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铁马冰河入梦来（二）

入得正殿，满朝文武站的整整齐齐。以沈兴为首的文官着赤红朝服，宋景旧部等武将着蓝色披风配银色铠甲立于另一侧。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除了能叫的出名来的文武百官还有宫女太监百名、禁卫军千名，皆有条不紊地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气派的龙椅上坐着一脸冷漠着金黄龙袍的皇帝，皇帝身边是那个依旧温柔似水，一副和煦春风摸样的沈湛。

宋景和小武走在文官武官让出的夹道间，一身的风尘仆仆显得格格不入。在离皇帝百步的地方，宋景停住脚步。

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宋景，昔日里何等威风的少年女将军也会有今天这副模样。

所有人都在等着宋景行礼。

半响，宋景打量够了周围的人，理清了思绪。轻阖疲惫的双眼，带着小武终是行了跪礼。

“宋景参见陛下”

一片沉默，没人让她起身。

“太子宋景贪图美色，战前收兵、罔顾圣令置前线将士性命于不顾，有辱我朝荣誉。废之。众卿意见如何？”

皇帝言毕，满座无不唏嘘。众人都在窃窃私语，宋景在一片喧嚣中，冷眼盯着沈湛。什么叫欲哭无泪，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今日终于领会到了。

“宋景，你可知罪”

“真是天大的笑话，战前收兵，将祁部少年带进宫明明是陛下您的旨意”

“胡言乱语，你贪图祁部少年美色，私下收容百名少年。为此你竟在千钧一发之际罔顾朕的旨意，强制收兵。休要狡辩，还不快快认罪。”

“陛下可有证据？”

“看来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顾武，你来说说，宋景在边界做的好事。”

一听到顾武两个字，宋景脑中有那么一阵是恍惚的，她甚至在努力回忆自己身边何时多了那么一位姓顾的人物，直到小武开口说话时，宋景才宛如晴天霹雳。原来跟在自己身边十几年的小武，自己一直视为心腹的小武有朝一日也会背叛她。真是可笑，连沈湛都可以利用她，小武又有何不能呢。可是，小武此刻是最后一位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了啊。

“回陛下，太子在边界不顾众将反对，执意收下百名祁部男儿，之后的日子直到回京前都是夜夜风流，众将士们谁都不曾在帐外见过宋景。且不说放弃了攻破敌族的大好时机，连无辜将士们的性命也未曾放在眼里。”

字字珠玑，就连宋景也开始对小武口中的这个人物开始厌恶起来。

“宋景，你你还要再狡辩吗”陛下问。

“陛下，若真如您所说，臣为什么要带着百名少年招摇过市，这不是自寻死路。况且，百名少年在甬道系数被灭，臣若真要灭口又怎会在宫内动手”

一个旧部大着胆子开口道“陛下，臣跟随太子行军已久，对太子品行多有了解。太子绝不是淫秽好色之徒啊”

皇帝冷哼一声，“既如此，你们有何人证啊？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在为自己狡辩”

所有人再次陷入沉默，宋景亦不语，如今兵符不在自己手上，根本没有与皇帝相斗的底气。

“小人愿为太子作证！”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宋景立即寻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瘦弱的少年一身布满血迹的白衣。脏乱的面容根本看不清长相。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少年的胸口处还插着一直箭，鲜血顺着伤口依旧在向外流。再望少年脚下的血迹，他是怎么一路来到这里的。

少年见自己赶上了，暗自松了口气。一瘸一拐的走到宋景身边跪下，十分费力地行了一个祁部大礼。

“小人祁部祁玉，拜见皇帝陛下。”

祁玉亮出了身份，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

“陛下，小人愿意为太子作证。自大族长将我族少年送至帐中后，小人与族人也是今日才得见将军。”祁玉道。

“没错，臣在回京前从未听说过什么族长向我进贡过百名少年的事。”

“哼，你说你是祁部少年，你可有证据，单凭这身衣服和祁部礼仪不足为信。况就算你是祁部少年也有替宋景撒谎的嫌疑。”

双方僵持不下之际沈湛突然开口道“陛下，臣有法子证明此人是否为祁部少年并且知道该怎么证明他是否说谎，但要等到明日。方法不便外露，还请陛下移步。”

皇帝见自己亦不占上风，只好匆匆作罢，先将宋景三人压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