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备胎的修养
李延宗停下手里的动作，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金秀贤。
少女止住哭声，惊道，“表哥，是你吗？”
李延宗想了五秒钟，松开青年，伸手抹去脸上的易容，露出一张剑眉星目的俊脸，然后义正辞严地说道，“我慕容复且是藏头露尾之人！”
少女破涕为笑，“表哥，真的是你！”
原来这个李延宗正是江湖号称“南慕容”的慕容复。
慕容复瞥了一眼面前一脸懵逼的青年，不屑地说，“段誉，这次算你命大，以后别让我见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他又向楼上唤道，“表妹，走了！”
这个差点被慕容复掐死的青年正是段誉，楼上的少女则是王语嫣。
王语嫣在阁楼上应了一声，手忙脚乱穿好衣裳，三步两步下楼，欣喜唤道，“表哥等我！”
慕容复点点头，尔后白了段誉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王语嫣的心思全部在表哥身上，对段誉丢了句，“段公子，再见”，马上亦步亦趋跟着慕容复出了门。
段誉恍然若失，痴痴望着王语嫣的身影慢慢远去，轻叹口气，转过身来疑惑地问道，“金二哥，你如何识得慕容公子？”
金秀贤一愣，记忆倒退到五分钟前。
当时，那个恶汉突然挥拳，正中金秀贤胸口的同时，金秀贤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装死！
经过无数场龙套戏锤炼的金秀贤条件反射一般，吐血、歪脖子、蹬腿，死得一气呵成。
再等到李延宗登场，金秀贤已经反应过来，这是天龙八部片场……
不，天龙八部的世界。
当段誉命垂一线的时候，他忍不住坐起来揭穿慕容复的身份，救了段誉一命。
但这些，他没法跟段誉说，灵机一动，回答道，“段公子，那个慕容复在外面易容的时候被我瞧见，所以我认的”。
段誉信以为真，拱手作礼，“多谢金二哥救命之恩”。
看着彬彬有礼的段誉，金秀贤脑洞大开，假如我现在和段誉结拜为兄弟，以后跟乔峰、虚竹都成了兄弟，岂不是成了“天龙四兄弟”？
就在他遐想的时候，突然脑子里蹦出一个画面：
江湖单选系统启动中……
随即出现两个选项：
1、救人。
2、跟随段誉闯荡江湖。
金秀贤狂喜，直接跳过第1个选项，就想选第2个。
Duang！
金秀贤脑袋里的系统剧烈摇晃起来，系统提示：
操作无效！
再看第2个选项按钮已经变成灰色。
哎呀，脑壳疼！
金秀贤默默无奈选了第1个选项。
系统提示：
你已获得还魂丹一枚，因操作失误，扣除战力值100，当前战力值为-100。
提示音结束，金秀贤手里已经多了一粒红色的小药丸。
段誉看着金秀贤痴痴呆呆的，关切地问，“金二哥，你没事吧？”
金秀贤缓过神来，“哦对对，救人要紧！”
一地的武士，死的死，伤的伤。
要救的当然不是这些武士，而是躺在楼梯下的那位农家女。
金秀贤半跪抱起农家女，轻轻将红色药丸放入她的口中。
几分钟后，农家女慢慢醒转过来，剧烈咳嗽一声，吐出一口淤血，脸色由惨白转为红润，恍惚问道，“秀贤哥，这里是阴曹地府吗？”
段誉在一边喜道，“姑娘，你没有死，好生在这个花花世界，金二哥，你给姑娘吃的是什么灵丹妙药，如此神奇？”
远处几个受了伤的武士都看直了眼。
金秀贤转头冲段誉笑了笑，又转头问农家女，“那个，你好些了没？”
农家女红润的脸又白了些，不安地说，“秀贤哥，你叫我什么？”
段誉搭腔笑道，“兴许你的秀贤哥吓傻了，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农家女略有娇羞应道，“公子，我叫花茶”。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段誉出口成章，“姑娘，好名字！”
金秀贤心中微叹，真是个书呆子。
但段誉这么一问，至少让他知道了这位跟自己黏黏糊糊的农家女，名叫花茶。
金秀贤扶起花茶，段誉又向地上的受伤武士说道，“带上你们同伴，速速离开！”
几个武士从地上挣扎起来，抱着死去同伴的尸身，一瘸一拐挪到碾坊门外，将尸体放到马背，催马远去。
花茶看着满地血迹，心有余悸，忍不住往金秀贤怀里躲。
段誉笑而不语。
金秀贤皱皱眉头，安慰花茶，“不碍事，等一下我用水冲洗一下”。
段誉想到王语嫣欢天喜地跟着慕容复走了，眼前又是一对可人儿，有些意兴阑珊，便出言告辞，“金二哥、花茶姑娘，我就暂且别过，救命之恩，他日必当回报”。
金秀贤心中咒骂，该死的系统，怎么不出声了？要不要放段誉走，难得遇到天龙八部的男主角，就这样擦肩而过吗？
念头一闪而过，金秀贤马上挽留段誉，“段公子，相遇就是缘分，你没有要紧事的话，不如在下做东，请公子去小酌几杯如何？”
金秀贤毕竟有恩于段誉，此话一出，段誉欣然答允。
俩人找来水桶，从碾坊外的小溪打水，一会儿工夫，将碾坊地面冲洗得干干净净。
花茶就在一旁看着，满眼都是爱意。
拾掇完，段誉道，“金二哥，你的地盘做主，去哪家酒坊听你的”。
金秀贤有些犯难，看向花茶。
花茶像是读懂了金秀贤的眼神，娇声说道，“出了碾坊东行七八里，就是锡山镇，镇上有一家玄氏酒坊，味道很正，秀贤哥你不妨跟段公子前去”。
金秀贤感激地看着花茶，“那花茶妹子你呢？”
花茶无奈地说，“我妈说姑娘家家的，不要到外面抛头露面”。
金秀贤秒懂，毕竟花茶不是江湖儿女，不会到处乱跑。
尤其是理学盛行的宋朝。
告别花茶，金秀贤和段誉并肩向镇上步行而去。
段誉知道金秀贤只是一个农家青年，所以没有施展轻功，俩人以正常的速度来到锡山镇上。
果如花茶所说，镇上最热闹的一家店就是玄氏酒坊。
俩人一进门，跑堂的点头哈腰过来引路，坐到二楼临街靠窗的一张桌子边。
见到古风十足的建筑风格，金秀贤一下子入戏了，大大咧咧地对跑堂说，“小二，给我们来十斤高粱酒，十斤肥牛肉！”
这是古装片里惯用的台词，金秀贤太熟了。
他刚说完，本来人声嘈杂的二楼瞬间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唰地扭头盯着金秀贤看。
看着一个个睁大的眼睛，张大的嘴巴，金秀贤自己也傻了。
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气氛变得特别尴尬。
段誉稍一愣神，很快反应过来给金秀贤解围，呵呵笑道，“金二哥你没喝酒就醉了，我们要的是十斤猪肉……”
跑堂的松了口气，“好嘞”，一边嘀咕一边下楼。
其他食客们听段誉这么一说，又恢复常态，该吃吃该喝喝。
金秀贤一肚子疑问，轻声问道，“段公子，我说错话了吗？”
段誉狐疑地看着他，“金二哥，你真不懂大宋律法吗，哪有人敢吃牛肉？要坐牢的，就是杀牛还要向官府申请呢！”
金秀贤懵逼了，影视剧都是这样演的啊！
看来到了这个新世界，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他自嘲道，“段公子，惭愧惭愧，我乡下人，见识少，莫怪莫怪！”
段誉不明就里，好言安慰他。
金秀贤岔开话题，“段公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
段誉哑住了，双眸有些迷茫，又有些失望。
金秀贤忍不住说道，“你还是想去找王姑娘”。
段誉俊脸一红，两眼放光，“金二哥你何以知道？”
金秀贤乐道，“段公子，我是猜的”。
段誉的目光又黯淡下来，“王姑娘有慕容公子在，自然不会多看我一眼，我也只盼着能远远看着她”。
金秀贤忍不住剧透，“段公子，你放心，你和王姑娘最终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情人终成眷属。
段誉重复了一遍，赞道，好诗！
随即摇头道，“只要王姑娘快乐，能跟她表哥终成眷属，我段誉此生无憾”。
金秀贤差点乐出声来。
这备胎的修养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