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帝天可汗之少年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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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丁仪出手

曹植终于领悟了曹操和阿父、邢颙、刘桢等人对其的良苦用心,痛改前非,全方位改造自己。

在巩固自己基本盆的同时,马不停蹄的行动起来,日夜拜会、笼络重要的文臣武将。

他的形象和风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根本变化,形势朝着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

紧接着,阿父跟曹植、丁仪三人秘密会面,制定了相关的措施。

在询证后不久,霸府。

曹操独自一人,在西曹椽丁仪的陪同下,正兴致勃勃地在翻看征询的回复书信。

此时,丁仪随手拿出一份奏章,念出声来。

“虎贲中郎将、侍中桓阶奏上魏王千岁千千岁,五官中郎将、副丞相丕德优齿长,宜为储副,公规密谏,前后恳至。”

“今副丞相仁冠群子,名昭海内,仁圣达节,天下莫不闻;而大王甫以植而问臣,臣诚惑之。”

丁仪一边故意把声音变得高亢、威严、不容置疑,一边对曹操察言观色。

当他看到曹操脸色不善时,谄媚道:“魏王,桓阶对才华横溢的子建视而不见,却不遗余力大力吹捧子桓,太过偏心偏激,显然居心叵测,意图挑起他们兄弟的争斗。其心可诛,不可不防。”

曹操气恼地把奏章扔在地上,怒骂道:“桓阶桓伯绪这老东西,通篇强调子桓道德品行及其长子身份,实在是迂腐之言。”

在昏黄的烛光下,丁仪的独目射出异样的光芒,削瘦的脸上掠过一丝得意之色。

丁仪又抽取一卷书信,语调诚恳,抑扬顿挫,念了起来。

“王之嗣者,国之大事。立贤立德,社稷之幸。魏王雄才伟略,高瞻远瞩,以铁腕热血扫灭群雄,必将开拓前无古人之圣朝,岂能等同于一般庸帝。子建聪明仁孝,才华盖世,深得魏王真传,体察民间疾苦,如能嗣位,必是一代仁君,能将圣朝发扬光大。愿殿下深察之。邢颙拜上。”

“什么?这是邢颙所书?!”

曹操本来昏昏欲睡,一听就顿时兴奋起来,一跃而起,一把抢过丁仪手中书信。

“得邢子昂认可子建,孤心安也!“

他两眼发出兴奋莫名的光,一字一句看得十分仔细,不断的颔首点头,满脸的兴奋之色。

“以庶代宗,先世戒也。陈群、吴质、司马懿联奏。”

丁仪极力控制住内心的激动,又阴阳怪气的读另外一份奏折。

“魏王殿下,听说陈群、吴质、司马懿和子桓,听说号称四友。”

丁仪冷不丁的补充了一句。

“拉帮结派,竟然还联名回复,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曹操脸上泛起了阴鸷之色,有点恼怒道。

“近者袁绍以嫡庶不分,覆宗灭国。废立大事,非所以问!悔之晚矣!望魏王深察之。”

“魏王,这封书简更加离谱,竟然是更多人联名。”

丁仪脸色大变,发出了十分恐怖的惊叫之声。

“何人如此大胆?!”

曹操被吓了一跳,刚才的兴奋不翼而飞,换来了脸如沉水,喝问道。

“辛毗、杜袭、赵俨、卫臻、高柔、严象、郗虑、枣祗、华歆、王朗共十名大臣。”

丁仪一字一顿读了出来。

“.......”曹操脸色变得难看。

“魏王,这些全都是颍川士族!”

丁仪十分夸张的惊叫起来,脸色煞白,手中竹简“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好像在拿一根被烧红的铁棒一样。

“你这么怕颍川士族?”

曹操鄙夷的看了丁仪一眼,捡起了竹简,凝视着一个个名震天下的名字。

“臣冒死进谏魏王。”

丁仪突然五体投地,屁股撅得老高,像个癞蛤蟆一样,跪在地上。

“正礼何故如此!有话就说,起来吧。”曹操一脸狐疑,问道。

“魏王恕我无罪,臣才敢起来。”丁仪颤抖着声音,答道。

“恕汝无罪,起来吧。”曹操没好气道。

“谢魏王。臣还是有点怕。”

丁仪满头大汗,欲言又止,满脸恐惧。

“讲!”曹操脸色如铁。

“荀彧、荀攸、戏志才、钟繇、郭嘉、枣祗、陈群、辛毗、杜袭、赵俨等重臣均出身颍川士族,通过姻亲、同僚、举荐等方式结成士族网络,再加上由其举荐的严象、韦康、司马懿、郗虑、华歆、王朗等人,构成势力雄厚的政治集团。”

丁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战战兢兢道。

“这个巨大势力唯有魏王的宗室诸夏侯曹能与之分庭抗礼,百年之后,一旦宗室势力凋零,只怕这些盘根错节的士族会不断作大,功高震主,尾大不掉。将来曹魏王国,只怕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啊。”

丁仪偷看了曹操一眼,继续道。

此时,曹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三角眼目光闪着火花。“

“如今,他们明目张胆的抱团,一是变相的抗议魏王除掉荀彧;二是逼宫魏王封曹子桓为嗣子;三是展示他们的力量。”

“他们联名上奏,彻底将袁绍父子先例挑明。似有威胁之意。”

丁仪知道曹操敏感、多疑,于是又大着胆子多说了一句。

“大胆!”

曹操勃然大怒,随手抄起桌面上的墨砚,狠狠的砸在地板上。

一声巨响之后,墨砚顿时四分五裂,脆片四溅。

一片碎片正好飞向丁仪的嘴角,登时鲜血直流。

“魏王饶命!”

丁仪被吓得脸色惨白,跪地连连叩头求饶。

“正礼休慌。孤骂的是颍川一系。”

“正礼忠心耿耿,孤是知道的。”

曹操扶起丁仪,安慰道。

“丁仪对魏王忠心耿耿,肝脑涂地,天地可鉴”

丁仪如获大赦,擦了擦嘴角的汗血,表面上诚惶诚恐,内心却是高兴异常。

“这些家伙竟敢威胁孤,他们以为孤也是袁本初,随便他们拿捏吗?”

曹操一脸阴沉,咬牙切齿道。

丁仪心中暗喜,他知道曹操多疑,颍川一系自以为在劝谏,但曹操只会认为这是在以朝臣、士族为后盾进行威胁。

“魏王,臣实在是担心,子桓急于上位,只怕容易被有心之人蒙蔽,甚至于甘心被挟持,到时只怕是魏王也会觉得棘手。”

丁仪决定加一把火,于是拱手字斟句酌道。

“这些庸奴,竟敢拉帮结派,诱惑我的儿子,还真以为孤是袁绍。”

曹操面容狰狞,目露凶光,狠狠道。

“魏王,听说您出征期间,有流言说子桓.......”

丁仪吞吞吐吐。

“什么流言?快说!”

“请魏王先恕臣之罪。”

“孤恕汝无罪,讲!”

“有传闻说,子桓时常潜入铜雀台,晚上就传出男女的调笑之声。”

“砰!砰!砰!”

“反了!反了!”

曹操怒不可遏,地板上满是瓷器的碎片。

“大王饶命!”

“大王饶命!”

丁仪被吓得肝胆俱裂,伏地不起。

“气杀孤也!”

“气杀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