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受制于人
不过这么说来，这小子不但所言是真，其在火云洞中的地位也不低啊！不然这食铁兽也到不了他的手上。这就有些难办了，刚刚与两位童子所言这小子一定听到了，此次谋划事关他的道途，绝不容有失，可要是将其杀了……
只稍稍想了想，燃灯就打消了泛起的念头。抢了赵公明的灵宝已是将截教得罪到死，如果在将素来与人教、娲皇宫交好的火云洞也得罪死了，那得罪了三位圣人的他，真的就要去找以前的老友喝茶了！
散去玉虚嫡传的破妄神目，确实了食铁兽果真在武夷山洞天入口处后，燃灯便决定放姬焚一马。不过，为了自身道途的安危，他少不得还要为难一下姬焚。想来只是轻轻为难一下，看在他背后玉清圣人的面子上，那小子身后的人不要事后在找他麻烦。
“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一如既往的清冷、干硬，掩盖了此时燃灯眼里的一丝异样，让正自为当前所处境地发愁的姬焚没有看到分毫。
“前辈叫晚辈焚便好！”
“那好，焚，你刚也听到了，我先前所说之事事关吾之大事，你……”
“前辈放心，我一定不会乱说的！”察觉到燃灯语气的变化，没等其说完，姬焚便急急的打断道。
“空口无凭，你说的我信不过。”伸手示意还要说什么的姬焚闭嘴，燃灯继续淡淡的说道：“我要你立下天道誓言，封神劫数之时，你不得踏入入族腹地，你可能做到？”
“不能！”
姬焚回答的如此干脆，让燃灯颇为疑惑，他所说的条件已是非常宽厚了，这小子都不答应，难不成是仗着身后有人撑腰，存心找茬吧？
还真当老道不敢杀人吗！
看到燃灯微微皱起的眉头以及身边明显略微降低的温度，知其必然是误会了的姬焚连忙道：“前辈有所不知，晚辈与那封神中的人王有大因果，此次大劫晚辈以是身在其中，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前辈不去往人族腹地的。”
“这样啊！”从上古留存至今，燃灯可以说是洪荒中明面上颇为古老的先天神抵了，在推算之道上，也自有他的一套法子。是以默运天机，知其所言不虚的燃灯不禁又皱了皱眉。
修道至今，他深深明白一个道理，但凡修士入劫，不管是用什么手段，都是逃不掉的。即使他如今强行逼迫姬焚发下天道誓言，让其不踏入人族腹地，也无丝毫用处。相反，还会因此将本属于姬焚的劫数分润一部分到他头上来。这样一来的话，对他明显也不是好事，不过，事情也不是就这一种办法，真要不加限制的让姬焚离开，指不定往后对他的计划出什么岔子。
“那如果只让你在我与赵公明因果了结之前不踏入人族腹地，你可能做到？”
“了解因果之前？”听到燃灯的话，姬焚不断自元神之中翻阅着前世的回忆，如果他所记没差的话，赵公明出场还是挺早的。这样一来的话，答应燃灯也没什么不好的，不过看眼下燃灯的情况，似乎还能占点便宜，可要不要占呢？
一时之间，姬焚眉心紧皱，看上去颇为纠结，倒是让一旁的燃灯心里舒缓了几分。
“前辈所言晚辈可以答应，只是日后晚辈入劫之时，要想了解因果，肯定不如刚开始容易，所以，晚辈斗胆，前辈到时可否相助晚辈一次，毕竟……”
“毕竟你只是无心，不是有意，是吧？”替姬焚将后半句说完，燃灯微微抬头，转身看着远处的雾羚崖，缓缓的道：“日后我与赵公明因果了解之时，我会派人给你送信的，但是，我只帮你一次，不论事大事小，一次之后，你我之间因果尽去，再无瓜葛，如何？”
“多谢前辈！”真的得到燃灯的承诺，姬焚一时之间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一名大罗金仙顶峰的大神通者的承诺，来的如此容易，属实让本没抱什么打算的姬焚欣喜若狂。
为防燃灯反悔，姬焚立马清了清嗓子，仰天大声道：“天道在上，今吾姬焚在此立誓，玉虚宫燃灯道人与碧游宫赵公明，因果未结之前，姬焚绝不离开人族东方疆域，天道鉴之！”
……
“阳元，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你倒霉？我一先天魔神做你小子坐骑我还倒霉呢！”
离武夷山洞天颇远的一处天空上，姬焚与阳元一人一兽懒洋洋的躺在白云之上，互相抱怨着，唯一不同的，就是阳元嘴角还叼着的那一根天蓝色的竹子，还一上一下的随着阳元的动作晃悠着。
自武夷山洞天出来以有一段时间了，姬焚想起之前的事还是有些郁闷。要说了结他与西岐的因果，自然是封神刚开始，各教仙人还没斗法之时，最为容易。
那时，三教各路仙人还未临凡，人间的奇人异士，也还未接到纣王下发的招贤令，赶赴商周战场，那时的商周边疆之间，除了少数几个习得一手左道法门的守关将军外，可以说再无一人能入的了他的眼。
况且在那时，能了解他与周国之间因果的机会也颇多，比如说将被囚的姬昌带回西岐，或是护送武成王黄飞虎过五关，都是可以借机了结因果的大好机会！
哪像如今，要等赵公明死后才能去西岐，可到了那时候，就他这金仙的修为，虽然说不上是弱者，可高不成低不就，到时估计也就是一先锋官吧。
更何况，他要是所记没错的话，赵公明完了后，好像便轮到截教三仙岛上的三位仙子登场了吧？
难不成，他还得去那要命的九曲黄河阵里走一遭？
痛苦的揉了揉头，姬焚此时真是欲哭无泪，要说这事，真说起来也是他的错。是他先起了贪欲，欲夺他人之宝，引出了因，造成日后封神劫难的难度提高，成就了果。所以，这事他谁也怨不着，要怨，也只能怨他自己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