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帝天可汗之少年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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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曹睿询母(二)

“母亲,孩儿是您亲生的吗?”曹睿沉声问道。

“你母亲十月怀胎,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方才生下了你。”

甄宓拍了一巴掌曹睿的胸膛,娇嗔道。

“难道你是我路边捡的不成?!这个傻孩子!”

说完,甄宓咯咯笑个不停,直笑得弯下了腰,指着曹睿笑道。

“那他可是孩儿的生父?!”

曹睿搀起甄宓,双手扶住她的香肩,目光耿耿,如刀似剑,紧紧盯住甄宓的美目,一字一顿道。

“孩子何出此言?!”

看着曹睿几乎能穿透人心的目光,甄宓心中大惊,心海迅速掀起狂涛巨浪。

今天到底怎么了?

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睿儿这询问的神情像极了那个人!

真是造化弄人,这问题始终都要面对。

但如今却是如何也不能透露半分的。

待时机成熟或者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再告诉他真相吧。

甄宓毕竟见过世面,她思量已定,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衣裳。

“睿儿,你是我认识你父亲以后才有的。”

定了定心神,心海的惊涛骇浪瞬间风平浪静,她微笑着柔声道。

然而,知母莫过儿,甄宓眼里一纵即逝的惊惶,却逃不过曹睿的鹰隼般的目光。

被他敏锐捕捉到的这丝信息,却在心里卷起了狂潮巨澜。

“那为何他如此待我?!”

气质偏向阴柔的曹睿,如玉的脸庞更加阴郁,他不动声色,语气一改以往的温柔,冷声道。

甄宓的笑容顿时僵住,不知如何回答。

是呀,他为何如此待我?

世界哪有像他这样不爱自己的妻子,不爱护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也许是你父亲孩儿众多,政务繁忙,才忽视了你。”

“抑或是妾侍太多,为娘已人老珠黄,他只喜欢年轻美貌的,因而连累到你。”

甄宓注视着那方莲池,美眸夺眶而出,幽幽叹道。

“您是他明媒正娶的大夫人,而我是他的嫡长子啊!”

得不到明确答案的曹睿松开甄宓,转身双手用力拍着凉亭的柱子,伏身抽泣起来。

“孩儿,是为娘对不起你,要怪就怪娘吧。”

思良再三,甄宓抱住曹睿,字斟句酌,缓缓道:“无论如何,他就是你的生父!”

“娘啊,你可要坚强起来,争取属于你的权利,逆来顺受只会带来更多的屈辱。”

“其实,你可以找祖父母申诉的。”

曹睿转过身,拿过甄宓的手绢,帮她拭去眼泪,轻轻道。

“母亲,记住,命运靠自己改变,眼泪解决不了任何事。”

甄宓握住曹睿的双手,苦笑道:“这哪是为妇之道,这样的话,你父亲会更加讨厌我,我们母子的日子会更加难过。还是等等吧。”

“等等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曹睿低嚎着,像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受伤的狼。

甄宓无言以对,悲伤地看着无助的曹睿,却不知如何安慰。

她知道孩儿已长大,不再是小孩子,哄不住了。

曹睿满怀深意地看了甄宓一眼,决然道:“娘,您保重,孩儿会自己找到答案的。孩儿走了。”

曹睿深深弯下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扔下一句话,决然转身离去。

“睿儿,你这是要去哪呀!”

甄宓追出亭子,差点摔倒,她蹲在地上,怆然泪下。

约一个小时以后,一个粉雕玉琢的十二岁女孩兴冲冲地跑进后花园,边跑边喊道:“母亲,母亲!”

正是曹丕和甄宓的长女、曹睿的妹妹东乡郡主曹绫。

“东乡,不要跑这么急,什么事呀!”

甄宓抱住东乡郡主,无限慈爱道。

“哥哥……睿哥哥……,他走了。”

东乡郡主用小手猛地扇着风,小脸红彤彤的,喘着粗气娇声道:“好热!好热!”

甄宓慈爱地帮东乡擦着汗,柔声问道:“东乡,你跑慢点呀,小心摔跤。你哥哥他去哪了?”

“他留了这个给你。”

东乡递过一张小纸片,上面用毛笔写着一行清秀的字:往南游历,勿追勿念!

“睿儿,他这是要离家出走呀,妹妹怎么办?”

甄姜匆匆赶来,满头是汗。

“算了,以睿儿的个性,他作出的决定,十头牛也拽不回的。”

“让他出去历练散下心也好,整日在深宫中会憋坏的。就是担心他的安全。”

甄宓脸色微变,忐忑不安地问道:“东乡,睿哥哥身边都有谁同行?”

“好像是邓展老头,秦朗、何晏叔叔,曹肇、曹爽、夏侯玄、夏侯荣、夏侯献哥哥。”

东乡侧着小脸,掰着小指头数着,说道:“还有毋丘俭。”

甄宓闻言脸色缓和了许多,心安了不少,笑道:“这些小家伙都是睿儿最好的玩伴,幸好有邓老保驾护航。”

“邓老头很厉害吗?”东乡好奇问道。

“邓将军是逆水寒宗主史阿的师弟,也就是你父亲的师叔,乃霸刀卫右护法、一品高手。”

“他剑法高超,武功卓绝,在当今天下罕有敌手。”

“为人忠心耿耿,你祖父特意安排保护你哥哥的。”

甄宓轻抚着东乡的秀发,微笑道。

“以后我也要跟邓老将军学习武功,好保护母亲和哥哥。母亲,可以吗?”

东乡拉着甄宓的裙子,撒娇道。

“好好好,母亲答应你。”甄宓刮了刮东乡的瑶鼻,溺爱之情溢于言表。

“走,我们去写信向你祖父禀报此事,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近来,曹丕的心情也是极其不爽,曹操远征汉中,他以大汉副丞相、五官中郎将留守邺城监国。

数年来,他战战兢兢,费尽心机把竞争对手曹植打压下去,如愿登上了王太子之位。

本来以为从此可以高枕无忧尽情与建安七子之类的文人吟诗作对,风花雪月,无忧无虑,享受荣华富贵。

虽知道,曹植却是官场失意,情场得意。

不仅在自己的鼻子底下与甄宓诗书传情,还用一首惊才绝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洛神赋》,成功地给他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加上那个好色的色中饿鬼老爹也喜欢甄宓。

一时之间搞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父子三人和甄宓这些风流韵事,被刘备汉剑卫、孙权解烦卫麾下的间军谍子,以及汉室反曹者加工成“一甄戏三曹”荤段子。

在大江南北广为流传沸沸扬扬,成为百姓吏民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但是,曹丕又不敢公开辟谣,因为真这种事情越描越黑,只能命令霸刀卫、校事府以搜查间谍之名大肆镇压,借机清除异己,特别是曹植的心腹。

邺城掀起了一场场的血雨腥风。

曹丕不敢明目张胆对曹植下手,因为曹植还没有真正倒下,远在长安的曹操对曹植还存在幻想的。

搞得他一看到甄宓,就不由自主幻想到她跟曹操、曹植在一起干的丑事。

加上对外汉中战败,内部汉室余孽以及反曹势力蠢蠢欲动,趁机作乱,更令他心力交瘁。

好得有司马懿等一批心腹帮助料理军国大事。

他才能忙里偷闲有闲暇,与郭女王放松身心。

而且时不时的去铜雀台,跟曹操的娇妻美妾偷腥,以此满足他变态的兽欲和报复冲动。

在风花雪月、卿卿我我、尽情纵欲中,暂时忘却那些挥之不去的烦恼。

此时,曹丕正在跟心爱的小妈偷腥,难分难解之间,听到甄宓前来的消息,无名之火腾然燃起,大吼道:“让她滚!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