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

“宋解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辰循着声音看过去，便瞧见了坐在屋顶上的一身青衣的宋远。

“宋解溪？医仙宋解溪？你不是宋远吗？”曲千觞也抬头，看了过去。

宋解溪站起来，从房顶飞身而下，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们面前，看了一眼白玉笙和曲千觞：“我就是宋解溪，也是宋远。”

“你是医仙，你一定有办法救玉笙的，对不对？求求你，救救她。”曲千觞看着宋解溪，目光灼灼，“上次我中了情蛊，你都可以解，更何况这只是普通的毒呢。”

“玉笙的毒，确实无解。”宋解溪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白辰听了，一把抓住宋解溪的衣领，语气凶狠，“笙儿是蝉衣的女儿，你也见死不救吗？”

“不是我不想救，而是她的毒确实……无解。”宋解溪第一次有了为难的感觉。

曲千觞握着白玉笙的手，想了想，猛地抬起头来，说道：“对了，九婴，你不是有九婴吗？起死人肉白骨的九婴，一定可以救玉笙。”

白玉笙摇了摇头，声音越来越小，说话也显得越来越费劲，“千觞……千觞哥哥，不要为难宋叔叔了，玉笙这次，是真的没救了。”

“不，不可能，玉笙，你是在骗我对不对？”曲千觞搂着玉笙的手，又紧了几分。

“她没有骗你，”宋解溪挣开白辰的束缚，理了理衣裳，这才说道：“她之前，便已中了九婴的毒。”

众人一听到九婴，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错过了一个字。

“玉笙为什么会中了九婴的毒？什么时候的事？”曲千觞心里隐隐觉得，这件事与自己有关，但是，他又害怕听到真相。

听了宋解溪的话，白玉笙忽然激动起来，连连咳了两声，才开口：“宋叔叔，你……你答应过我，不能说的……”

“到这种时候，你还不愿意他知道真相吗？”宋解溪叹气，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白玉笙，心疼不已。

“真相，究竟是什么？”

“真相就是，当初你中了情蛊，我便是用的九婴为你解毒，可这九婴，本身就有剧毒，除非……有人愿意将九婴的毒过到自己身上，这样，才能得到起死人肉白骨的九婴，说白了，九婴其实就是一命换一命。”宋解溪说完，曲千觞全都明白了。

他也想明白了，当时为什么玉笙会那样虚弱，还有，宋解溪说的，是她自己的选择的意思。

“玉笙，宋神医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你们是合起伙来骗我的，对不对？你不会死的，对不对？”曲千觞看着白玉笙，眼角忽然流出一滴泪来，划过脸颊，滴在了白玉笙的手上。

白玉笙想伸出手去，为他擦掉眼泪，可是却已经没有了抬手的力气。

“千觞哥哥，别哭，你要笑，玉笙喜欢看千觞哥哥笑。以后，玉笙再也不能保护千觞哥哥了……”

“傻丫头，以后，我保护你。”曲千觞扯着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千觞哥哥，我好累，我要睡觉了，你知道的，玉笙怕黑，你要记得喊醒玉笙……”白玉笙说完，又看向白辰，“爹爹，笙儿不孝，求爹爹不要为难千觞哥哥。”

说完，白玉笙闭上了双眼，手也从曲千觞的掌中滑落，软软的垂在身侧。

“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