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雷子
另一边。
血红的夜笼罩大地,四周一片静谧,空气中只有隐约的嘶吼,低鸣,远处长短不一的影子在地上狂舞,荒诞的舞姿看着便瘆人。
一处房屋,简单的两房一厅,配个小菜园。
菜园里种着些许长势喜人的不同种类的小青菜,远处还=配着个鸡盆,好似在养鸡,不过却不见鸡的踪影。
屋内孙应星脸色苍白,手里托着个精致的小罗盘,眉头紧皱,不断比划着什么,不时抬头望天,作沉思色。
“老孙,怎么样了,想到破局法了吗?”
身后上官曦走上前来,蛾眉同样微蹙,双手抱于胸前,手腕上多出一对一金一银的手环,低声嘟囔道。
孙应星眸子中波澜未起,平静道:
“暂时没有什么线索,这地方果然玄奇,我感觉比上次九幽残阳岭还来的诡异,饶是我三七算子小成,借着这小因果盘也摸不透底,只知道生机位于乾南。”
说着他看向南方,那处隐约看得见高高的围墙,雪白的墙面极为显眼,按理说如此高大的建筑,配上这苍白的色调,不瞎的人都看得见,谁敢信其竟是短短半刻钟前忽地出现?
“那我们现在就去?”
上官曦一听生机在难测,脸上浮现笑容,兴致勃勃地叫道。
“我所料不错,这个世界的节点应该就是在那白墙之内,之前不过是被类似幻阵的东西遮住,即是生门之所在,同样也是死门之坐落之处。”孙应星将罗盘收袖中,低声道,
“至少据我估计,越靠近白墙,那尸人怕是会越来越多,而且成色怕是只会越来越好,你手中的地雷子还有几颗?”
上官曦听到这脸猛地拉了拉,小手下意识摸了摸袖口,小声道:
“五颗,不对,只有三颗了,这宝贝即使是我,每个月也只能申请一颗,多的还是找母亲要的。”
雷子是他们上官家一大秘器,总共分三档。
一类人雷子,后天凡躯,未练就金刚之体的武者挨实了便是断腿断脚,一类地雷子,对应的则是金刚境修行,威力更是上升不止一个档次,即使金刚境猛士也不敢硬接,这类已经算上官家重要战略资源。
还有一类便是天雷子,传闻能炸死先天气宗,威力绝伦,不过产量低得连上官本家人也没多少见识过。
每次任务都是脑袋别裤腰带上,上官曦自然不敢马虎,使劲浑身解数,这次也带了若干人雷子,五颗地雷子,为的就是应对各种情况。
只是在怪林中便耗了一颗炸出生路,进了村子,碰见只尸人,又耗了颗,如今只剩三颗。
“三颗吗。”
宋应星若有所思,尸人的强弱跟其成色有关,最低级的黑衣尸人他们独自便能应对,实力大致等同于横练出色的养血境,唯一值得小心的便是其“不死”特性,以及伤势累积到一定程度后自动进入的疯狂状态。
白衣尸人则更加可怖些,肉体强劲,即使没有劲力流转,依然凭借本身肌肉体质,达到等闲刀剑加身不能动的地步,速度更是奇快无比,两相叠加,就是普通擒虎境,若是没个准备,直接被强吃,也不是没可能。
身后这两个倒霉蛋不就是这样?
宋应星余光瞥了眼屋里角落处抱团取暖的江仑美和韦子钦,这两人在同龄人中也算不上差,至少也是名门正派之后,中人之姿,年纪轻轻便同样踏入了养血之境。
可阅历终究太浅,在应对第一只黑衣尸人,没料到其“不死”性质,一朝不慎便挨了两下,战力锐减。
助力不成,反成累赘。
一念至此,宋应星走上前去,道:
“江师妹和韦师弟感觉如何了?我们商议去这普暗村中心处,你们可愿同行?”
没有遮掩什么,直截了当道。
两人睁开眼睛,面目虽然苍白,但好了不少,对视一眼,不由苦笑:
“待在这屋里,尸人并没有进攻的倾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们何至于自寻麻烦?”
韦子钦自然不傻,知道他实力不济,想活下去只能仰仗孙应星,目前呆在这不算良策,可出去更是艰难,毕竟一路上三三两两的尸人,看着便头皮发麻,因此只得劝说道。
江仑美没有说话,却也楚楚可怜地看着孙应星,意思同样如此。
孙应星却是不为所动,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被动等死,祈求能捱到任务最后,这种人他见的不多,但见着的都没有好下场,他自然不愿以身试法。
“那我们跟着孙师兄走,一路上只能尽些绵薄之力,有劳师兄担待了!”
韦子钦咬了咬牙,点头道。
孙应星有些意外地看着韦子钦,确实没想到其竟有这般魄力,沉声道:
“自然会相互扶持,说不上担待。”
说着又看向江仑美。
“我也是如此,麻烦孙师兄了。”江仑美点头道。
说罢一行人便开始收拾起来,准备出发。
…………
另一边。
聂庄,厉非凡两人同样没有坐以待毙,商量了下便循着手里玉鉴的波动,行动起来了。
玉鉴有些像指南针,上面玄奇的小怪兽不停地在牌面游动,往一个固定的方向钻。
走出房间,天依然是血红色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一种色彩。
没有鸟叫虫鸣,没有鸡鸣狗吠,小山村的一切特有的声音都不存在,只有一声声癫狂的笑声,混合着诡异的呐喊在空气中翻涌。
实际上,就目前看来,如果他们不招惹那些尸人,他们的状态好像当机般没看到他们一样?
“聂庄,你说为什么这村里人呢?是全在这,还是都藏起来了?”
厉非凡小心地打量着周边,如果没有这些尸人,这村子其实跟他们太乙剑门山下那些村户人家没两样。
小桥流水人家,鸡笼篱舍桑田,尽显农村风光。
唯一缺的就是人气。
从进村到现在,除了老人外,没一个人影。
可村口的泥人,打到一半的水桶,择得满地的小菜,种种迹象却表明,那些人明明都是存在的,只是忽然不见了。
“这地方怪事还少吗?”
聂庄随口说道,四处看了看,“就拿那来说,我们来的时候存在?”
厉非凡循着聂庄所说看去,那是四面雪白的围墙,白的令人心悸,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夸张的色彩反差,看久了竟给人头晕目眩的恶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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