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重返凤凰城

Nio立刻被巨大的吸力卷起悬浮在空中，他的周围出现各种亮光，这些亮光在他的身体各个缝隙里寻找进入的通道。瞬间他感觉到有千百万支针尖刺入身体，非常疼痛。

这让他忍不住大声叫起来。

“大声叫吧，你要带着这种洗礼去解救我的儿子，解救你的本体，解救所有需要你解救的人”

格林女士在心里默念，她把对孩子的牵挂统统都注入这个势单力薄的影子身体里。她不能确定Nio能否完成他的夙愿，但是和王尔德一样，她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选择相信。

王尔德无私地把铠甲曾与了Nio，格林夫人相信他不会看走眼：一个无限忠于自己本体的影子，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她只有拿出她所有的信任，才能去履行一个母亲的责任。因为她的孩子反感有这样一个巫婆母亲，她迫切希望取得孩子们的接纳，甚至念一点点她的好都行，她并不介意这种接纳出现在自己生命的尽头。

Nio觉得天旋地转，像是有东西要冲破他的脑袋和喉咙；接着是无比的痛楚，从脚底一直向头顶延伸。身体依旧灼热，他开始分泌汗液。感受到胸前有一团东西在不断跳跃，仿佛要撕开他的躯体。

一些进入到他体内的亮光与一些介质发生反应，让Nio的疼痛加剧，他感觉自己要昏死过去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Nio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舔自己，他微微睁开眼，发现自己就在教堂那些杂物之间，耳边还传来老鼠的细微叫声。

Nio发现是那只猫在他的身上上跳下串，似乎是在唤醒他。

“猫应该去抓老鼠，你失职了！”他心里想。

恢复了意识的Nio开始支配他的四肢。Nio发现他现在就像他的本体威尔斯一样，有十分清晰的直觉，因此听觉和视觉变得更加敏锐，收获外界传递来的信息又使得他的反应速度无限增加。而这一切都归功于格林夫人的慷慨。

他直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穿着十分破旧的衣服，活脱脱就像一个原始人。而那只猫正靠着他的衣服摩擦它的身体。

“嗨，雷昂”他和猫咪打着招呼。

那只猫咪似乎非常通人性，它立刻竖起尾巴跑道Nio身边，把脑袋伸进他的手掌。

Nio知道它需要他的爱抚，于是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绒毛，猫咪舔了舔他的手掌，又围着他转了几圈。

这时格林夫人拿着一盏灯走了过来，她摸索到桌子，把灯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感觉怎么样？”她问Nio

“非常棒，感谢您格林夫人”Nio直起身，充满感激地对格林夫人说。

格林夫人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坐下，抚摸着他的手臂：“你现在随时可以离开康莉布索，临行前我要把这只猫送给你，它能听懂你的任何指令，需要注意的是你得喂饱它，要不然它会吃掉你”

那只猫？Nio看了看正在他脚下蛰伏的红眼猫咪，一想起这只猫会吃掉自己Nio感到浑身哆嗦。

“你现在与常人无异，人所有的情感与智慧你都有，可别顾着高兴，人所有的苦恼与困惑你也会有”格林夫人就像一个唠叨的母亲一样喋喋不休，而Nio依旧在看着那只猫，他在思索怎么喂饱它。

“现在，我把我能交给你的东西都给了你，包括那只猫，它将是你最值得信赖的伙伴”

格林夫人慢慢站起来，她走向大门出神地望着外面，即使她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能够倾听到这一切已经使她非常满足了。

Nio走到她面前。格林夫人顿了一下，悠悠说道：“你该上路了，再等一会风暴会来临的”

“那么，您保重”Nio庄重地给格林夫人鞠了一躬，格林夫人眼角有泪水滑落：“去把孩子，见到安德鲁斯和杰米记得告诉他们，格林夫人非常想念他们”

Nio又看了一眼格林，挥挥手向她道别。那只猫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它围在格林夫人的脚下，久久不肯离去。

在大风暴来临之前，Nio和那只叫雷昂的猫踏上征程，他们将走出康莉布索，走出兰罗古城到达凤凰城。

通过闪电交加的小桥，Nio把雷昂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它掉下去。大雨瓢泼时，他凑紧身体，不让雷昂受到一丝雨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终于到达污油带，跨过污油带再走一段路就能达到兰罗古城了的地界了，在那里他们可能看见许久未见的阳光。

岸边摆渡人还在，他看起来似乎更苍老了，看见Nio他立刻站起来说：“您要返回凤凰城吗？很荣幸为您摆渡”

看见Nio鞠躬表达谢意，摆渡人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来格林夫人把您塑造成一个更接近于人的影子了，她可真是天使”Nio走上前去紧紧地拥抱了下摆渡人：“非常感谢您能帮助我”

摆渡人说：“这是上天的意志，我们出发吧”他解开绳索，划动小船。

船儿轻盈地在污油间行驶，雷昂在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这可能是它第一次远离教堂，来到这么远的地方，而Nio回头看着教堂方向，哪里依旧雷电交加。

没多久小船靠岸，摆渡人揉了揉眼睛：“上帝会保佑你们的”

Nio向他点点头，走向康莉布索城边缘。

到达边缘时，他们看见了落日。由弱到强的落日光辉似乎让Nio有些不适应了，他花了好长时间才感觉好一些。雷昂也是，它半眯着眼睛，紧紧卷在Nio怀里。

离开那些奇怪的花朵，再往前就到兰罗古城地界了，Nio发现先前那匹马居然在悠闲地吃草，似乎在等他到来。

Nio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上帝太眷顾他了，知道前面的路并非一帆风顺，所以派遣一些天使来帮他度过难关。

马儿一直驮着他们到达排水道才停下脚步，Nio下了马爱怜地抚摸着马儿。良久，低声嘶鸣，离开Nio奔向兰罗古城。

来到排水道，Nio惊奇地发现船主驾驶着小船正在那里等着他。看见Nio和雷昂，他立刻恭恭敬敬地说：“您回来了，我的主人”

Nio说：“感谢您来接我们”

船主说：“你会是英雄，这是我的荣幸”他开动小船，朝凤凰城驶去。

经过之前哪些穷苦人聚集的地方时，Nio发现沿岸的人少了许多，船主告诉他已经到了晚上，那些人外出去觅食，也不知道今晚他们的收获会如何。

雷昂站在船头，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它竖起耳朵又似乎在倾听着什么。发现雷昂的眼睛居然变成了柔和蓝色，这让他感到非常奇怪。

没多久，到达一处简易的码头。船主轻轻地把船靠近岸边，等船完全停稳后他恭敬地说：“主人，我们到了”

Nio走上前去微笑着表达了谢意。可怜的船主留下了眼泪，他紧紧地握着Nio的手：“您一定要救出王尔德先生啊，没有他主持公道，我们都无法生活”

看着诚恳的船主，Nio庄重地点点头。

船主递给他一袋东西，看起来比较沉重，Nio奇怪地问：“这是什么？”船主说这些是王尔德之前布施给他们的，现在王尔德有难，我们凑齐了一些钱财供Nio使用，除此之外他们不能做的更多了。Nio要委婉拒绝了船主的好意，但是船主执意让他带着，这是他们唯一能帮助王尔德的方法，Nio最终只留下了三分之一的钱财，他知道这些人比他更需要这些。告别船主之后他带着雷昂一起走出码头来到地面。

临近深夜，街头的人渐渐稀少起来。那些之前在下水道生存的人倒不难见到，他们依旧贫困，在城市角落讨生活。

普通人是意识不到眼前的Nio仅仅是个影子，即使在警方的核查中，他们也只会在屏幕上看见一行文字：该影子被授权可以出现在如下区域.......所以Nio在城市中活动是安全的，这让他不必东躲西藏。

午夜的计程车司机搭载了一位奇怪的顾客，他带着一只双眼闪烁着紫光的猫要去华莱维尼大街。这位客人看起来似乎刚刚参加完派对，他穿着奇怪的衣服，似乎在装扮古代人的角色，但是身上却没有一丝酒味。更让他感觉到诧异的是客人上车之后，车辆的重量居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好像这位客人的体重不会超过十公斤。但是是依旧礼貌地嘱咐客人系好安全带，他专心地驾驶车辆驶向目的地。

到了目的地之后，司机发现客人进行人脸识别后支付了他的订单，但是他的显示屏幕上却显示不出客人的样子，这让他有点奇怪，以为是屏幕出现了问题。

Nio到达华莱维尼大街D栋，这个地方他记不清出出进进多少次了，但都没有这一次有着千百滋味。

他知道避开摄像头，并且在进入到电梯时关闭显示模式，这样他留下的痕迹要少了很多。

在55-D-F的门前，他犹豫了几秒钟才输入进门密码，门被打开后他转身进了房间。

Nio知道有人在房间里装载了监视系统，系统可能会在有人非法闯入时报警。所以他临时断开了房间的供电，等进入房间他打开屏蔽仪，这样即使房间内有监控器，那么屏幕上会一直保持着最后一帧画面，直到他离开才会恢复工作。

最后他恢复了供电，避免因为过久断电引起怀疑。

自打被凯瑟琳警官抓捕起来，他已经有快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回到他的居所了，他十分仔细地观察着房间。似乎在怀念往日时光。

而雷昂似乎有点饿了，它跳上桌子在四处寻找食物。Nio 想起来有些时间没有喂雷昂吃东西了，冰箱内可能有一些东西能让它充充饥。

他打开冰箱在里面找了一些吃的东西给雷昂。

威尔斯是个典型的宅男，他很少出门，但是喜欢酗酒。所以他的冰箱里放了不少应急的食物，当然这里面有不少适合雷昂吃的东西。

Nio把一些食物加热后放到盘子之后，雷昂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凑上前来大快朵颐。

Nio爱怜地抚摸着它的后背，未来这只猫可能要陪伴他度过很长时间，他可不想亏待它。

趁着雷昂吃东西的功夫，他来到房间打开威尔斯的衣柜，在那些高级西装里他挑了一件比较合身的衣服穿上，然后学着本体的样子在镜子前自我陶醉了几秒钟。

接下来他在四处查看是否有本体留下来的蛛丝马迹来为他的搜寻一些线索，他掌握着本体不算太多的秘密，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些秘密毫无价值。

房间很乱，但还是能看出至少两拨人曾经到访过这里，因为房间的开关记录增加了两次。这其中一次是合法的，另一次是非法的。他知道其中一组人是凯瑟琳警官，她们是合法进入。另一组人他还不确定对方的身份，但是看得出对方很着急或者有点气急败坏了。他们完全没有给与这间私人住宅应有的尊重：东西被乱翻过，影子的封存装置被打开过，地上还有一根丢弃的烟蒂。

不过这根烟蒂给了Nio一些启示，因为他发现这根它属于内部供应，没有品牌。间接说明它的主人身份绝非寻常。烟蒂很长，任何一个烟鬼都不会那么对待他的香烟，说明吸烟者当时的情绪也是非常的急迫。而根据开门时间推算，他们很可能就是自己被凯瑟琳拘捕之后，走到公寓底层时碰到的那些黑衣人。

尽管那些黑衣人没有发现自己，但是隐藏在角落里的Nio可是足足观察了他们五秒钟的时间。

他们一共有三个人，统一着装。个头、年龄相仿。这些都说明他们属于某个组织，但是暂时不能确定这个组织是否合法。不过从他们能够堂而皇之出入公寓，显然不是非法者，尤其是电梯打开之后他们看见两位女警官却一点惊慌失措都没有，甚至他们脸上有点疑惑，就像在问：“警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统一装扮，不是非法者。Nio想了半天把这些人和国家秘密机构的人联系到一起。

但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联邦财经人员做了什么事情需要他们以这种方式秘密拘捕？Nio努力回忆威尔斯之前的种种秘密的事情，想搜索出一些片段，但是这些片段他非常肯定地认为绝对不会触犯法律。

加上王尔德曾经说过，威尔斯北部可能与复制人有关，这使他的思路又清晰了一些。

但是Nio始终没有在二者之间找到可以联系他们的桥梁，接下来他需要探求一些事情来证明他的判断。

入夜，Nio毫无睡意，不过雷昂却愉悦地打着呼噜，它盘着身体，双目紧闭样子可爱又滑稽。

他找到一些以后会用得上的东西，构思着明天的行动。

明天是礼拜六，联邦很多部门是休假的，他可以去一些地方来寻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