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垃圾
木叶医院里人满为患，淑音为煦瑾做过了紧急处理，所以手术时间安排在晚上，等到结束时已经是深夜了。卡卡西本体陪着煦瑾，用了影分身去参与救援，他可不敢排除那位趁乱带走煦瑾的可能性。
果不其然，白天的时候医院乱成了一锅粥，人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了。手术结束后卡卡西就在病房里等寸步不离的守着，等影分身一解除他整个人都被疲劳感包围了。卡卡西本想在病房里的另一张床睡下的，没想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不知道算不算，他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况下。
只见那相貌俊美的男子打开窗户翻了进病房，手里拿着饭盒。四目相对，那男子皱着眉头，压低了嗓音:“你还不是我妹夫呢，守夜可以出去睡！”
“我不会对阿瑾做什么的。”
卡卡西警惕地看着煦炎，要不是开窗户发出了声音，他还真没感觉到人来了。但是妹夫这个词听着很舒服，至少证明他和煦炎还是有交流的余地的。
“能不能让让，挡着我看小妹了。给你带的夜宵。”煦炎有些不耐烦，把食盒往卡卡西手里一塞就推开他走到了煦瑾的病床前。听到煦瑾重伤他也是担心得很，一直挨到了晚上才找到机会跑出来，见煦瑾躺得好好的，还挂着点滴，心里才松了一半气。
但他只要想着这人和小妹同处一室心里就很不舒服，奈何他现在还是王长孙，这身份和煦瑾太亲近对她名声不好。小妹的安全还要仰仗卡卡西，稍微给点好脸色，带个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抛开卡卡西是煦瑾男友这事，煦炎还是欣赏卡卡西的，这才一开窗就瞬身过来和他大眼瞪小眼了，实力上不会差到哪里去。
卡卡西拿着食盒有些诧异，这饭是给自己带的？见煦炎捏着煦瑾的手腕，闭目感受着什么也没有阻止，煦瑾说过煦炎学过中医，他想应该就是这个了吧。
“医生说煦瑾内脏震伤了，还得养着。手也是，暂时使不上力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知道了，我先给她扎两针。醒来的话这两天吧，木叶的医生还是挺厉害的。”煦炎良久才开口说话，反复检查了两次才敢下定论。随后拿出银针做了消毒后准备刺进穴位里。
“是么？你不会做什么吧？”卡卡西见他刺针的动作一点犹豫都没有，就抢在他下针之前挡住了他的手。
“我是她亲哥，比起弄死她我更想弄死你。”煦炎有些生气，“要不是我现在是王长孙护着她不方便，你以为能有你什么事啊？”
“我爱她，自然会护着她。”卡卡西表态，他是不会放手的。
“小妹现在躺得好好的呢。”煦炎忍不住出言讽刺他。手腕一转挣脱了卡卡西的禁锢，找准穴位就刺了进去。
卡卡西没有说话，他无法反驳煦炎的话，暗自攥紧了拳头。
“行了，别自责了。我小妹生下来就是半个神仙，不会出什么大事的。”煦炎观察着他，就目前的表现来看，他可以认为旗木卡卡西心里是有煦瑾的。
“可上次她躺了一个月。”
“穿越时空没有保护的话，受过的伤害会成倍增加。”
“你研究过？”
“我猜的。等会我教你一套按摩手法，你每隔六个小时就给她揉一次手臂，这样手会好快些。”
“好。”卡卡西点头。
煦炎又拿了两根银针刺了手臂的穴位，慢悠悠地说道:“旗木卡卡西，我听说你杀了某个女孩。”
“别随便提她，我从没想过杀她！”
野原琳的死是卡卡西的禁忌，是他一辈子的伤痛，是他违背承诺最大的证明。
“可是她死在你手里，你想不想有意义吗？”
“我……”卡卡西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害怕煦瑾知道了会离开他。
“你怕我妹妹知道了会离开你？”煦炎呵呵笑了两声，又接着说，“那会你介意她过去杀了很多人吗？”
“我不介意！”卡卡西不会过问煦瑾的过去，他知道他的阿瑾吃了很多苦，他会比任何人都疼她、爱她。
煦炎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拨了银针，说道：“那我小妹也不会介意你的过去的，她会理解的。”
“你今晚来是什么意思？”卡卡西忽然有些不明白煦炎今晚来的意图了。
“我来看我妹妹。”煦炎又警告他，“别以为给你点好脸色你和我妹就成了。”
“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卡卡西轻笑两声。
煦炎坐着和卡卡西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发现他和卡卡西还挺投缘的。不过一码归一码，卡卡西要是对煦瑾不好，该急还得急。
“我有些事，过几个月就回来了。看好小妹，别越雷池。”煦炎教完卡卡西按摩法伸了个懒腰，交代了这么一句就跃窗而出了。
“煦瑾不愿意，我不勉强她。”卡卡西低声说道，关了窗子走到煦瑾病床前看着她，弯腰亲吻她的额头，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看着她。
“你啊，可是点过火的呢。”
煦瑾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疼的厉害，胸口灼烧感明显，呼吸也不敢太用力。病床前拉着帘子，旁边的柜子上有花和果篮，不知道谁送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卡卡西呢，哥哥呢，三代爷爷呢，大家都去哪里了？
她觉得口渴，张了张嘴正想叫人，却听到帘子外有人说话，叫着卡卡西的名字:“卡卡西，墨玉映梅扇在哪里？还有煦瑾的项链，一并交出来吧。”
煦瑾听到这声音都快气疯了，团藏你个死不要脸的狗贼，想捏紧拳头却发现自己的手没力气。她的手怎么没力气？她的手怎么了？皱着眉头眨了眨眼睛，在小小的空间里寻找卡卡西的踪迹，卡卡西你在哪里？
卡卡西就在帘子外面，他对于团藏的行为实在不敢苟同。三代才牺牲没多久，煦瑾重伤昏迷不醒。这个人趁机跳出来要求恢复职位那也就算了，明目张胆的要东西，全然不顾及二代和三代的面子，就连戏也懒得做给他们这些骨干忍者看。
卡卡西手揣在裤兜里，庆幸自己把东西给了自来也大人保管，晾他也不敢跟自来也大人讨要。家里肯定被搜过了，还是考虑一下搬家吧，阿瑾醒来知道了肯定也不想住下去了。他语气与平时无异:“团藏大人，我也很奇怪东西去哪里了，您工作繁忙还是不要在这里逗留了。”
团藏哼了一声，拄着拐杖就离开了。他就知道卡卡西的嘴是撬不开的，且缓一缓，等那个丫头醒了，再逼她交出来，他有的是时间和手段。
送走了那个瘟神，卡卡西表情变得沉重，眼神里写满了担忧。拉开帘子就看到煦瑾睁大了眼睛瞪着他，露出的眼睛瞬间就弯成了月牙。卡卡西明白她都听见了，比起刚才的对话，他更高兴的是他的阿瑾终于醒过来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煦瑾很想知道东西去哪里了，还有护额，那是三代送给她的东西，不能丢了。看卡卡西还笑了，就挣扎着想起来揍他，嘶哑着声音问:“卡卡西，东西呢，还有哥哥呢？”
“阿瑾放心，你哥没事。东西我给自来也大人了，他会保管好的。你感觉怎么样？”
卡卡西眼神里都是温柔，走到床边坐下，拍拍她的肩膀让她躺好。看着煦瑾憔悴的面容，抬手抚摸她的脸庞，他心疼极了。
“卡卡西，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我胸口又闷又疼……”煦瑾听到东西在自来也那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没有丢。感受到卡卡西手掌的温度还有他的温柔和关心，心里暖暖的，她好想摸摸卡卡西的脸，拉拉他的手，抱着他冲他撒娇。
听到煦瑾说疼，像是在给他撒娇，卡卡西心里也很不好受，握着她的手轻声哄她:“阿瑾乖，很快就不疼了。医生说你太乱来，内脏被震伤了，伤到了手，会暂时使不上力气，还要再养两天。煦炎也来看过你了，他过几个月就会回来，你别担心。”
“我知道了，那你扶我坐起来好不好？”煦瑾点了点头，好吧，她承认她确实是个爱乱来的人。她只想救人，她没有空去考虑后果。
卡卡西依着她，把床摇高了些，坐在她身侧陪她说话。她已经昏迷三天了，期间鸣人小樱井野都来看过她，还有红豆玄间阿斯玛和红都来过，大家都想她赶紧醒来。
煦瑾边听边点头，她也好想赶紧好起来，搞死团藏那个老家伙。可是现在她好饿，还是填饱肚子再说吧，眼睛瞟向了果篮。
卡卡西立刻心领神会，从果篮拿了苹果开始削皮，把垃圾桶踢到了脚下方便丢垃圾，说:“分身已经回家煮粥了，你先吃个苹果充饥。”
“你什么时候结印的啊？”煦瑾乖乖的等着他的苹果，见苹果皮挂着就想伸手拉苹果皮玩，但是手没有力气也就算了。
“你有你的小把戏，我也有我的啊。”卡卡西难得说了句俏皮话，煦瑾愣了几秒才笑出声。
两人说了好多话，但是关于三代的事卡卡西却是只字不提。煦瑾想知道怎么样了，做了做心理建设便开口问他，“卡卡西，三代爷爷，怎么样了？”
因为煦瑾的这个问题，卡卡西削苹果的手停顿了一下。苹果皮就这样断了，掉进了垃圾桶里。他不提是因为怕煦瑾难过，现在她都主动问了，想必也做好了准备，就实话给她说了:“三代已经牺牲了，后天是慰灵祭。”
“你带我去，好不好？”煦瑾眼眶已经红了，眼泪滴落在被子上，浸染出一片悲伤。
她没有爷爷了。
刚开始在村子里住下时，除了卡卡西，就是三代能让她一点防备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的能力还能用来干什么，从来都是看着别人消失，而她自己总是能好好的活着，她觉得自己就像垃圾一样，关键时刻靠不住。
“好。”卡卡西把苹果切成小块，拿热水过了再喂煦瑾吃，抬手给她擦眼泪。他很自责，作为忍者，他没有保护好三代；作为男人，他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又是受伤又是哭的。
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是那么垃圾，完全没有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