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缘起缘灭

最后启蛰手里握着匕首以死相逼，谷雨终于离开了，但是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在不远处悄悄隐匿了下来。

谷雨看着每天浑浑噩噩的启蛰倍感痛心，却又无可奈何。

所幸此地偏僻，金国与宋国战事吃紧，这里人迹罕至。

而其余的二十二杀手都已死在了启蛰与谷雨的剑下，所以天忍教的追杀暂时有所放缓。

一个月后，启蛰离开了此地。

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地出现在了大街上，没有方向地游荡着，此时就算有杀手在启蛰面前，估计也很难认出他来。

他被当成乞丐，大街上偶尔过往的行人会扔给启蛰几块钱币，已然把他当成是战乱的受害者。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半年的时间后，启蛰一路流浪到了临安。

那一日午时，灵隐寺众僧人随住持在寺门口施粥，早已饥肠辘辘地启蛰也排队加入了领粥的人群中，并分得一碗清粥。

启蛰边喝粥边看着施粥地僧人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施完粥后僧人们收拾好粥桶家当正准备往回走，而启蛰此时突然跑到住持面前拦住了他。

他跪在了住持面前，流着泪说：“大师，我这一生罪孽深重，到最后终于得到报应，我本该命绝于数月前，却被熟人所救，她与我，皆是苦命之人，从小相依为命，非亲非故，却胜似亲人，我知道她眷恋于我，但如今我一身武功尽失，已经成了一个废人，所以我赶走了她，大师，我想赎罪，我想远离红尘、远离这乱世中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我想皈依佛门，望大师成全我！”

说完，启蛰对着住持深深地磕了一头。

住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人生在世，祸福相依；自知罪孽深重，往后应诚心忏悔，一切还为时不晚；既已看破红尘，削发皈依我佛，从此万物皆空。”

启蛰再拜再叩首。

“请大师成全！”

“不可以！”

在不远处偷看了许久的谷雨站了出来。

她走到了启蛰身边。

住持看到来人，只一眼，就知道眼前这个持剑的女子就是启蛰口中的那个熟人。

“你不可以出家。”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无需干涉。”

“那我怎么办？”

谷雨不甘心，追问启蛰。

“你请自便，那日我被你救起之时，你我之间两清，且一刀两断，从此，是陌路。”

没人知道启蛰此刻是何种心境，他的语气冰冷且坚决。

“不，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你。”

谷雨把离梦剑扔到地上，双膝跪倒在启蛰面前，抓着他的手臂，泪如雨下。

“阿弥陀佛，缘起缘灭，皆在一念之间。”

住持说完这一句后转身离开，众僧人看了一眼跪地的两人后跟随住持而去。

“大师！！”

眼看住持要进入到寺内，启蛰大喊一声。

住持以及僧人们齐齐转身。

只见启蛰右手拾起谷雨扔在地上的离梦剑，左手拔出谷雨头上的白玉发簪放在地上，他一把推开了谷雨，离梦剑出鞘，向发簪破空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