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杀人诛心
天空中的月色怡人，但那祥和的月色却很难融进湖边的肃杀氛围中。
师小小的冰凌万箭齐发，刘浪眼看着就要被万箭穿身而过。
看到师小小那笑呵呵的得以表情时，刘浪紧蹙的眉头却顿时舒展了...
“哼哼！终于打算放弃了吗？”师小小看见刘浪双手微微举起，心中惬意地笑道。
那便吓他一吓好了，让他在惊慌中喊出认输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于是乎，师小小并没有减小水寒冰凌之矛的威力，反而是挥手间，将冰凌之矛飞射的角度偏离了刘浪身上的一众要害。
“寒水...”
就在师小小认为刘浪即将喊出投降话语之时，刘浪口中却是出乎她意料地在喊着水寒诀的起手式。
打算学我那招使用水寒冰凌之矛防御吗？倒是一个老而好学之人！
不过，现在才想起使用冰凌之矛，太晚了！
“认输吧！”师小小向刘浪喊出了声，下最后通牒。
“我并不难为你，只需你到师傅面前履那十万之约，此事便就此揭过。”双方还未交戈，师小小此时便已秉持着那胜利的高傲姿态，居高临下地对刘浪道。
刘浪对此微微一笑，而后嘴里再次蹦出了一些字眼。
“罗天雾网！”
师小小此时惊讶地发现，刘浪竟然不打算投降，而是打算施展源术以卵击石！
之间起初师小小那第一次攻击被刘浪以寒水欢舞化解，从而被刘浪截留在身侧的水雾，在刘浪话音落下的伊始，瞬间化作了一张软绵绵的雾气之网，撒在刘浪周身。
“什么？！”
师小小看见刘浪使出的源术招式并不是冰凌之矛，而是她根据寒水诀第三式冰洁从而自创的罗天雾网后，不禁大吃一惊！
随后，即便清冷如师小小，此时却也笑得花枝乱颤，嘲弄刘浪道：“我们业内有一句老话，叫急病乱投医，说得正是你这般狂妄无知之徒！”
作为罗天雾网的创造者，师小小有信心，自己对罗天雾网的认知，绝对比眼前的男子要强！
罗天雾网乃是寒水诀的弱化版，是她为了使用寒水诀第三式冰洁而不至于伤害常人性命创造出来的。
而如今，这招弱化版的寒水诀却被刘浪拿来抵挡，她二十年所学使出的寒水诀中攻伐最凌厉的第四式水寒冰凌之矛？
师小小这般想着，她施展的源术可不会停止思考，此时她所施展的冰凌之矛早已一道道带着嗡鸣的破风声，恶狠狠地扎进了刘浪所施展出来的罗天雾网中。
罗天雾网将刘浪整个身形笼罩了起来，使在雾网之外的师小小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但师小小肯定，里面的刘浪想必早已遍体鳞伤，成为一条断脊之犬了！
“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一旦这冰凌之矛全数射入，就算是你，也会搭上半条性命！”师小小劝刘浪道。
此时的师小小正全神贯注，一直专注着那片雾网的变化。
刘浪所施展的雾网如同一张巨大的塑料薄膜，而师小小的冰凌就如同一道道冰冷的利刃。
师小小的冰凌之刃轻而易举地就划破了刘浪的雾网薄膜，扎向刘浪的身体所在！
然而师小小却没有注意到，此时的湖面，悄然氤氲起了浓浓的水雾，那些水雾缓缓聚集到了她的周身。
“呵呵，看来这次对决，我对这寒水诀的领悟又精进了不少，这湖面滋生的水雾都会不由自主地向我亲和而来。”师小小兴奋道。
“结束了！”师小小清冷地道。
只见所有的冰凌在师小小话音落下之后，全部扎入了刘浪施展的那片雾网中。
此时，师小小可以想象得到，里面那狂妄自大之人，如今恐怕已成了“刺猬！”
“若非你有恩于师傅，今日我定要让你落个终身残疾的下场！”
“现在你乖乖待在原地不要乱动，凭我的医术，保你一个月后恢复如初。”师小小的自信，溢于言表。
这时，雾气慢慢消散了。
迷雾消散之处，露出了那扎进泥土里的密密麻麻的冰凌，呈犬牙交错之状，月光映照下，那冰凌上闪耀的湛蓝锋芒，不禁令人后背一凉！
“结束了吗？是该结束了！”雾网完全消散，就在这时，冰凌错落的中央，悠悠传出了一道慵懒的声音。
“什么？”师小小看眼眼前的景象，失声道。
“你是什么时候结成的冰凌之矛？”
只见七根不算宽厚的冰凌之矛树在了刘浪身前，那些冰凌之矛此时已经被师小小发动的那些细小而持续的冰凌之矛冲击得七零八落，摇摇欲坠。
即便如此，眼前的景象仍旧震惊了不远处的女子。
“不可能！罗天雾网如此散漫的水雾，不可能在那一瞬间便结成冰凌之矛！”
“正因如此，所以我才顺势将水寒诀的第四式改成了雾杀，以配合着罗天雾网。”
场景一度十分安静，只有湖水漫灌水岸的咕咚之声。
“单单罗天雾网确实不可能直接凝结成冰凌之矛，但你却忘了，在罗天雾网中，还带着你那飞速射来的无数冰凌之矛。”
“你说什么？”闻言，师小小顿时瞪大了双眼。
“正是你那高速飞行的冰凌之矛，将我的这片罗天雾网击成了奔腾之态，而奔腾之态的水雾，凝结成冰凌之矛，于我来说，不过是挥手立就。”
强烈的震撼在师小小的脑海回旋着。
仅仅刚才那千钧一发间，眼前的这个人，他竟能将我那有可能夺取他性命冰凌之矛，也算计在了自己的源术当中？
想到这，师小小笑意瞬间全无，她双眼瞪得极大，在悠闲自得的刘浪面前，她那张清冷的脸，开始出现了慌乱。
“你究竟是谁？”
“你师父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刘浪。”
大惊失色的师小小如何有闲心与眼前之人悠闲地谈天，只见她的手印再次疯狂运转。
“寒水，冰洁！”
“冰凌之矛！”
师小小手印再次凝结完成，她打算以周身亲和过来的水雾再次发动攻击。
她不信，此刻周身水雾完全消散的刘浪还能来得及阻挡！
师小小神色变得疯狂起来，这一战，她不能输，这不仅事关师傅的夙愿，如今还堵上了她的骨子里骄傲的自尊。
刘浪看着疯狂的师小小，顿时摇了摇头，心道师若水这徒弟，眼下看来并没有师若水多少影子，若说有，便是两人性子都是这般执着。
而师若水的执着是为治病救人执着，师小小的却是为她的骄傲而执着。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师小小的骄傲中，包含了她的师傅，大行医者师若水在内。
然而，师小小手印结成的下一瞬，她面色突然完全僵硬了下来，因为她周身的水雾，竟丝毫没有冰洁成矛的迹象？！
是源力不足吗？
不是！
那是为何？
是因为她周身的那片水雾，混迹着他人的源力在内。
而眼下之境，这源力所属，除了眼前那仍在悠闲地笑着的自称刘浪的男子，还有何人？！
师小小心神俱丧地慢慢扭动着僵硬的脖颈，她看见刘浪缓缓地抬起了他那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手。
紧接着，从他的嘴中吐出了几个字，几个让她瞬间如遭雷击的字！
刘浪轻声道：“水寒，雾杀。”
如果说眼前的男子在她发动冰凌之矛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将她的源术计算在内，从而使用她自创的招式罗天雾网羞辱与她。
虽然不愿承认，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单单是这神鬼莫测的应变能力，已经远胜她不知凡几。
那么在他神鬼莫测地抵挡住她的攻击之后，他竟还能在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情况下，发起了反攻，最后更是使用她自创的水寒雾杀让此战落下帷幕。
如今他那张悠闲的神态表明，他甚至还有余力再做其他？
这到底算什么？
呵！
对于刘浪来说，此举自当堪称神之举。
而对于师小小来说，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师小小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这是刘浪对她施展的水寒雾杀的效果在产生效用，师小小自己虽然也可以将之驱逐，但她的心已经被刘浪斩去了。
如今驱不驱逐这雾杀效果已经不重要了。
她...败了。
她原本凌厉的双眼，此时变得一片空洞，她任由水寒雾杀在她的身体中肆虐。
她败了，败得彻彻底底！
如果这一击雾杀换成是冰凌之矛，她此时或许已经是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
眼下，她的骄傲，被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摧毁了。
刘浪缓缓地靠近了眼前的那座冰山美人，他要的效果达到了，他的愤怒释放了。或者眼前的这女孩，仅仅只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在他面前提及了他身上的不老之密。
刘浪看着眼前身体僵直的女子。
她仿佛化作了湖边一块人形巨石，湖水微漾，姣好的月色也明媚不了她那颗已经僵死的心！
要说这座冰雕唯一灵动的地方，或许要数她脸颊上流下的那道温热的泪了。
这眼泪
是后悔？
是悲哀？
还是自嘲？
刘浪不知，也不必去知。
“刚才你故意将冰凌之矛的攻击避开了我的要害，说明你本性并不算坏，只是对你对你师父师若水的执念太深了。”
刘浪的话，让那座冰雕空洞的眼神恢复了少许清冷的神色。
刘浪见状，悠悠地叹了口气，随后，他搓了搓手指，使手指上带上了少许的赤金之色。
那是焚天朱火气息。
刘浪抬了抬师小小那清冷的下巴，嗤笑道：“这般漂亮的身材与脸蛋，却甘愿沦为猛兽殿的走狗，可惜了！”
师小小体内的水寒雾杀之气，在刘浪的手碰到她下巴之时，便瞬间消解了，霎时，她那冰神的眸子中尽是惊讶之色。
刘浪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加入猛兽殿的事，就算是她师傅师若水都不曾得知！
如果说师若水有普济世人的执念，那么她师小小也有属于她自己的执念。
师小小从小被一个年过半百的师傅师若水收养，她总被身边的人嘲笑没有妈妈，因为身边的人都认为师若水是她的奶奶。
伙伴们言语中的嘲讽，加上她自幼流落在外，让她变得性格孤僻，虽然师傅性子如春水一般温润，但依旧改变不了师小小在外人面前冷冰冰的性格。
因为师小小认定，她此生只会把温柔留给自己的师傅。
师小小为了堵住周围人的嘴，她接触寒水诀之后，便有了自己的“野心。”
她希望自己的师傅能永葆青春，这样便不会再有人在嘲笑她，甚至嘲笑她的师傅了。
然而，她急剧膨胀的“野心”，吸引来了猛兽殿...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对外界认知的增加，师小小知道了永葆青春不过是儿时天真的想法。
但正是因为这种天真的想法，猛兽殿便牢牢地把她套住了。
猛兽殿有一个几乎所有成员都为之疯狂的追求：长生不老！
这个四个充满神秘气息的字眼，便是这样紧紧牵动着猛兽殿诸多成员那颗偏执的心。
虽至今为止，师小小都未曾得知猛兽殿有任何的成员得以长生不老，但猛兽殿确实有着许许多多在外面找不到的珍贵之物。
比如一直吊着她师傅半口气的那些昂贵的珍惜药物，皆来自于猛兽殿内部。
见师小小沉默了好一会，刘浪再次开了口。
“那我便换一种说法吧，你与那赵购建是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