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约
“小雪籽，说话算话哦。吃吧。”流刻递给茉莉一模一样的菜品，哄着她说。
茉莉坐在新的古怪铝盒地方，悔得想咬自己的舌头。流刻他，真的和冬演太不同了。她真的只是想要拒绝流刻，才说要一起见伊瑞。她没有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茉莉将菜品咽下去了，竟然。
二人都悄悄松了口气。
吃了就好，能好好呆在我身边。
能咽下去就好，雅可儿母亲当年的心情是什么样的？熟悉的里诺味道，带来的是无限温情。
茉莉尝了一口，却如何也吃不下去了。她摊开话题说：“您为我做的这些，是在暗示我，应该属于您？”
流刻心喜了会儿。啊，她先挑明了！挑明了……
“您脚上的北郡王室婚鞋是属于我的。”流刻尽量委婉，怕吓着了茉莉。
茉莉一脱就把冰川鞋脱下来了。
流刻大跌眼镜。他的王妃又没脚了。
茉莉恭敬递给流刻：“对不起您和未来王妃，我真的不知道。”
“这种话，你说得出口！”流刻竟然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茉莉说：“我以后每次来北郡，都不穿鞋子。给未来王妃赔罪。”
流刻疼梗在喉。
“你还是别来了。”
“好的，现在请把我变大。我自己回雪原。”
流刻感知了冰川婚鞋的变化，就笑了。
他递鞋子给茉莉：“你自己看吧。”
是呢，有古老的冰川文字印记。不用猜也知道，是她的名字。
“这回的北郡王妃名，我喜欢的。子宁•茉莉•刻雪•留。”
子宁是祝福语。茉莉是北郡王妃的名字。刻雪是对北郡王的叮嘱。留是流刻的王封。
流刻比尴尬更尴尬，茉莉是不知自己什么心情。
王他同意了？流刻和茉莉都不知道，北郡王之所以无比忌惮北郡的其中一点是，北郡王妃向来由北郡王自由选择，不受王约。因为莽苍之规，王谢北郡。
流刻还是未接冰川婚鞋。
流刻说：“您穿，北郡王妃爱的征途是属于您的；您不穿，北郡王妃的爱称还是属于您的。”
流刻又说：“母亲她虽然是女奴，但她为了父王宁愿放弃自由苦苦相伴；我知道您极爱惜羽翼，我现在的确没有什么资格要求您为我穿上这双婚鞋，但我们的结合的确得到了祝福和肯定。”
茉莉有些意外流刻会提到自己的母亲。她对北郡是了解最少的。因为她向来对北郡王室有芥蒂。听流刻的话中之意，北郡王室不像传说中的那么耸人听闻。
流刻观点茉莉，见她面色柔和了许多，鼓励她说：“您不要为难了。对于得到它的您，可以把它当做一双普通的鞋子。”
茉莉眼尖地发现了豌豆苗叶子。是流刻前几天为了逗她笑，准备的。她又不敢善动说可以用豌豆苗叶做鞋子，谁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秘术！
流刻说：“滨海郡王如果真的在意您，他应该向我道歉；但如果您同意了婚约，我想我原谅了这一切。”冬瓜怎么可以恶作剧到把自己的未婚妻送到我面前，还一副我一定会原谅他的态度。更可以肯定的是，茉莉公主她也被冬瓜恶作剧了。
流刻硬生生把自己的尴尬处境，一笔带过。
茉莉终于答复流刻说：“在我没有同意前，可以先穿其他鞋子吗？”
流刻有点失望。想到自己的祖母和母亲，回答说：“当然可以。”
茉莉从祖母奶奶的礼物盒子里，挑选了一双类似雪原的白色暖靴：“流刻，我的确没有同意冬演成为他的未婚妻。对于您的婚约提议，也同样想拒绝。”
流刻为茉莉挪来了古垫，又给卫士音息，嘱咐他们重做一盘相似的里诺。想着又觉得不妥，就邀请茉莉说：“我记得离诺才是雪原珍品。里诺是您的最爱菜式吗，您愿意赏鉴一下它在北郡的制作过程吗？”
茉莉倒是坐在了绒绒的褐色古垫上，她把白色绒靴子搁在膝子上：“我出生后，还是第一次重新吃到里诺。里诺是金色湖泊的记载菜式，据说只有我的母亲会做它。”
一提到雅可儿母亲，流刻瞬间明白为什么茉莉如此抗拒婚约了。
流刻放下心来，对自己说，也对茉莉说：“无碍的，不论我和您是否守古约结合，这些鞋子您也是它们的主人了。”
是的，现在祖母奶奶的铝盒有了新主人的名字。还有母亲的铝盒也是。他无暇关注北郡王妃世袭的莽苍旅盒到底有什么，但还是因着茉莉，对她说：“如果您不穿这双冰川鞋，是变不回的。”
流刻又说：“您穿上吧。我和您也可以约定啊，它只是一双普通的鞋子，北郡王室选择了您作为它们的主人。”
茉莉深吸一口气，她考虑了说，我现在还是穿这双白色暖靴吧。
流刻了然。“我希望您的小床安置在我的枕边，我必须保证您在北郡的绝对安全。”
茉莉想起冬演扶着冥川滨海宫址的石晶大门，对她说：“您现在有两个选择。”
他们真的太不同了，又好似是一样的。
茉莉望流刻的深褐色双眸，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您喜欢研究隐术，所以才为此剃发，您的头发原先是什么颜色的？”
流刻是太高兴了。雪籽她在好奇他。
“您可以等我的头发重新长成再回雪原的。”流刻决定留下茉莉在北郡。
茉莉想了下。冬演如果在意她，应该会来北郡；王同意了，黑瑟妮也不会对她动手干预了。如果现在穿了北郡王室的王妃婚鞋，变回大人，不知北郡王室又会有什么奇怪秘术。
反正那天她真的不是有意撒娇想要被放置在流刻怀里的。好像是这双冰川婚鞋的古怪。
她也好久没有接收到自己部署的信息了。按照王对滨海郡的厚爱，估计是冬演的行事。黑瑟妮是不屑管她手里的这一点军士的。
“我可以先联系一下我的侍者吗？”
“当然可以。”流刻又失望又好奇。
联系不上，还是联系不上。
流刻看茉莉的小脸神色，就知道了。
“您先随我去吃点东西吧。”
“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