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七

湿　门

痞二十

《丹溪心法》

痞者有食积兼湿。东垣有法有方。心下痞，须用枳实炒黄连。如禀受充实，面苍骨露，气实之人而心下痞者，宜枳实、黄连、青皮、陈皮、枳壳；如禀受素弱，转运不调，饮食不化而心下痞者，宜白术、山楂、曲蘖、陈皮。如肥人心下痞者，乃是实[1]痰，宜苍术、半夏、砂仁、茯苓、滑石；如瘦人心下痞者，乃是郁热在中焦，宜枳实、黄连、葛根、升麻。如食后感寒，饮食不化，心下痞，宜藿香、草豆蔻、吴茱萸、砂仁。痞挟血成窠囊，用桃仁、红花、香附、大黄之类。

入方

吴茱萸三两，汤浸煮少时　黄连八两[2]

粥糊为丸，每服五七十丸，白术陈皮汤下。

玉液丸

软石膏不拘多少，又云火煅红出火毒

上为末，醋糊丸如绿豆大，服之专能泻胃火，并治食积痰火。

【附脉理】

《脉诀举要》曰：胸痞脉滑，为有痰结，弦伏亦痞，涩则气劣。

【附诸方】

枳术丸《脾胃论》　治痞，消食强胃。

枳实去穰，麸炒黄色，一两　白术去梗，二两

上同为极细末，荷叶裹，烧饭为丸，如梧桐子大，每五十丸，多用白汤下，无时。白术者，本意不取其食速化，但令人胃气强，不复伤也。

橘皮枳术丸《脾胃论》　治老幼元气虚弱，饮食不消，脏腑不调，心下痞闷。

枳实麸炒，去穰　橘皮以上各一两　白术二两

上件为细末，荷叶烧饭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十丸，温水送下，食远。夫内伤用药之大法，所贵服之强人胃气，令胃气益厚，虽猛食、多食、重食而不伤，此能用食药者也。此药久久益胃气，令不复致伤也。

广按：上古用一药治一病，至汉张仲景先生用群药治一病，虽然用群药治一病亦不过三五味而已，其间君臣佐使分两不同，主治引经秩然有序，非若后世之效验者，一方用至二三十味尤未已也。丹溪云：予每效仲景立方，效东垣用药，庶乎品味少而药力专精也。此枳术丸乃易老张先生之所作，观其用白术二两以补脾，用枳实一两以消痞，至东垣李先生加陈皮一两以和胃，一补一消简而又当，真得立方之指趣也。

橘连枳术丸古庵方　补脾和胃，泻火消痰。

白术三两，去梗　枳实一两，去穰，麸炒　陈皮一两　黄连一两，酒浸，炒

上为末，荷叶煮汤，打米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十丸，食后服。

广按：易老张先生定枳术丸方，用白术二两以补脾，枳实一两以消痞，取其补多而消少，至东垣先生加橘皮一两以和胃，名橘皮枳术丸，则补消相半也。予今用白术三[3]两，枳实一两，陈皮一两，黄连一两，名橘连枳术丸，仍补多消少，又兼清热也。丹溪云：心下痞，须用枳实炒黄连是矣。

平补枳术丸古庵方　调中补气血，消痞清热。

白术三两　白芍药一两半，酒浸，炒　陈皮　枳实去穰，麸炒黄连酒浸，炒。各一两　人参　木香各半两

上为细末，荷叶煮浓汤，打米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五十丸，渐加至六七十丸，食远米汤下。

广按：此方用白术三[4]两，以补脾气为君；用白芍药一两五钱，以补脾血为臣；用陈皮一两以和胃，枳实一两以消痞，炒黄连一两以清热为佐；用人参半两以补元气，木香半两以调诸气为使。如此平补气血，均去痰火，兼通气道，则病邪日消而脾胃日壮矣。

枳实消痞丸　治右关脉浮弦，心下虚痞，恶食懒倦，开胃进食。

枳实　黄连各五钱　干生姜二钱　半夏曲三钱　厚朴四钱　人参三钱　甘草炙，二钱　白术三钱　茯苓　麦芽各二钱

上为末，水浸蒸饼丸，如梧桐子大，每[5]三十五丸，温水下。

消痞丸《拔粹方》　治一切心下痞闷及积年久不愈。

黄连炒，六钱　神曲炒，五钱　黄芩刮黄色，六钱　姜黄　白术各一两　人参四钱　甘草炙，二钱　缩砂仁二钱　橘皮四钱　干生姜二钱枳实麸炒黄色，五钱　猪苓二钱半

一方加泽泻、厚朴各三钱，半夏汤泡七次，五钱。

上为细末，汤浸蒸饼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七十丸至百丸，白汤下。

黄连消痞丸《拔粹方》　同前。

黄连炒，一两半　黄芩炒，三两　枳实一两一钱　干生姜三钱　茯苓五钱　白术焙，五钱　甘草炙，五钱　片姜黄一钱半　陈皮七钱半泽泻一钱　半夏洗，一两三钱半　猪苓五钱　砂仁三钱半　厚朴制，五钱

上为末，蒸饼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一百丸，温白汤送下。

瓜蒌实丸《济生方》　治胸痞，痛彻背胁，喘急妨闷。

瓜蒌实别研　枳壳去穰，麸炒　半夏汤洗七次　桔梗炒。各一两

上为末，姜汁打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十丸，食后淡姜汤下。

广按：此方瓜蒌仁润肺降痰，枳壳破滞气，半夏豁痰燥湿，桔梗开膈载药，可谓善治痞闷喘急矣。然痰因火动，加黄连尤妙。丹溪云：胸中痞，须用枳实炒黄连是也。

泄泻二十一

《丹溪心法》

泄泻有湿、火、气虚、痰积、食积。湿用四苓散加苍术，甚者苍白二术同加，炒用，燥湿并渗泄。火用四苓散加木通、黄芩，伐火利小水。痰积宜豁之，用海粉、青黛、黄芩、神曲糊丸服之。在上者用吐提。在下陷者宜升提之，用升麻、防风。气虚用人参、白术、炒芍药、升麻。食积，二陈汤加泽泻、苍术、白术、山楂、神曲、川芎，或吞保和丸。泻水多者，仍用五苓散。久病大肠气泄，用熟地黄半两，炒白芍、知母各三钱，升麻、干姜各二钱，炙甘草一钱，为末，粥丸服之。仍用艾炷如麦粒，于百会穴灸三壮。脾泻当补脾气，健运复常，用炒白术四两，炒神曲三两，炒芍药三两半，冬月及春初用肉蔻代之，或散或汤，作饼子尤佳。食积作泻，宜再下之，神曲、大黄作丸子服。脾泄已久，大肠不禁，此脾已脱，宜急涩之，以赤石脂、肉豆蔻、干姜之类。

戴云：凡泻水，腹不痛者是湿；饮食入胃不住，或完谷不化者是气虚；腹痛泻水肠鸣，痛一阵泻一阵是火；或泻时或不泻，时或多或少是痰积；腹痛甚而泻，泻后痛减者是食积。

又方

一老人奉养太过，饮食伤脾，常常泄泻，亦是脾泄。

黄芩炒，半两　白术炒，二两　白芍酒拌炒　半夏炮。各一[6]两神曲炒　山楂炒。各一两半

上为末，青荷叶包饭烧熟，研，丸如梧子大，食前，白汤下。

治痛[7]泄。

炒白术三两　炒芍药二两　炒陈皮一两半　防风一两

久泻加升麻六钱。

上锉，分八贴，水煎，或丸服。

止泻方姜曲丸

隔年陈麦面作曲二两，炒，一云六两　茴香五钱　生姜二两，又云一两

上为末，或丸，每服五七钱，白汤下。

又方

肉豆蔻五两　滑石夏二两半，秋二两，春冬一两二钱半

上为末，饭丸，或水调服。

青六丸　去三焦湿热，泄泻多与清化丸他丸同行，并不单用，兼治产后腹痛并自利者，以补脾补血药送之，亦治血痢甚效。

六一散一料　红曲炒，半两

上为末，陈仓米饭丸，梧子大，每五七十丸，白汤下。又加五灵脂一两，名灵脂丸，能行血。

又方　治泄泻或呕吐。

上以六一散，生姜汁汤调服。

五苓散六一散俱见湿热

【附脉理】

《脉诀举要》曰：夏月泄泻，脉应暑湿，洪而数溲，脉必虚极。治暑湿泻，分利小便，虚脱固肠，罔[8]或不痊。

【附诸方】

六和汤　治脾胃不调，气不升降，呕吐，或致泄泻，寒热交作，小便赤涩。

加味五苓散　治伏暑发热及冒湿泄泻，或烦渴，小便不利。并见中暑

胃苓汤[9]　治感暑挟食，泄泻烦渴，即平胃散、五苓散相合。

苍术八分　陈皮八分　厚朴姜制，七分　甘草三分　白术一钱茯苓八分　猪苓八分　泽泻七分　桂五分

上锉，水煎，入盐少许。如作末，药汤服亦可。

来复丹　治伏暑泄泻。见中暑

软红丸《圣惠方》　治大人小儿冷热不调，吐逆不定，霍乱烦躁，吐泻不止，其效如神。

明矾　朱砂研。各半两　干胭脂二钱　巴豆七个，去油

上研匀，溶蜡二钱，入油七点，旋丸，大人绿豆大，小儿麻子大，每服一丸，浓煎槐花甘草汤冷下，食前一服定。

以上数方治伤暑泄泻之剂。

藿香正气散　治感湿泄泻。见冒寒

戊己丸　治脾胃不足，湿热泄泻不止，米谷不化。宜升阳除湿汤送下。

白术芍药汤　治太阴脾经受湿，水泄注下，体重腹满，困弱无力，不欲饮食，暴泄无数，水谷不化。俱见痢类

升阳除湿汤《拔粹方》　治脾胃虚弱，不思饮食，肠鸣腹痛，泄泻无度，小便黄色，四肢困弱。

升麻　柴胡　防风　神曲　泽泻　猪苓各半两　苍术一两　陈皮　甘草炙　大麦芽[10]各三钱

上作十服，水煎，饭后热服。脾胃寒肠鸣加益智仁、半夏各半两，姜枣煎，非肠鸣不用。

以上数方治感湿脾湿泄泻之剂。

升麻汤《拔粹方》　治一日大便三四次，溏而不多，有时泻，腹中鸣，小便黄。

黄芪三钱　甘草二钱　升麻六分　柴胡三分　橘皮三分　益智当归身各三分　红花少许

上咀，分作二服，每服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滓，食前温服。

钱氏白术散　治脾胃气虚，或吐或泻。见痢类

参苓白术散　治脾胃气虚，饮食不进，或致吐泻。

和平散　和脾胃止泄泻。并见调补脾胃

益胃汤《拔粹方》　治头闷，劳动则微痛，不喜饮食，四肢怠惰，燥热短气，口不知味，肠鸣，大便微溏黄色，身体昏闷，口干，不喜饮冷。

黄芪　甘草　半夏各二分　黄芩　柴胡　人参　白术　益智各三分　当归梢　升麻各半钱　陈皮半钱　苍术一钱半

上作一服，水盏半，煎八分，食前通口服。

以上数方治脾胃气虚泄泻之剂。

理中汤　治脏腑停寒，泄泻不止。见中寒

八味汤　治内寒泄泻恶食。

吴茱萸去梗，汤泡七次　干姜炮。各二两　陈皮　木香　肉桂丁香　人参　当归洗焙。各一两

上锉，每四钱，水一盏，煎七分，温服。

大藿香散《百一选方》　治一切脾胃虚寒，呕吐霍乱，心腹撮痛，如泄泻不已，最能取效。

藿香叶洗去土，二两　陈皮去白　厚朴姜汁炒　青皮去白，熬炒木香　人参去芦　肉豆蔻面裹煨　良姜炒　大麦糵炒　神曲炒　诃子煨，去核　白茯苓去皮　甘草炒。各一两　白干姜炮，半两

为末，每服四钱，吐逆泄泻不下食，或呕酸苦水，用水一大盏，煨生姜半块，盐一捻，煎服。水泄滑泄，肠风脏毒，陈米饮入盐热调下；赤白痢，甘草黑豆汤下；脾胃虚冷，宿滞酒食，痰风作晕，入盐少许，嚼姜枣汤热服；胃气咳逆，生姜自然汁一呷，入盐点服。此药大能消食顺气，利膈开胃。

养胃汤　治脾胃虚寒，呕逆恶心，腹胁胀痛，肠鸣泄泻。见脾胃

调中散　治虚寒停食，呕吐，肠鸣泄泻。

藿香叶　砂仁　蓬术炮　干姜炮　肉桂去粗皮　茴香炒　草果麦芽炒　益智仁　橘红各一分　苍术炒　神曲炒　桔梗各一钱半　甘草炙，三分

上用水二盏，生姜三片，枣一个，煎至一盏，去滓，入盐少许，温服。

海藏神应丸　治因一切冷物冷水及童乳酪水所伤，腹痛肠鸣泄泻，米谷不化。见宿食类

以上数方治脾胃虚寒食积泄泻之剂。

香连丸　治热泻粪色赤黄，肛门焦痛，粪出谷道犹如汤浇，烦渴，小便不利，宜五苓散吞此丸。见痢类

酒蒸黄连丸　治伤于酒，每晨起必泻，宜生姜理中汤加干葛吞此丸。

黄连半斤净，酒二升浸，以瓦器置甑上，蒸至烂，取出晒干

上为末，滴水丸，梧子大，每五十丸，食前白汤下。

神圣香姜散仁存方，一名姜黄散　治晨泄。

宣黄连四两，锉，水浸片时　生姜四两，切骰子大

上同一处淹一宿，银石器内同炒姜赤黄色为度，去姜不用，将黄连为末，每服三钱，茶清调下。

以上数方治脾胃实热，酒积泄泻之剂。

五味子散　有每日五更初洞泻，服止泻药并无效，此名脾肾泄，宜服此药，或四苓散送下二神丸，或椒附丸。

五味子二两　吴茱萸半两，细粒绿色者

上二味炒香熟，为细末，每服二钱，陈米饮下。

广按：肾司闭藏，今纵欲致虚而肾失职，故有此病也。

四苓散五苓散去桂是。方见湿热

二神丸

破故纸炒，四两　肉豆蔻二两，生

上为末，以大肥枣四十九个，生姜四两切，同煮枣烂，去姜，取枣肉研膏，入药和丸，梧子大，每五十丸，盐汤下。

椒附丸[11]　泄泻久重，其人虚甚。

椒红炒，五钱　桑螵蛸炙，三钱　龙骨三钱　山茱萸肉二两　附子炒，五钱　鹿茸酒蒸焙，三钱

上为末，酒糊丸，每六十丸，空心，米饮下。

当归厚朴汤　治肝经受寒，面色青惨，厥而泄利。

当归炒　厚朴制。各二两　官桂三两　良姜五两

上锉，每三钱，水煎，食前服。

广按：经曰：肾司闭藏，肝司疏泄。肝肾气虚，为病泄泻，何也？盖肾者所处在下，大小二便之门户，而肝者又为门户约束之，具肝肾气实，则能闭能束，故不泄泻；肝肾气虚，则闭束失职，故泄泻也。又肝者脾之贼，肝经正虚邪盛，木能克土，亦作泄泻，此当归厚朴汤所以实肝而止泻也。

香茸丸　治日久冷泻。

鹿茸五钱，酒浸，炙　乳香三钱　肉豆蔻一两，每个作两片，入乳香在内，面裹煨

上为细末，陈米饭丸，每服五十丸，空心，米饮下。

一方　治泄泻不止。

用肉豆蔻一个，剜窍入乳香少许，面裹煨熟，去面，研为末，作一服，空心，陈米饮调下。或单用豆蔻纸裹煨，去油，为末，和面作榾柮[12]服亦妙。

金锁正元丹　治肾虚泄泻，小便频数，盗汗遗精，一切虚冷之证并治之。见梦遗类

以上数方治脾肾肝虚泄泻之剂。

实肠散《直指方》　治泄泻不止。

肉豆蔻　诃子炮　缩砂　陈皮　苍术炒　茯苓各一两　木香半两　甘草四钱　川厚朴制，一两半

上咀，每服三钱，姜枣煎服。手足冷者，加干姜。

止泻方

人参去芦　白术　干姜炮　甘草炙　茯苓去皮　木香　藿香去土诃子去核　肉豆蔻面裹煨。各等分

上咀，每服一两，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滓，通口服。

补脾丸《百一选方》　治滑泄不禁。

白术　赤石脂　肉豆蔻面裹煨。各一两　荜茇半两　川厚朴姜制川白姜炮。各一两　神曲炒　麦糵炒　附子炮，去皮脐。各半两

上为末，醋糊丸如梧桐子，每服五十丸，空心，米饮下。

四柱散《和剂方》　治元脏气虚，真阳耗散，脐腹冷痛，泄泻不止。

白茯苓去皮　附子炮，去皮脐　人参　木香湿纸裹火煨

一方加肉豆蔻、诃子，名六柱散。

上等分，咀，每服四钱，水一盏，姜五片，盐少许，煎七分，空心温服。

曲丸　治脏腑受风湿，泄泻不止。见痢类

肉豆蔻散《和剂方》　治脾胃虚弱，腹胁胀满，水谷不消，脏腑滑泄。

苍术米泔水浸切，八两　干姜炮　肉豆蔻面裹煨　厚朴去皮，姜制甘草炙　陈皮去白。各四两　茴香炒　肉桂去皮　川乌炮，去皮脐　诃子皮各二两

上为末，每服二钱，水一盏，姜三片，枣一枚，煎八分，温服。

厚肠丸《百一选方》　治泄泻不止。

白龙骨　干姜炮　附子炮，去皮脐　厚朴姜制　诃子炮，去核肉豆蔻面煨　陈皮各等分

上为末，酒糊丸，如梧子大，每服五十丸，米饮下。

豆附丸《和剂方》　治肠胃虚弱，内受风冷，水谷不化，泄泻注下。

肉豆蔻面煨，四两　木香不见火，二两　白茯苓去皮，四两　干姜炮　肉桂各二两　附子炮，去皮脐，四两　丁香不见火，一两

上为末，姜汁面糊丸，如梧子大，每服五十丸，米饮下。

诃梨勒丸《济生方》　治大肠虚冷，泄泻不止，胁腹引痛，饮食不化。

诃梨勒面裹煨　附子炮　肉豆蔻面煨　吴茱萸去梗，炒　龙骨生用　荜茇　白茯苓去皮　木香不见火。各半两

上为末，姜汁煮糊丸，如梧桐子大，每服十丸，空心，米饮下。

禹余粮丸《济生方》　治肠胃虚寒，滑泄不禁。

禹余粮石煅　赤石脂煅　龙骨　荜茇　诃子面裹煨　干姜炮肉豆蔻面煨　附子炮，去皮脐。各等分

上为细末，醋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十丸，空心，米饮下。

广按：以上诸方皆是止涩之剂，盖因久泻，肠胃虚脱，不得已而用之，若夫新泄泻，不可便用止泄，邪得补而愈盛，惟当以分利小便，导去湿气为上。又论：治泄泻，用药不可太苦太甘，盖太苦则伤脾，太甘则生湿，惟当以淡剂利窍为最。

以上数方治肠胃虚脱滑泄不禁之剂。

广按：泄泻之证，虽分湿、火、虚、寒、痰、食六者之殊，必以渗湿燥脾为主，而随证加药焉。湿则导之，火则清之，寒则温之，虚则补之，痰则豁之，食则消之，是其治也。虽然六证既明，而三虚不可不察，三虚者何？脾虚、肾虚、肝虚也。脾虚者，饮食所伤也；肾虚者[13]，色欲所伤也；肝虚者，忿怒所伤也。饮食伤脾，不能运化；色欲伤肾，不能闭藏；忿怒伤肝，木邪克土，皆令泄泻。然肾泄、肝泄间忽有之，而脾泄恒多尔。盖人终日饮食，一或有伤脾胃，便致泄泻也必矣！又尝论之：泄泻、痢、疟，同乎一源，多由暑月脾胃气虚，饮食伤积所致。饮食才伤便作则为泄泻，为轻；饮食停积既久，则为疟、痢，为重。而疟与痢又有分别，饮食为痰，充乎胸胁则为疟疾；饮食为积，胶乎肠胃则为痢疾。古人有言曰：无痰不是疟，无积不是痢。良有以也。今之医者，不能究病之源而徒执古人之方以偏试之，欲其病愈也，胡可得哉？

泄泻治例出《明医杂著》

王节斋曰：泄本属湿，然多因饮食不节，致伤脾胃而作，须看时令，分寒热新久而施治，治法补脾消食、燥湿利小便；亦有升提下陷之气，用风药以胜湿，亦有久泄肠胃虚滑不禁者，宜收涩之。

主方

白术二钱　白茯苓　白芍药炒。各一钱半，以上三味泄泻必用之药陈皮一钱　炙甘草去皮，五分

若伤食泄黄，或食积，加神曲、大麦芽、山楂子各一钱，炒黄连七分消之，腹中窄狭饱闷，再加厚朴、枳实、木香各五分；若小便赤涩短少，加泽泻、猪苓、木通各一钱以分利之，夏月加[14]茵陈七分，炒山栀子四分；若口渴引饮，加干葛一钱半，人参、麦门冬各一钱，升麻、滑石各四分，乌梅肉二个；若夏秋之间湿热大行，暴注水泄，加炒黄连、苍术、泽泻各一钱，升麻、木通各五分；发热燥渴，加干葛、石膏各一钱；黄疸，小便黄赤，加茵陈一钱，山栀、木通各五分；若饮酒便泄，此酒积热泻也，加炒黄连、茵陈、干葛各一钱，木香五分，神曲、麦芽各八分；若寒月溏泻清冷，腹痛，或伤生冷饮食，加神曲、麦芽、炙干姜各一钱，缩砂、益智、木香各七分；若久泄胃气下陷，服利小便之药而不效，宜加人参、黄芪各一钱以补中气，升麻、柴胡各四分以升提之，再加羌活、防风、藁本、白芷等风药各三四分，助风以平之，更加炙干姜五分以固之；若久泄脾胃虚弱，食少难化，加炙黄芪、人参各一钱，神曲、麦芽各一钱二分，木香煨过、干姜炙。各五分；若久泄肠胃虚滑不禁，加肉豆蔻一钱，诃子皮、赤石脂各一钱，煨木香、炙干姜各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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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实：万历本作“湿”，义胜。

[2]两：万历本此下有“共为末”三字。

[3]三：崇祯本作“二”。

[4]三：万历本作“二”。

[5]每：原无，据万历本补。

[6]一：崇祯本作“半”。

[7]痛：万历本作“洞”。

[8]罔(wǎng网)：无，没有。

[9]胃苓汤：本方中药物剂量原无，据万历本补。

[10]大麦芽：崇祯本此下有“面”字。

[11]椒附丸：本方中药物剂量，除椒红外，余均据万历本补。

[12]榾柮(gǔduò股舵)：木柴块，树根疙瘩。此处形容药物的形状。

[13]者：原无，据万历本及本段文例补。

[14]加：原作“再”，据万历本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