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房金艳丽,二房…(4)
张勇雷想着入了神,竟然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古铜色的脸上现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
“勇哥,你笑啥?”来财狐疑他来历不明的表情,警觉的问。
“呵呵,财儿,你发现没有那个放生河有多深?”
“多深?”来财转了转眼珠子,做考虑状,皱了皱眉头,斜睨了他一眼,“也就一米四吧,咦,不对啊,那个深度淹不死人啊,那个姑娘怎么也有一米六了,我滴娘啊,她病的还真不轻那。”
来财惊讶万状,絮絮叨叨个不停。
车辆启动后,经过寺庙门口宽阔的柏油路,然后左转右拐到了一片人烟稀少的村野,再经过三十里的路程,就是繁华的市中心了,车再跑十里地就是张勇雷所住的村子了。
只觉的口腔里一顿苦涩,张勇雷赶紧对来财喊停,停车大步走向一个路边的超市里。
他爱吸烟,但不是买烟,而是买了四包廉价的口香糖。
长期吃路边餐的习惯,再加上农民工繁重的体力劳动,生活作息不规律,经常在郁闷后,呼朋唤友的被拉去喝酒,所以胃和胆被伤的“惨不忍睹”,时常口腔发苦,只能靠口香糖的甜味暂时去除涩感。
这种难以言表的苦涩不光来自身体,还有一种原因,是来自心里,他能不苦吗,四婚了,奶奶的,还没落叶归根,找到家的归属感呢?
都说离婚的男女们,一个巴掌拍不响,都有缺点毛病,他张勇雷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老天啊,总是让他背负着“他肯定也有毛病”的黑锅。
哎,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他又不是皇帝,也不是古代哪个达官贵族兼王爷什么的,老天还给他安排几个妻妾成群的命运。
现在是2015年啊,是飞机上天,人靠智能操控,人类社会飞速前进的年代啊,他又不是什么款爷总裁之身份,只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农民工,就像尘埃里的一粒肉眼都看不见的灰尘,却也有个东厢房西厢房的前妻后妾。
哎,这也许是命吧。有富贵之躯的命格吧,这不是他张勇雷说的,这是有个去他家看风水的老者大叔根据他的八字说的,这是后话,以后且说。
“老板,来四个绿箭口香糖,一盒**烟。”他把一张二十元丢到柜台上。
柜台的营业员一边口齿伶俐的嘟囔,一边拿透明塑料袋娴熟的装起来:“口香糖一块五一包,**烟五块五,一共11块5,找您8块5。”
“不用袋子。”
张勇雷接过烟和口香糖,准备装到上衣外套里,动作进行到一半,这才发现外套被那个抑郁症的跳水姑娘穿走了,随麻利的装到了牛仔裤的前裤兜里,准备扭头离开。
“吆,勇雷,”一个女人兴奋亲切的声音。
他不见其人,通过声音早就能猜测到这是他的前妻,不,应该是大房金艳丽。
他淡定的回头,看向店内,只见她浓妆艳抹,穿着貂绒坎肩,外加黑色修身打底针织裙,黑亮的头发稍染成了张扬的青色,她正远远的用磁性的舍不得离开的眼神在张勇雷结实的身躯上游走,活脱脱的一只“骚狐狸”的媚态。
“哦,你啊,这是你家开的?”张勇雷不冷不热,从容问道,也没有因为她的妩媚而动容后悔,坦然问,心道,他奶奶的嘴里口腔又苦了。要不是故意装的淡定点,估计裤兜里的口香糖早就入了嘴,解决了这口苦的烦恼了。
他觉得,这个大房媳妇就是他的孽缘!
“恩,勇雷,你身上怎么湿淋淋的?哦,对了,这是我儿子,宝贝叫叔叔。”金艳丽关切的话语后,忙不迭的把自己十多岁的儿子扒拉过来炫耀一番。
“叔叔。”男孩很乖很漂亮,有和他妈妈一样如秋水般明亮妩媚的大眼睛,但是,眼神里却无形中透露着叛逆。
张勇雷哑然失笑。
心道,这娘们离婚后看来过得挺舒坦,有家有业,有个这么帅气的儿子,估计孩他爹也挺有本事吧。哎,管他呢,不是自己的菜,恋她有么用。
“勇雷,你?你?听说你又分了?”她吞吞吐吐试探道,眼睛不住的在他结实的胸肌附近游走,作为女流之辈,金艳丽的这个“色痴”嗜好一直不见减弱。
虽然他身穿酒红色长袖v领体恤,可是修身绵软的面料,很自然的衬托出他男人厚实有力的臂膀。
张勇雷见她痴病再现,赶紧找借口逃离这双“勾魂缠绵”的眼睛。
“哦,哦,我不聊了,那我走了。”张勇雷答非所问,迈着庄稳的步伐离开了这个“孽障”。
只听后面传来一句,勇雷,你等等……
他上了车,表情严肃,声音沉闷有力。
“来财,开车。”
透过车窗,远远的看到打扮妖艳,容貌艳美的女人冲着他们怔怔的张望。
看着她水性杨花,风流异常的媚态,张勇雷心里咒骂,当初咋就瞎了眼,鬼迷了心窍,被她的爽直豁达给迷惑了呢,殊不知,这是个开不败的杏花那。
看着路边的风景呼啸而过,心里忽然想起了他的“二姨太”。
“想嘛了,勇哥?”来财边开车边问。
“想老二了。”张勇雷佯装生气道。
他的这些“妻妾”们,来财都认识,刚才他也看到了金艳丽,知道张勇雷对“老大”是最忌讳的,所以,若无其事的假装没看见,也就开车过去了。
这家伙还真是孽缘,谁知道,半路去趟超市,竟然,时隔七年,仿佛春暖花开,她像冬眠的动物一样,“出洞面世”了。
“呵呵,雷哥有福,能阅女无数。咱这个命呀,一个媳妇都镇不住,哎,别说尝尝别的味道的了……”来财褒奖赞叹。
张勇雷白了他一眼,抽出一片口香糖塞到嘴里。
“艹,别羡慕了,你勇哥我穷的都光腚了,钱都花在娶媳妇的身上了。弄的现在家徒四壁,除了爹娘闺女,就是羊圈和窟窿。”
“嘿,那也不枉当男人一场了。”来财艳羡道,黑红的脸上写满失落和感叹。
“又浪了,你这辈子咋不托生个娘们呢,……”
“得得得!我错了勇哥。别损我了,我错了,别咒我当妓女就行,我错了,以后嘴不贱了!”
来财单手握方向盘,单手用大熊掌般的黑手呼着自己清瘦的脸,随即,裂开大嘴,露出白牙,嘿嘿的笑了。
这哥们两个心知肚明,虽然荤笑话说的够粗俗,但是,他们都知道做人的本分和底线,只不过以此消遣无聊乏味而苦涩的生活吧,你说做农民工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外面任风吹日晒雨淋的,生活又每个啥乐趣,还不得自己找个乐子不成。
车窗降下,一个金碧辉煌,异常繁华热闹的商业大厦矗立在开阔的眼界。
张勇雷再次想起心地善良,端庄大方的“老二”芳芳,曾经她就在这里当自选超市的主管,可惜她命薄,已不在了……
张勇雷从不信命,他就信自己,他曾经认为堂堂正正做人,不缺德不冒烟,做好自己,好日子该来的就会来的。
可是从这些媳妇的“上任”和“衰退”,他忽然就信了命,信了风水,信了八字……