀疑、信任……
通常，马儿在产生负面情绪的时候都会抬眉头。
这马难道对我有敌意？
冯宇脑中闪过这样的想法。
要想住在马厩里，需要征得汉斯的同意。所以，在看过地方之后，他便与小安娜一起找到了汉斯。
汉斯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伯伯，除了脸上布满了掩饰不住的皱纹之外，他整个人都精神充沛，背不驼，眼不花，耳也不聋。
在明白了两人的来意之后，汉斯老伯不仅爽快地答应要求，而且还热心地提供了木材和工具，并亲自为他在马的旁边用木墙隔开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马厩虽说简陋了点儿，但是作为短暂的容身之所也未尝不可。”
花费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完工，汉斯老伯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对冯宇说道。
“谢谢你，汉斯老伯，你的好意我会记在心里，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
容身之所有了着落，横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
出门在外，风餐夜宿，再艰苦的生活他都经历过，所以他不会要求太多。
“不用客气，像你这样的流浪之人，我又不是没见过。出门在外也不容易，能帮就帮，再说千里雪有你照顾，也不是白忙活。”
期间冯宇答应帮助汉斯老伯，照顾千里雪。
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清理马粪，因为喂马是由小安娜来做，平时清理马粪等杂事是由汉斯老伯来弄，如今冯宇自愿接手，他自然乐得清闲。
由于清理马粪属于脏活、累活，所以汉斯老伯承诺每月给他一枚银币外加五枚铜币。
受人之恩，又收人钱财，冯宇觉得不妥，想要拒绝。
毕竟清理马粪也是他顺手的事，他可不想每天守着一堆臭烘烘的马粪睡觉，也不想做一晚上有“味道”的梦。
但是盛情难却，在汉斯老伯反复要求之下，冯宇最终只能坦然地接受了。
本来冯宇担心简陋的马厩会不会漏风漏雨，然而在汉斯老伯的口中得知，晴国几乎不会刮风，更不会下雨之后，他的忧虑便一扫而光。
晴国永远只有晴天，根本不会出现晴天之外的天气。
“汉斯老伯，你知道镇外的大雾是怎么回事儿吗？”
冯宇开始旁敲侧击，在他看来，曾游历过雪国的汉斯，一定见多识广，或许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要询问雾障的事？其实，我和你知道的情况差不了多少。”
汉斯老伯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这雾障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好像一直都存在着，在风、雨、雪、晴四个国出现之时便已存在了吧。”
“那么，有没有人从这里走出去过？”
冯宇紧绷起了神经，问出了最在意的一件事。
“没有，从来没有人能走出去！”
汉斯老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他斩钉截铁地语气，让冯宇都忍不住一愣。
“无论是晴国，还是雨国、风国亦或者是雪国。有无数人想要走出雾障，去探索雾障之外的世界，但是没有一个人成功，前人、今人哪怕是后人，估计也很难实现这个愿望了。”
“哈哈，不瞒你说，年轻的时候，我也曾和伙伴一起尝试过走出雾障。”
汉斯老伯露出怀念的表情，笑着说道。
“那结果如何？”
冯宇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迫切地追问。
“还能有啥结果，从哪里走就从哪里回来了呗。”
雾障就像迷宫一样，起点也是终点，不管从哪里出发，选择什么样的时间出发，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从哪里走，最终就会从哪里回来。
“少年，你还是别再想走出雾障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了，趁着年轻，多做些实事，若是能走出去的话，以前早就有人走出去了。”
汉斯老伯衷心地叮嘱道，看来他是把冯宇看成是为了走出雾障，而流落至此的傻小子了。
“这雾障邪的很，看得见却走不出去。恐怕我这辈子都无法知道雾障外面是什么，会不会有其它不一样的世界了。”
汉斯老伯的眼中亮起一抹憧憬的光芒，随后便隐去。
“汉斯老伯，你相信大雾之外会有其它的世界吗？”
冯宇就是从雾障之外而来，或许他不了解雾中这个世界，不过雾外的那个世界他却了如指掌。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没有亲眼见到，即便是为了遵从内心，选择相信又有什么用呢？”
冯宇没有再说话，即便现在告诉汉斯老伯，他就是从外面世界来的，而且还带着只有雾外面的世界才有的东西，甚至是翻出手机以及单反里的照片给他看，估计也只会被其当成安慰罢了。
又闲聊了几句，汉斯老伯收拾好工具便离开了。
在得知没有任何人能走出雾障后，冯宇感觉饥饿感似乎消失了，也没了困意。
白马歪着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忽然它的耳朵向后倒去，露出了牙齿，似乎在对冯宇说：“我是老大，你给我小心点！”
占了它的位置，难道是被记恨了不成？
冯宇哑然失笑，这畜生还真有几分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