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长岛冰茶
周六，林小葵带小可去夏语雪的舞蹈班试课，正好约上秦娜、鹿玉芬、付骄阳在秦晨的酒吧聚一聚，还可以商量一下小可的生日会的事情。付骄阳也叫上顾晴柔一起。
付骄阳已经帮林小葵买好了很多生日会的装饰用品，和顾晴柔一人抱着一大包进了酒吧，秦晨、鹿玉芬见状，连忙过来帮忙。顾晴柔手里抱的是一堆气球，把自己整张脸都遮住了。这时伸过来一只手接过她的气球，耳边响起一个轻柔的男声说：
“我来吧。”
她终于从气球中解放出来，随着气球移开，一张俊朗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从来鄙视一见钟情，但这张脸不就正符合她全部的审美吗？阳刚但不粗犷，俊俏但不阴柔，仿佛就是她无数次幻想过的漫画中的主人公，突然走进了现实。
她脸色绯红，心砰砰直跳，闪躲着移开眼睛，但又假装不经意的瞟过去。
“哎，秦晨，车里还有，也拿进来。”付骄阳招呼着这个男生。
他叫秦晨？顾晴柔有些失神。
这时，林小葵和秦娜把小可送到夏语雪的舞蹈室后，也从二楼边聊边走下来。
“哎，付骄阳，你要在酒吧给未成年少女庆生吗？道具都搬过来了。”秦娜不跟付骄阳抬杠，就不舒服。
“没办法啊，到货太快了，我家都堆不下了，让葵花籽先带一些回去。”
顾晴柔顺着付骄阳说话的方向看去，又是一惊：
这，这不是林总吗？我的宝藏大嫂都交的是些什么朋友啊？
“啊，林总好。”顾晴柔惊慌失措的打着招呼。
“哦，忘记跟你说了，我跟林小葵是朋友。”付骄阳低声跟顾晴柔咬耳朵。
“晴柔也来了，今天我们是朋友聚会，这里没有林总，以后私下叫我小葵姐就好啦。”林小葵笑眯眯的说。
“哎，林总，这可不行，上次欠我们一顿，不打算还啦。”付骄阳不依不饶。
“还。还，今天随便点，我买单。”林小葵摇着点餐牌，招呼大家坐下。
“哎，说起上次的事，鹿儿，后来你跟阿良说了吗？”秦娜看向鹿玉芬。
“嗯，解决啦，阿良没有跟别人合租啦，自己新找了一个房子。”鹿玉芬一脸轻松，说着把一个小番茄扔到嘴里。
“就是嘛，不然你去深圳跟阿良二人世界，也不方便啊。”付骄阳一脸坏笑。
“阿良说，她每周回来看我，不用我过去。”鹿玉芬倒是很实诚的答道。
“啧啧啧，狗粮味道如何？”付骄阳看向秦娜，故意问她。
“要死啊，你。”秦娜顺手把抱枕扔向付骄阳。
于是大家都一齐开始商量着准备小可生日会的事情。
顾晴柔本也插不上话，时不时看向吧台的秦晨，虽然他是秦娜的弟弟，不过一群女人聊天，他自然也不过凑过来。只是，要是有个机会跟他认识一下也好啊，顾晴柔这样想着，但又不好意思走过去。
但她也不是一味矜持不敢行动的女孩，于是趁大家聊的火热，她走到吧台，问道：
请问洗手间在哪？
秦晨本来在调酒，本能的抬头：
“哦，右转就是。”说完又低下了头。
顾晴柔有些失望，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搭讪：
“你这是调的什么酒呢？好漂亮的颜色。”
“长岛冰茶”秦晨抿嘴一笑，“一看就不常来酒吧吧，这是最普通的鸡尾酒了。”
“长岛冰茶原来是酒啊？”
“不然呢”
“我只听过杨千嬅那首歌有唱过“拿来长岛冰茶换我半晚安睡。”
“酒是好酒，小酌怡情，可不能当安眠药用哦。”
秦晨已经调好了酒，推到顾晴柔面前，“来，尝一下。”
顾晴柔抿了一口，觉得甜甜的，有些像果汁，于是又喝了一大口。
“哎哎，”秦晨马上拦住她，“少喝点，这酒后劲很足哦”
顾晴柔没什么酒量，确实觉得胃里不是很舒服，皱着眉头，捂住嘴，“我去趟洗手间”。
顾晴柔在洗手台洗了把脸，又整理了一下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己这张脸虽然说不上国色天香，但也清新可人，在读大学时，也不是没人追。只是听妈妈的话，读大学期间不要谈恋爱。其实主要是她妈吸取顾一的前车之鉴，不要女儿也糊里糊涂被人拐跑了。所以对顾晴柔管教的特别严。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顾晴柔真要谈恋爱，她妈也是管不住的，主要还是大学期间没有碰到喜欢的人。
但，今天，她碰到了这样一个男生，就一眼，就能把她深深吸引过去。这是她以前生活经验中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人兴奋，又让人焦虑。
这时，隔壁的洗手间传来冲水声，另一个人走到了隔壁的洗手台。
是林小葵。
林小葵主动询问起顾晴柔：
“刚上班还适应吗？”
“还挺好的，同事们对我都很好。”
“那就好，好好学，公司对新人的培养机制还是很完善的。”
林小葵转身准备离开，顾晴柔突然想起一件事，叫住了她：
“林总，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想告诉你。”
林小葵一听顾晴柔叫她林总，又一副认真的神情，肯定是工作的事，停下了脚步，示意让她说下去。
“最近大家组了一个吐司局，我参加了。”
“吐司局？”林小葵对这些新词汇显然很陌生。
“就是专门吐槽上司的聚会。”顾晴柔解释道，顿了顿，又接着说：
“其中大家都吐槽到您。具体是谁我不能跟您说，我只是觉得把吐槽的内容跟你说。”
“是不是关于新出台的针对销售部的绩效考核方案？”林小葵抽出一张纸巾，边擦手边说。
“是的是的，已经有人跟您说了？”
原来她早已知道？顾晴柔心里想。
“大家又说要联合抵制这个新的考核方案。”顾晴柔说到这，声调低了几度。
“那你对这个方案怎么看？觉得他们的抵制会不会成功？”林小葵问道。
“我虽然进公司时间不长，但也听说销售部的一些情况，销售部作为核心部门，这次将的调整其实有利于销售链条的良性运转，如果没有制度约束，毕竟账期越长，风险越大。”
林小葵点点头，表示同意。
顾晴柔接着说，
“但是林总，此次调整触动了销售人员的利益，如果他们联合起来消极抵抗的话，就担心会适得其反。”
“所以，擒贼要擒王，杀鸡要儆猴。”林小葵把纸巾利索的扔到垃圾桶，神秘的一笑，看看表，转身准备离开：
“我女儿要下课了，我先回家了，你们好好玩。”
顾晴柔边走出来，边琢磨着林小葵这句话的意思。
这时酒吧的人渐渐多起来，夜色更深，酒吧的灯光晦暗。
顾晴柔的目光又不自觉的搜索起秦晨来，却找不见他。
这时，音乐响起，一束灯光打在舞台上，驻唱歌手坐在了台上。歌手竟然是秦晨，他举起话筒：
“各位朋友晚上好！我是这间酒吧的老板，今天我们的驻场歌手临时请假了，今晚由我和我的朋友陪大家度过这个美好的夜晚。”
他试着调音，然后边弹吉他边唱，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秦晨说得没错，这长岛冰茶后劲足，顾晴柔听着听着，有些迷醉，仿佛世界只有她和秦晨，秦晨在为她一个人轻轻吟唱。
谢谢大家，下面由我和我的朋友给大家带来一首老歌“yesterday”，这时，秦晨牵着一位女孩的手走上台。
“这个女孩好美啊！”顾晴柔不禁感叹道。
台下观众响起掌声和口哨声。
“这就是夏语雪吗，真漂亮。”付骄阳问秦娜。
舞台的中央，他俩像十分登对，和声完美，俩人时不时对视，秦晨的眼神无比温柔。
顾晴柔心里有种被刺痛的感觉，看着台上的夏语雪，想到自己，第一次感到自惭形秽，无比懊恼，感觉自己没进入赛场，就已经输了。顾晴柔胸口觉得很闷，自顾自一杯一杯喝起来，耳边若隐若现的飘来付骄阳的声音：
“晴晴，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