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见 已生疏
许是注意到我注视的目光,许安转过头,与我的目光相对,我本是想躲开的,可是躲不及。
我只好双目对着他,脸上扬起恬淡的微笑,我一直知道只有那些最淡然最无所谓的态度是最伤人的。
看着他拉着箱子朝我一步一步走来,我的心揪在一起。
“阿念?”许是注意到自己身份的不合适,他又唤了声:“苏念。”
“好久不见!”我率先开口,脸上依旧挂着恬淡的笑,夏夏曾经开玩笑说:“苏爷,褪去张牙舞爪,满脸尼姑般看透一切的微笑,你真的是让我不寒而栗呀!”
“出差?”他声音依旧好听,低沉而富有磁性。
“嗯。你呢?”
“家里出了点事情,回来处理。”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
“请H22的旅客等舱……”广播员好听温柔的声音传来……
“回见。”我扬了扬手里的机票,转身离开。
时光匆匆,已经十年之久,他也不再是完美校草的模样,多了几分中年人的世故和油腻,而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满脸胶原蛋白,做事情总是攒着一股劲,无所畏惧的少女。
我曾经爱你,很爱很爱你,你知道吗?
颜兮大婚时,我是伴娘,颜兮的丈夫不是她爱了多年的蓝格,而是他们医院院长的儿子,我问颜兮:“你爱他吗?”
颜兮的眼神飘忽,良久,才说道:“苏苏,爱太难了,我宁愿将就着过日子。”
但我知道,她心底的少年依然存在,只是不能再提起的秘密罢了。
颜兮的少年死于先天性心脏病复发,一瞬间的事情,可是,却让两个认定一生的人生死两隔。
而我的少年,死于那匆匆而已的时光……
后来的我才明白,往日不再提,是对往事多大的尊重。
有一天,我也会会对我曾经恨之入骨,觉得一辈子不相见最好的人一个洋溢的笑脸。
有一天,我会接受现状,满足于现状,不再拼搏。
有一天,我可以坦然的对着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的少年,说声:“嗨,好久不见。”
当年22宿舍的几朵金花,自毕业以后,竟无故没了多少联系,不去刻意保持,亦不刻意去遗落。
只是如史铁生所说,有些事情适合收藏罢了,只能作为那让人怀念却欲罢不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