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枝十朵
美得不可方物,这就是金秀贤的第一感觉。
甚至金秀贤有了同理心,明白段誉和金秀安为什么要做舔狗。
Duang!
脑袋里的系统不合时宜发出警告,头晕目眩。
我去!
连做舔狗的想法都不能有。
孟九朵向女主持人点点头,先行起身离开。
台下的公子哥们快疯了,一遍遍喊着孟九朵的名字。
女主持人傲立台上,说话声音压过众人,“各位贵宾,今晚的赛花会到此结束,想和孟姑娘单独见面的,还请觅得名贵牡丹再来参加下个月的花会”。
随后,女主持人走到金秀贤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公子移步说话”。
金秀贤看向游骥,游骥似乎并不意外,笑着鼓励道,“恩公,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于是金秀贤跟着女主持人走下舞台。
走了一段石子路,上木梯。
无意抬头瞥见走在前面的女主持人,却也是浑圆结实,金秀贤怕脑袋里的系统再作妖,连忙挪开目光。
非礼勿视。
上到一间阁楼,孟九朵俏立在栏杆前,远眺洛阳城夜景。
女主持人说道,“姑娘,公子来了”。
孟九朵已经摘了面纱,金秀贤跟她面对面,还是心神摇曳,果真是国色天香。
孟九朵轻声说道,“公子请坐”。
声音清脆如幽谷里的一道泉水。
金秀贤依言在石凳上落座,孟九朵坐在对面,俩人中间是一张圆桌。
一个丫鬟奉上两杯香茗。
金秀贤端起来喝了一口,清香入脾,不由赞道,好茶!
孟九朵浅笑,犹如一泓春水,“公子家乡的茶,担得起好茶二字”。
她的话犹如小夜曲一般一字一字敲进金秀贤的耳中。
金秀贤有些醉了,“是碧螺春?”
“正是江南的碧螺春”,孟九朵话锋一转,“公子对陆瓷所说不是妄言吧?”
原来伺立在侧的女主持人叫陆瓷。
金秀贤又喝口碧螺春,慢悠悠回道,“孟姑娘,其实我不会种花,只是认为可行,便那样说了”。
孟九朵没怒,陆瓷先怒了,哐地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软剑,啪地就架到金秀贤脖子上。
金秀贤只觉得脖子一凉,低头一看,锃亮的软剑闪着寒光,他伸出两个手指捏住剑身,笑道,“陆姑娘真是急脾气,不要动不动就拔剑,女孩子家家的,要稳重”。
孟九朵微一蹙眉,摆摆手,“陆瓷,先让他说”。
陆瓷冷哼一声,收回软剑。
金秀贤继续说道,“孟姑娘,我说的一枝十朵,就是将十个不同品种的牡丹花嫁接到一根树枝上,这我是亲眼所见,绝不妄言”。
孟九朵迷人的双眸迸出兴奋的光彩,“此话当真?我认识东京西京绝顶的种花师,从没有这般嫁接方法”。
“没见过的东西不代表没有”,金秀贤轻飘飘地说道,“很多事情不去尝试,就不会有新生事物”。
孟九朵听得懵懂,陆瓷已经不耐烦,“你说来轻松,一味尝试不成功的话,你可知这些牡丹价值连城吗?”
金秀贤一摊双手,“那我就没辙了,你们连试都不敢试,那我走了”。
说完,金秀贤起身要走。
孟九朵出言阻止,“且慢!”
随后又道,“你说的嫁接之法我可以去试,但你如何保证你所说属实?”
金秀贤吹了一声口哨,还没来得及回答,孟九朵替他说了,“就以你的项上人头作保,如若三个月之内无法成功,陆瓷定取你性命”。
“陆瓷遵命”,她身边的陆瓷马上应声。
我?
金秀贤一脸懵逼,还有这等操作?
他马上不甘示弱,“如果嫁接成功呢?”
“如若嫁接成功,我则改名为孟十朵”,孟九朵淡淡说道,“余生随公子差遣”。
金秀贤更加蒙圈,嫁接不成功,我死?嫁接成功,你跟我?
他伸手使劲拍打自己脑袋,想把脑袋里的系统叫出来问问这是什么鬼?
可惜脑袋拍晕了,系统都不出来。
“请公子明日午后准时来此处,我带公子去花坊种花”,孟九朵留下一句话,飘然下楼。
陆瓷补了一句,“你别想着溜之大吉,只要我家姑娘想留的人,绝对出不了洛阳城”。
等金秀贤缓过神来,二女早已下楼,阁楼里空留一阵幽香。
金秀贤迷迷瞪瞪折回舞台,已经是人去台空,只剩游骥一人背手而立。
金秀贤埋怨道,“游庄主啊,这个孟九朵是什么人,太喜怒无常了”。
游骥连忙询问因为何事。
金秀贤照实说了。
游骥半喜半忧,喜的是孟九朵对金秀贤青眼有加,忧的是她最恨别人骗她。
所以,说跟着金秀贤是真的,说杀了他也是真的。
问题的关键是,金秀贤说的嫁接之法可不可行?
我?
金秀贤愣住了,终于知道“祸从口出”这四个字的意思,自己抖个机灵,很可能就把小命搭进去了。
他侥幸地问游骥,“孟九朵身边那个陆瓷武艺很高吗?”
“不是武艺高不高的问题”,游骥忧心不已,“她是个杀手,人家在暗处,你在明处,防不胜防啊!”
为今之计,你只有帮孟九朵嫁接牡丹了。
金秀贤有些后悔,自己明明不懂种花,偏偏入了这个局。
二人回到聚贤庄,游骥恳切地说,“恩公,既然孟九朵看上你,我便不好再留你,明日我会安排马车送你去花坊”。
金秀贤隐隐约约感觉到,今晚的赛花会就是一个坑。
他回到客房,随后游坦之和家仆端着饭菜进来。
游坦之为金秀贤倒上酒,“恩公,你晚饭还没吃”。
金秀贤这才想到自己一直饿着肚子,拿起筷子胡乱吃些,胃口全无。
游坦之不舍地说,“恩公,明天你就要去天香阁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
金秀贤看着游坦之稚嫩质朴的面孔,怎么也联想不到他以后会变成是非不分的庄聚贤,于是严肃说道:“游公子,我有句话要留给你,记住,如何以后遇到一个叫阿紫的姑娘,无论她长得怎么样,一定要离她远远的!”
“嗯嗯”,游坦之虽然不明白金秀贤这话的意思,还是很认真地点头,“恩公,我记住了”。
次日午饭后,金秀贤告别游氏双雄和游坦之,坐马车去天香阁。
临别时,游骥亲手交给他一个沉甸甸的香囊,在马车上金秀贤打开一看,是一块块形状不一的白银。
下了马车,天香阁就在眼前,门口摆着两排鲜艳耀眼的鲜花,隔壁是另外一家店,店名叫暖香阁。
一走进天香阁,马上一个丫鬟迎上来,“金公子,请跟我来”。
金秀贤好生诧异,这孟九朵果然有些手段,早就安排人候着自己。
跟着丫鬟到后院,除了四个假山外,铺天盖地都是鲜花。
花丛中,五个头发花白的花农正围着一个女子说话。
看身形,像是孟九朵。
丫鬟上前禀告,女子转过身来,正是身着围裙的孟九朵,向金秀贤招招手。
金秀贤苦笑,这个漂亮女人真是令人捉摸不定。
走到花农中间,孟九朵让金秀贤说一下嫁接一枝十朵的方法。
金秀贤凭着自己前世在现代社会的一点印象,含含糊糊地说,找一块砧木,作为本体,然后把一朵一朵的牡丹嫁接上去。
花农都觉得不可思议,纷纷表示不敢试,否则种死了这些绝世牡丹,他们赔不起。
孟九朵也有些怀疑,再次向金秀贤确认。
金秀贤一咬牙,肯定地说,“我用项上人头保证,绝对可以!”
五个花农都觉得他疯了。
孟九朵接着说,“你们尽管试,死了的牡丹由我一人承担,不用你们赔”。
金秀贤想了一下,让他们先尝试嫁接普通的牡丹,找准适合的砧木,然后再嫁接名贵牡丹。
众花农也觉得此方法风险较小,便各自按古法寻来古木进行试验。
金秀贤哪也去不了,被困在花坊里监工,一连数日。
孟九朵也时不时过来看看,瞧见颜色各异的牡丹花被嫁接到一根枝条上,亦是激动不已。
陆瓷却像孟九朵的影子一般,时时跟在左右。
金秀贤故意逗孟九朵,“孟姑娘,你真舍得杀我?”
孟九朵莞尔一笑,“将你剁成肉泥,是最好的花肥”。
金秀贤心一凉,如此美貌的女子轻描淡写说出这样的话,未免太煞风景了。
随即他吟出两句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孟九朵一听,怔住了,“怎么有如此美妙的诗句?”
金秀贤嘿嘿笑道,“等我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我解释给你听”。
什么?
孟九朵柳眉倒竖,惊道,“什么洞房花烛夜?”
金秀贤洋洋得意地说道,“牡丹嫁接成功了,你不是要嫁给我吗?”
孟九朵怒了。
哐地一声,金秀贤的脖子一凉。
陆瓷的软剑又架到了脖子上。
陆瓷厉声斥道,“金公子,你想多了,牡丹嫁接成功,你什么事劳烦我们,我家姑娘在所不辞,但你想碰她一根汗毛,我马上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